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若木正做着最后的筹备工作。
至于工作内容?眼瞧有了适合的背锅侠,现在不搞更待何时?
若木现在无比的确定,那个红色很烫,一天到晚垮着脸的男人就在至冬国。
以他忍一时乳腺增生,退一步子宫肌瘤的性格,但凡今天克洛伯那倒霉玩意能活蹦乱跳的看见第二天的太阳,那他这个月睡眠质量就会相当堪忧。
虽然以普遍理性而论他没有子宫这个器官,但克洛伯能把他不存在的器官都气的病变了,可恶程度可见一斑。
随着他穿上一套明显尺码不符的黑色大衣后,身形一阵扭曲、拔高。
他略微有些不适应的甩了甩脑袋后火红的马尾,看着镜子中不断闪烁的的脸叹了口气。
由于没见过本人,身形虽然可以自由调整,但外貌就缺失了一些精度,显得有些假。
不过这不重要,原本今天他要干的事就不需要露脸。
……
昏暗的灯光下,实验台和设备显得阴森恐怖。冷色调的灯光投射在人体模型上,投下诡异的阴影。
偶尔传来的仪器运作声,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氛围。在角落里,摆放着一些被肢解的人体器官,让人毛骨悚然。冰冷的金属工具散落在一旁,似乎在诉说着曾经发生在这里的可怕实验。
男人猛然睁开双眼,仿佛从无尽的黑暗深渊中骤然惊醒过来。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就像一条被冲上沙滩、离开水的鱼一样,张大嘴巴拼命地喘息着。
多托雷将刺入男子身体的手术刀收回,嘴角抿起一抹愉悦的弧度,看着将手术刀包裹一路向上几乎要触及指尖的冰刺。
“还真是意外的惊喜。”
他看向托举着托盘的克洛伯,后者很识趣的放下托盘快速的退出了房间。
用于束缚实验台上的男子身上特殊材质打造的绳索慢慢爬上蓝色的冰晶,随着喀嚓声猛然碎裂。
多托雷伸手捏住向他刺来的冰刺,看向眼中满是血丝的沃尔尼。
语气中满是想要探究的欲望,“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拥有神之眼却用生命力来换取力量的人,又是因为「憎恶」与「仇恨」,自由的城邦内还真是让人惊喜连连。”
多托雷只是不断闪躲着失去理智的沃尔尼接连的攻击,并不作出反击。
原本他只是因为些许兴趣才默许克洛伯的行为,不过如今看来,这还真是给他带来一个难得一见的珍贵素材。
毕竟上个拥有这种相似能力的可是他的好同事,曾经的炎之魔女,如今的执行官「女士」,罗莎琳。
第六席都能被「他」哄骗,几百年里都活在谎言里,再多一个第八席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她已经快要燃尽了。
在他看来,那个只靠着神明庇佑才能留下些许火星的灰烬已经没有了任何研究价值,但现在,相似的情况又一次出现,这很难不让他心动。
现在要做的就像是要安抚实验中突然发狂的动物,然后再去调查异常的原因。
他偏头避开沃尔尼的袭击,借着这个空档,一支带有强效镇定效果的针剂迅速的被注射进男人的身体。
而这支对于各种产生异变的实验体无往不利的针剂,在沃尔尼的身上却失效了。反而刺激的男人更加的狂暴,无数用冰构成的尖刺充斥在房间内,锋利的刺尖全部对向了多托雷。
……
克洛伯哼着一支五音不全的小调走在路上,看起来心情颇佳。
上司如今有了满意的实验体,看样子暂时不会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了,这实在是值得好好庆祝一番。
他那支完全不在调上的哼唱显得十分诡异,尤其是在附近新更换的路灯还未接通能源的情况下,零星的行人纷纷加快了脚步,以求远离这个神经病。
克洛伯却不以为意,在他的记忆中,这只小调也是在相似的情况下被他听到。
被他骗来送至上司那的实验体女人在接受改造后,有时会因为剧痛而发狂,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这支像是母亲哄孩子的安眠曲就会从被囚禁的女人口中哼出。
即使到了后来,女人已经成了一堆没有意识不断增生的肉块,仍能听出些断断续续的曲调。
那名实验体吸引了他上司很久的注意力,在克洛伯看来,这支曲调对他而言,象征着很长一段时间的安全。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条本该通向他去往红灯区的路的阴影内,已经多了两道对他不怀好意的身影。
且怒气值均已爆表,恨不得马上对他进行人道毁灭。
……
若木躲在阴影内,揉了揉饱受摧残的耳朵,恨不得现在就冲去处解决掉这个让人san值狂掉的噪音制造源。
他攥紧了拳头,拼命忍住这股冲动。
演员还未登台,可不能被放倒。
对于独自一人的克洛伯要前往的地点,他大概也有所了解,第九连队的那些光棍假期也会偶尔造访,他打算在那给克洛伯一个终生难忘的心理阴影。
而另一边的阴影处,扎着马尾带着面具的青年同样攥紧了拳头,根据调查,他同样对克洛伯的去处有些了解。
那支被他重金雇来的雇佣兵全军覆没后,他本该稳妥一些,立刻潜伏起来或是离开至冬,等待风头过去,但那些不惜远赴千里也要为孩子们报仇的父母被抓却让他决定再冒险一次。
他有着些许薄茧的右手虚握着,手套上一枚宝石散发着不祥的血光,被他用另一只手盖住。
他打算等到克洛伯到达目的地,最为放松的时候动手,逼问隐秘实验室的地点。
即使做不到将人救出,至少也不能让那些可怜的父母们沦为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他摩挲着手套上的那枚宝石,嘴唇微动,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父亲,一切都会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