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房间里没开灯,江暖并不知道突然闯进来的人是谁?
她想挣扎,但男人强健的手如同紧箍咒一样,让她无法撼动。
更让她心惊的是男人身上的体温,炙热得差点将她灼伤。
捂着江暖嘴巴的男人是顾司衡,顾老爷子在部队的小儿子。
顾司衡透过从窗户洒进来的朦胧月光看着江暖。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外面有人追杀我。
让我躲一会儿。”
低沉暗哑的嗓音,裹着滚烫的气息喷洒在江暖耳边,让她心提到嗓子眼。
见来人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江暖才点了点头。
顾司衡见江暖没挣扎,这才松开手。
但下一刻。
房门外就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仔细点搜,那狗日的一定还在招待所里。
上面可是四楼。
他不可能就这么跳下去。
定是藏在某个房间里了。
狗娘养的,竟然敢隐瞒身份潜伏在彪哥身边。
害我们损失了这么多货。
死了那么多兄弟。
必须把人给我找出来。
不把那杂碎碎尸万段。
老子特么誓不为人。”
门口,一个长得凶神恶煞。
虎背熊腰的光头手里提着钢管。
身后跟了一群小弟。
光头身后一个小弟说道。
“以那人的身手,从四楼跳下去很有可能。”
光头冷笑,“他中了兽药,药效已经发作了。
四楼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他身手再好,也不可能傻不拉几的跳楼送死。
搜,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挨着搜。”
中了兽药!
江暖听到外面那些人的话,心里一惊。
难怪这男人身上这么烫。
原来!
不等她多想。
门外的敲门声震耳欲聋。
光头凶神恶煞,“开门,查房了。”
招待所的老板吓得瑟瑟发抖。
小心翼翼的开口。
“同志,你找人可以,但别吓着我的房客。
这间屋子里住的是个女同志。
今天刚被婆家人家暴。
一身的伤。
打得怪可怜的。
你别吓着她了。”
光头,“只要她屋子里没人,老子不会动她。”
啪啪啪……
“快点开门。
再不开门,老子让人撞门了。”
光头一点也没把招待所老板的话放心上。
屋里,江暖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顾司衡喘着粗气,额头布满汗珠,“没事,你去开门。”
江暖有些担忧,“那你……”
虽说没开灯,但她已经从他说话的声音认出了他的身份。
这男人是顾司衡!
顾津宴的小叔。
虽然只见过几面,但他的声音,她记得。
这人日后可是会成为军区首长的大人物。
惹不得。
外面的催促声很大,“里面的人磨磨蹭蹭干嘛?
再不开门,老子要砸了。”
顾司衡,“去开门,放心,他们抓不住我。”
江暖说了句,“来了。”
既然顾司衡让她开门,那他应该有办法逃脱吧!
江暖站起身,身上穿着短袖和长裤。
等江暖慢吞吞地把门打开。
光头就粗鲁地将她推在一边。
随后‘啪’地将屋里的灯打开。
突然的光线刺激,江暖眼眸眯了眯。
随后故作害怕,明知故问,“同志,你们这是做什么?
为什么要闯我的房间?”
江暖担忧顾司衡,不着痕迹的回头看了看。
发现顾司衡不见了才松了一口气。
这男人速度也太快了。
他是从窗户翻出去的吗?
光头问江暖,“屋里就你一个人吗?
刚刚有没有陌生男人翻窗户进来?”
江暖压下紧张。
摇头。
她抱着手臂缩了缩脖子,一副被他们吓到的模样。
“没有。
你要是不信就自己搜。”
光头见江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脖子都是淤青。
这才相信了招待所老板的话。
江暖这副惨样,确实像是被家暴过。
光头他们在江暖的房间里没找到顾司衡。
又继续搜其他房间。
等光头他们一走,江暖赶紧将门关上。
随后快速走到窗户边。
往下看去。
啧,三楼!
真敢跳,也不怕把腿摔断。
那刚刚还多此一举翻进她房间干嘛。
江暖将窗户关上。
一转身却看到刚刚消失不见的顾司衡坐在她床上。
江暖顿时吓得捂着嘴,差点惊呼出声。
她伸手指着顾司衡,压低嗓音,“你……你……你刚刚……”
顾司衡,“别说话,那些狂徒还没走。”
光头他们可不是一般的混混。
而是一群亡命之徒,无恶不作。
手里有真枪实弹。
手下卖的‘白面’生意,不知残害了多少人的健康。
楼下还有他们的人。
他身上没有qiang,不能与他们硬碰硬。
他这次的任务是潜伏在彪哥身边。
查出他身后的领头人是谁。
怎料还没查出背后的人,他的身份就暴露了。
今晚彪哥故意给他下药,二话没说就动手。
要不是他反应快。
现在尸体已经凉透了。
江暖走近几步,很是好奇,“你没跳窗户。
那刚刚藏哪儿了?”
顾司衡,“倒挂在阳台下。
那些人只顾着在屋里搜,没注意阳台。
江暖见他肩膀上一片血红,“你受伤了?”
顾司衡呼吸急促,“嗯,中了一枪。”
他压制着浑身火焰,眼眸里赤红一片。
伸手在口袋里掏出一些钱给江暖。
“你快走!
让老板重新给你开个房间。”
江暖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顾司衡。
以前见过他几次。
都是离得远远的。
他总是板着一张脸。
面无表情。
一副生人勿近,高冷的模样。
而此刻,他因为中药。
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英俊的脸帅气逼人,利落的寸板短发凌厉。
面容刚毅如铁,下颚紧绷。
赤红眼眸烧热的火焰 ,裹着的欲望怎么也遮掩不住。
手腕处衣袖翻转,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流畅优美,彰显力量。
特别是额头布满汗珠,顺着脸滑落。
她竟破天荒地觉得该死的性感。
江暖不自觉看痴了。
顾司衡见江暖发呆,蹙眉道,“傻站着干嘛?
快走!
我现在是危险人物。”
他中了药。
药效很猛!
不知道自己能压制多久?
可又不能贸然出去,只能死死咬牙硬撑。
江暖的脸青一块,紫一块。
看不出原来的长相。
顾司衡并没有认出江暖。
他与顾家的关系不好。
虽然在顾家老宅见过江暖几次,但两人从未面对面说过话。
上辈子。
江暖性格胆小,见了顾司衡,连打招呼都是小心翼翼。
江暖想到顾津宴一家子毒瘤。
想到上辈子回来,想找他们一家报仇。
可那时候顾司衡已经成为首长。
顾津宴一家不知为何搬到了老宅。
老宅被他派兵守着,她一个乞丐根本靠近不了。
江暖眼里闪过一抹光亮。
若是她抱紧顾司衡的大腿,那顾津宴一家何足畏惧。
江暖没接顾司衡的钱,也没有离开。
“我不能走。
你受伤了。
等那些人走了,我送你去医院。”
顾司衡压制的欲火噌噌往上冒。
咬牙切齿道, “不需要。
快走!
我不想伤害你。”
江暖,“我不怕。”
顾司衡,“你不怕!
我怕!
我现在的样子你也看到了。
我坚持不了多久了。”
江暖压下紧张,“可我不能见死不救。”
顾司衡气笑了,“救!
你怎么救?
知道救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江暖大着胆子靠近顾司衡。
“知道,但我不能见死不救。”
“我扶你去卫生间。”
“你先冲冷水,等那些人走后我再送你去医院。”
江暖把顾司衡扶进卫生间。
还好这家招待所环境好。
卫生间里有浴缸。
江暖将浴缸冷水放满。
水龙头一直开着。
“我先出去了,你先泡着冷水会舒服一些。”
说完,她不敢看顾司衡赤红的眼眸。
转身就想出卫生间。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