“既然邬大人把话都说开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们汤家的靠山的确是武威王。”
“哦,恕汤某直言,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这次来投诚可是搭上了身家性命的。空口无凭,可有实证?”
“实证,大人需要什么实证。”
“听闻此事武威王挂帅击退金人,你们汤家功不可没。”
汤牛顿时哈哈大笑:“没想到邬大人消息还挺灵通。”
“那是自然,既然都赌上身家性命了,那自然是要做点功课,有备而来的。” “好,读书人脑袋的确好使。那邬大人还知道些什么,不妨都说出来吧。” “好,既然日后要合作,那今日就坦诚相见。我听说武威王向西辽购买战马,但银子短缺是汤家人帮忙解决了银子的问题。而且,武威王还写了亲笔信给汤兄。”
汤牛更加得意了:“既然大人知道这么多,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邬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我只要看一眼武威王给汤兄的亲笔信心里就踏实了。只是看两眼,而且是当着汤兄的面看。”
两人眼神交流了片刻,汤牛觉得这笔买卖值,看两眼谅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于是,汤牛得意洋洋的从怀里掏出宇文义的亲笔信。
邬望小心翼翼的接过信,生怕有什么闪失。夫妻俩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喂,邬大人,不就是几行字吗?至于看这么久吗?”
“汤兄,乡下里没见过世面,多海涵,多海涵。”
邬望恭恭敬敬的把信折好,然后双手递给汤牛。汤牛那得意的神情,感觉赢得了天下。他一脸不屑的问道:“怎么样?没骗你吧,我们还是有实力的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汤兄,请受邬某一拜。我老邬家延续香火的事情以后全仰仗汤兄了。”
“唉,这话你可得说清楚,当着嫂子的面你可不能胡说。你们老邬家延续香火还得你自个亲力亲为。要我帮忙这算什么事呀。”
三人顿时哄堂大笑。辞别汤牛,夫妻俩立刻回到轿子里把刚才看到的内容一字不落的默写下来了。这次夫妻俩演双簧就是为了骗取信件的全部内容。 回到府中,邬望翻开苏浅柠寄来的宇文义的练笔,找了一个高手模仿了一封一模一样的信。
第二天,夫妻俩再次来到汤府。这次邬望带来了一颗夜明珠作为拜码头的礼物。
汤牛把玩着那颗夜明珠,说道:“不错,上等货色。你这不是挺有钱的吗?” “汤兄见笑了,贱内回去之后又把我骂了一通,说我不开窍,昨日特意来投诚,却空着手来。我回去反思了一下,主要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思维。我是想着自己两袖清风的,不知道送什么礼物才能合了汤兄的心意。结果被你嫂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为了这事,她把平日里从牙缝里省出来的手势去典当行换了这颗珠子。汤兄可还满意。”
汤牛眯着眼睛,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他稀罕的可不是这颗小小的珠子,而是邬望那谄媚的样。一个自恃清高的文人在他面前点头哈腰,他很满足。 “汤兄,贱内想再借武威王妃亲笔信一看。”
汤牛瞪大眼睛,怒道:“还要看,你们有完没完?”
“汤兄息怒。贱内并不是不相信而是仰仗武威王的皇家之气,那字体飘逸灵动,着实让她痴迷。妇道人家事多,希望汤兄多多海涵。这以后别说夜明珠了,就算是邺城的金山银山也都是汤兄的。”
“好,这话我爱听,拿去看吧,只能一小会。”
游青急忙过来接信,口中连连道谢。但是,汤牛也留了一手,眼神一直没有离开那封信。
邬望见状,立刻将汤牛拉着转过身来。汤牛正要发怒,邬望抢先说道:“汤兄息怒,今夜我在醉春楼给汤兄安排了几个胡女,我也想去,你懂得。” 汤牛笑眯眯的指着邬望:“你们这些穷酸秀才呀平日就喜欢端着个架子。说实话,以前你那样我还真看不顺眼。现在开窍了,顺眼多了,我懂,我懂,不见不散。”
就这眨眼的功夫,游青已经把信掉包了。
邬望气冲冲的向前怒道:“妇道人家,几行字至于看这么久吗?快把信还给汤兄。”
游青神色慌张:“哦,哦,哦。 好的,好的。”
汤牛接过信看了几眼,内容没变,于是小心翼翼的把他揣在怀里。 “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了不能再提此事了。”
“知道,知道,多谢汤兄,那我们就告辞了,别忘了咱们的约定。” “好说好说,慢走不送。”
“留步。”
两人前脚刚踏出汤府,朱庆的人后脚就进来了。
邬望急忙拉着游青跑开了,嘴里念叨着:“来的好快呀。”
“夫君,他们是谁。”
“丞相的人。”
“他们来干嘛?”
“来看管汤牛和那封信。”
曾城见一拨陌生人强闯进来,怒道:“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朱庆笑眯眯道:“当然,汤牛的家。”
“既然知道,你们还敢硬闯。”
“硬闯,我们可是奉了丞相之命前来请汤牛走一趟的。”
曾城怒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冒充丞相的人,该当何罪,来呀,给我拿下。”
朱庆大怒:“你敢,王福,此人狂妄至极,给我掌嘴。”
朱庆身边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步履稳健的走向曾城。曾城暴怒,在邺城他们可是土皇帝。他拔出佩剑就朝王福砍来。
王福不慌不忙也不闪躲。只见曾城的佩剑眼看着就要到他的面门了,他不慌不忙的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剑身。
曾城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阻力。那把剑怎么也按不下去了。曾城暴怒,在脚下这片土地他还没受过这种羞辱。
他使出了吃奶的劲,满头大汗的拼命下压。但那把剑竟然纹丝不动。王福满脸轻松和不屑。约摸五分钟过去,王福玩够了,只见他手指轻轻一弹,剑断了。 曾城哪能受得了这般羞辱,这可是他平日里的拿手绝活。他从身旁的人手里抢过大刀朝王福劈来。王福抬腿一脚把他踢出数米远。曾城顿时鲜血直流。 汤牛闻声赶来,见这场面,顿时咆哮:“哪来的野狗子竟然跑到你爷爷头上来撒野。”
朱庆先礼后兵:“我乃丞相赢恪门下朱庆是也,奉丞相命令特来请你前往庆帝城。”
汤牛根本不听他说,拔剑就朝他砍来。王福又是一脚把汤牛踢飞了,不过这一脚他只用了一成的功力。汤牛只是受了点皮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