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至冬那边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此时的若木正在枫丹喝下午茶。
芙宁娜盯着面前盒子中躺在天鹅绒上的首饰,那一汪反射着室内光线梦幻般的蓝色让人无法将眼睛移开。
咔哒一声,她将盒子扣上,抬头看向桌对面脸上带着笑的人,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你说你要在最后把这东西丢下去?真丢?”
“啊,不然呢?”若木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为了拍电影你游轮都能沉下去一艘,我凑个热闹扔块宝石算什么。”
接着他的脸上带了一抹笑容,只是这笑怎么看都像是有些不怀好意,“把这个消息抛出去,到时候那地方应该能成热门观光景点吧?围起来收门票怎么样?”
芙宁娜虽然很想说你哪怕从魔神战争开始收门票,一路收到现在都不一定能够把这宝石的价值收回来,明显本末倒置了。
但是她转念一想,出现些东西能够将国民的注意力引向别处,在预言被越来越多的验证时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反正花的又不是她的钱,随他去吧。
至于为什么向来抠搜的若木能突然间变得如此大方,自然是有着原因的。
在他看来,这宝石多少是带点晦气的。
被初次发现时引起的大规模争抢造成的流血事件暂且不提,光是有明确记载的几位主人也都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它的上一任主人正是因为没有承受住诱惑将它收下,被找上门的若木吊在了路灯上。
虽然价值颇高,但实在是太过晦气,而作为一件首饰,对若木来说实在是没什么过多的用处。
现在把这晦气的物件抛出来当做道具还能给之后的日子增添些趣味暂且不提。
等到电影上映后,送出它的团伙发现礼物莫名其妙到了水神的手上,还被她拿去当了一次性道具丢进了海里才更有喜剧感。
“对了,水神大人,不知道您认不认识从事食品加工的方面的人才?”
“当然,我可是无所不能的水神芙卡洛斯,你问这个做什么?”
芙宁娜轻轻地将手中精致的糕点放在一旁,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丝丝好奇。
与其他掌管一国的神明相比,她所历经的岁月相对较短,但即便如此,她那漫长的生命历程仍然超出了凡人百年寿命的极限范围。然而,面对眼前这个人时,即使以她数百年来的人……神生阅历,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思维跳跃和出人意料。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您一个问题,您觉得最便利的食物是什么?当然,有个前提条件,较为可口。枫丹棍那种放几天比我命还硬的东西先排除一下。”
“唔……”
这个问题着实让芙宁娜沉思了一会,作为一国的神明,生活起居自然有专人负责,能够让她亲自烹饪的场合极少,她也并非十分擅长此道,所以回答的极其犹豫。
“通心粉?水沸后大概十到十五分钟就行。再淋上各式各样的罐装酱汁,应该还算可口吧?”
“如果有一种食物,能够满足一个人常规的,必须的营养,且食用方便还口味多变,储存时间又久并且不易变质。只需要三分钟甚至没有水也能够开袋即食,还能够大规模量产,您有没有入股的想法?”
若木所说的正是方版面,虽然他更喜欢称它为生命体征维持餐豪华版。
至于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间和地点选择邀请芙宁娜而并非旁人……
目前虽然与芙宁娜相处时间不长,但也能看出来,这位水神和他熟知的温迪与钟离不同,富的有点过分了。
而这就违背了提瓦特的某个定理。
即神明一贫如洗,而水系则颇有家资。
哪怕是水系中最为贫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莫娜也是个非常能赚钱也特别能花钱的主,固定资产也极为丰厚。
拉上这么一位不缺钱还十分有地位的主得到的便利和日后的盈利倒还在其,最主要的是很有保障,在他看来几乎能和璃月的「契约」画上等号。
璃月。
他默默地在心里重复了这两个字,第九连队已经开始出行前的最终准备,而目的地则是他早已知晓的层岩巨渊。
先别管方便面吃多了会不会影响健康,把东西备足能等到他捞人才是最重要的。
阿贾克斯的授勋仪式已经近在眼前,旅行者也将于不久后踏上旅途。
只是与曾经的故事不同。
他不再是记录者和见证者,而是参与者,这次他有按照自己的意志与好恶选择的权利。
有他在,至冬未必会在那场与摩拉克斯的交易中只得到了一枚神之心而在璃月变得人见狗嫌,但总要有备无患。
物资的筹备还在其次但也不能放松,除此之外,他还有个更大的想法。
一旦成功,第九连队将无比的安全。
……
完成初步协商后,若木回到法布蒂公馆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他抬头看了看空中明亮的圆月,在心里感叹着可算又耗过去一天的同时伸手推开了大门,随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金发的成熟女性罕见的没穿她那套有着厚重披风的黑白长裙,只穿了一身宽松舒适的居家服,除了仍戴在脸上用于遮掩面容的黑玉面具外看不出身为执行官一丝一毫的影子。
此时的她正将膝盖上的书本合上,封面上那色彩斑斓、充满童真和稚气的图画一闪而过。
她身边围着不少公馆内年纪尚小的孩子,他们在故事结束后并没有像一般的孩子那样吵闹着让她再讲一个,而是迅速整理了被他们弄乱的沙发靠垫以及茶几上的琐碎物件后才起身准备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太晚,又或是那孩子下午太过贪玩耗费了太多精力,小小的孩子窝在沙发扶手和靠背的夹角内,已经睡着的他此时在同伴起身后显得无比显眼。
他的兄弟姐妹们想要将他唤醒,却被罗莎琳摆手制止,她将画本放在桌面上,轻轻地拍了拍睡着孩子的肩膀。
“妈妈……”
年纪稍大的孩子带着些担忧与歉意的看向罗莎琳。
想象中的不悦并未出现在那张脸上,鸢尾花色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怔住,而脸上无意识出现短暂笑容掺杂着更多的是幼小的孩子读不懂的情绪,就如同冰层之中突然闪现出的一丝温暖火光。
她慢慢地放松下来,动作变得和缓,轻轻地伸出手臂,缓缓地将那个孩子抱起,让他待在自己并不温暖甚至有些凉意的怀抱里,稳稳地走上通向楼上卧室的楼梯。
室内柔和的灯光像是磨去了她身上坚冰的棱角,使其变得同样柔和起来,身后披散而下的柔软金发因为动作缓缓飘荡,每一丝都像是春日间午后透过树叶洒下的光。
若木停在门把上的手颤了颤,猛地又把门关上后又重新拉开,而眼前的一切没有任何变化,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什么幻境。
那个一天到晚找他麻烦还砸他玻璃的女士会给小孩子讲睡前故事?
在听到妈妈的称呼后甚至脸上还有一闪而过的笑?
还能抱着睡着的孩子送去卧室?
他果然是因为熬夜太多开始精神恍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