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若木拐带着旅行者即将抵达蒙德时,那则能引起蒙德震动的禁酒令还是没有被任何人阻拦住的发布了。
正在风神巨大的雕像下演出以此换取酒制品投喂的吟游诗人突然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噩耗,以至于他嘴里叼着的杯子都掉在了地上。
万幸的是,杯子没有摔碎。
温迪捡起杯子的时候,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选择易碎的玻璃或瓷器。
然而,即使杯子真的摔碎了,他大概也不会太在意。
毕竟,如果这个杯子不能用来盛放美酒,那么它对于他来说就没有其他的价值了。
此刻,温迪迅速决定向周围那些看起来消息灵通的行人打探一下详细情况。
虽然作为掌管风的神明,风可以为他带来所有他想知道的事情,但出于对蒙德人民隐私的尊重,他很少这样做。
当然,被禁酒令震惊的不仅仅是吟游诗人,在蒙德城郊外,一名拎着猎物的兽耳大叔正满心欢喜地准备回城卖掉这些猎物,然后去酒馆背着女儿小酌几杯。
然而,当他听到禁酒令的噩耗后,整个人如同遭受了重大打击,面色变得极其难看。
公告栏前,一群人正在拥挤着查看由西风骑士团与西风教会联合署名贴出的告示。
告示中对禁酒令进行了全面阐述,并说明了真正实行的日期。
简单总结,即为:凡是制造、售卖乃至于运输酒精含量超过0.5%以上的饮料皆属违法。
自己在家里喝酒不算犯法,但与朋友共饮或举行酒宴则属违法,最高可被罚款十万摩拉及监禁半年。
二十一岁以上的人才能买到酒,并需要出示年龄证明,而且只能到限定的地方购买。
……
“什么?!那不就只有三天了?!”
人群中一人发出一声怪叫,也顾不上再去看那些密密麻麻让人眼晕的条条框框,连滚带爬地跑去联系酒商往家里囤酒。
大部分人手里有些闲钱的人显然和他的想法一致,一个个面色凝重,纷纷开始行动起来,恨不得直接囤下足够余生享用的酒水。
至于下一代?那就不是他们能够考虑的了。
“这当真是个人自由被剥夺的至暗时刻啊。”
人群中不少人都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法案表达的强烈不满,一个个咬牙切齿,义愤填膺。
他们认为自己的权益受到了严重侵犯,生活质量将大打折扣,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
一些人甚至要组团去西风骑士团要个说法,希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和解决方案。
而另外一些人应当是有着内部消息,早早的做足了准备,甚至打算为此“小小”的大赚一笔。
人群之中,除了那些心怀鬼胎、各有所图的人,或者是为了即将到手的巨额财富而面露喜色的人之外,还有一些例外的存在。他们的喜悦显得更加纯粹和真实。
就像那位拥有猫耳的少女,她轻轻抖动着头顶的尖耳,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蒙德的酒业就这样完蛋了?
她一生的追求竟然如此轻易地实现了?
从此以后,大街上再也看不到那些醉倒在地、散发着浓烈酒臭味的酒鬼大人了?
天哪,她不是在做做梦吧?
难道是风神终于听到了她每日虔诚的祈祷,显灵了吗?
禁酒令出了,好日子就来了。
捂着嘴巴以此来掩盖她嘴角压不下去的笑意的少女显然不知道,在她身边,那名脸色极其难看,像是人生中的乐趣被瞬间全部夺走的吟游诗人就是她心中所念的风神。
好消息,距离禁令的真正实施还有三天。
坏消息,他完全没钱,屯不起酒水。
即使屯的起,对他漫长的生命与深不见底的酒量来说。
酒,屯多少都是远远不够,永远不够的。
“嘿,兄弟,贷款吗?”
一人的手肘轻轻碰了碰即将迎来人生至暗时刻的吟游诗人。
“啊?什么?”
他带着被从噩梦中唤醒的迷茫感,看向一旁的青年。
“看您的表情,想必也是个爱酒之人吧?”青年指了指短时间内就变得冷冷清清的公告栏周围。
“有的人去骑士团要说法,而有的人是准备屯下足够余生或是坚持到禁令废除的那天的酒水。
看你没有像他们那般行动,再加上平时经常见到您的演出,所以我有些冒昧的猜测,您的手头并不富裕。”
他递给温迪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有这方面需求还尽快拿主意比较好,毕竟只有三天了,当然我也可以为您提供等价值的酒水,避免潜在的客人年龄和奔波上的不便。”
“可你觉得我一名孑然一身,甚至连固定住所都没有的吟游诗人身上能有什么用来抵押的呢?”
温迪捏着那张名片,看向青年的眼神中带着些探究。
“身为神之眼的持有者。”青年指了指温迪腰间,“想要钱并不算难,冒险家协会别的不说,生活保障还是有的。
你却从出现在蒙德的第一天直到现在,每天都在这雕像下演出,从未间断,能有这种坚持与热爱的并不多见。这样的答案您满意吗?”
“如果我还不上会怎么样?”温迪看着名片上北国银行的字样,随口问道。
“北国银行成立至今,从未出现过任何一笔坏账。”青年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笑,“您最好还是早些拿主意比较好,时间不多了。”
“谢谢提醒,我会考虑的。”
在青年离开后,温迪并没跟着人群去往骑士团,而是径直走上了通向西风教堂高高的台阶。
门口的修女显然也对这位这段时间来经常在雕像下演出的吟游诗人有些印象,友善的冲他点了点头。
温迪却没有像寻常进入教堂的人一般走近大门,而是接近了修女。
“我想见卡尔文枢机卿,请问他现在有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