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谧的午后,冷筠逸倚窗而立,凝视着手中的书卷,耳畔传来影川恭敬的声音:“少爷,夫人这几日未曾归家,据说是去了烟雨阁暂住。无需挂虑,陆宏先生等人定会善待她。”
冷筠逸微微颌首,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让夫人歇息些时日也好,陆宏他们自有分寸。”
然而,影川的面容却流露出几分隐忧,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启齿:“少爷,只怕情形并非这般简单。白公子亦在烟雨阁,夫人可能已知晓她的身世真相。我担心,她会对少爷产生误解……”
此言一出,冷筠逸的神色瞬时凝重,眼底闪过一抹焦急,旋即站起身形,疾声道:“速去备马,随我赶往烟雨阁。”
此时,烟雨阁内的谢笙蝶正悠然地斜躺在一张精致的竹椅之上,一双修长的腿随意搁置桌面,手中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葡萄被她轻轻抛掷入口,享受着难得的自在时光。穿越至此方世界,她每日不得不扮作端庄娴淑的小姐模样,今日终于得以卸下伪装,尽管这里缺乏现代家居的舒适,但她仍感到前所未有的释然。
“阁主!大事不好了!冷大人亲自登门来访!”辛笙风风火火闯入门扉,神色慌张,显然未料到会有如此变故。
谢笙蝶闻讯,不慎将口中尚未咀嚼完全的葡萄皮吞咽下去,一时之间面色苍白,惊恐万状。“快,快陪我去见姐夫……”她结结巴巴地说道,内心充斥着不安。
然而,话音未落,一阵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冷筠逸低沉而威严的嗓音:“夫人要去何处?”他步履稳健,径直跨入房内,目光锐利地锁定在谢笙蝶身上。
谢笙蝶迅速收敛了方才的狼狈,双脚触地,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却不慎因过度紧张,身形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幸而冷筠逸及时出手相扶,唇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轻佻道:“夫人这是迫不及待地投入为夫怀抱么?”
望着眼前男子那张绝美的容颜,谢笙蝶不禁怔愣,旋即强行恢复理智。
“冷大人,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了结。我已悉知真相,今后请勿再随意打扰,我明白你娶我只是出于姐夫的布局考量。然而,你并不爱我,所以我们应当各安天命,就此和离。”
冷筠逸闻言,眼眸瞬间化作寒冰,胸腔中涌动着不可抑制的痛苦。“妄想!谢笙蝶,我曾许诺,生死契阔,与子成说。唯有一日我魂飞魄散,才会允许你离去!”
面对丈夫决绝的态度,谢笙蝶柳眉紧锁,怒目而视。“冷筠逸,你有何资格命令我?我在你身旁如履薄冰,两度赏花宴几乎令我名誉扫地。你拥有众多倾慕者,自身却对女性毫无兴趣,何苦为了你们所谓的计划,牺牲我一人?”
冷筠逸心绪起伏,泪光在眼眶边缘徘徊。“小笙,在你心中,我竟只是一纸交易?”
谢笙蝶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漠。“不然又能怎样?难道是因为爱情?笑话,你怎会了解我所求。你将婚姻视为手段,而我渴望的是与心爱之人共度余生。”
冷筠逸眼含泪花,却忍俊不禁。“谢笙蝶!你究竟是在掩藏真心,还是真的一无所知?你以为仅凭你这点功夫,能使我屈服于你,与你独处一室?”
谢笙蝶瞪大双眼,面上浮现鄙夷之色。“呵,堂堂冷大人,高傲如斯,不也是顾忌姐夫与陆伯父的关系才对我网开一面?否则,你早就……”她模仿着斩颈的手势,言辞间尽是嘲讽。
冷筠逸被激怒之余,亦觉啼笑皆非,猛地将谢笙蝶揽入怀中,任凭她在怀里挣扎,却始终不肯放手。
“小笙,我之所以投奔姐夫,并非碍于他人情面,全因你一人。为你,我可以付出一切。”他紧紧握住她的后脑,将她贴近自己,低沉的话语在她耳边萦绕。
谢笙蝶的瞳仁蓦然放大,满是不敢置信。“你所说,句句属实?”
冷筠逸稍作停顿,再度启口。“在你失踪的日子里,我疯狂地搜寻你的踪迹。直至重逢,我竭力跻身至锦衣卫指挥使之位,初衷却是为了复仇。然而,是姐夫揭示了一切真相,若非如此,陆宏早已陨落在我剑下。”
谢笙蝶心中百味陈杂,久久未能言语,最终鼓足勇气问道:“可我们在幼年时期仅数年相伴,你对我的感情,难道源自儿时玩伴的情愫?”
冷筠逸松开谢笙蝶,紧握她的双手,目光坚定而炽烈。“小笙,我从一开始就洞悉你的真实性别,行事一向审慎的我,加之重生的记忆,你以为我会因何而对你萌生情感?”
谢笙蝶摇了摇头,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语气认真而诚挚。“我所指并非兄妹之情,你不懂的。我渴望的,是……”
未及她言毕,冷筠逸已抢先一步封住了她欲吐露心声的朱唇。
谢笙蝶霎时瞪大双眼,心跳加速,呼吸紊乱。大脑陷入混沌,她失去了反抗的力量,最终选择顺从现状。
不久,冷筠逸停止了亲密的行为,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语气调侃:“看来夫人颇为欣赏为夫的轻狂之举,莫非夫人对为夫依旧依恋?”
谢笙蝶顿时面红耳赤,愤怒与羞愧交织在一起,她怒视着冷筠逸。“冷筠逸!你太过分了!居然以此戏弄我!我再也不会理睬你了!”
冷筠逸迅速趋前,将她拥入怀中,柔声细语:“小笙,是我唐突了。我绝不勉强你,等到有一天你愿意接纳我,那时,我便是你唯一的人。”
羞涩与气恼充盈着谢笙蝶的身心,她绯红的面颊映衬着娇艳欲滴的红霞。
“真是美色误人,这副躯壳尚未成年,差点让我丧失自制,往后这半年时间,定要远离这家伙。”她暗暗告诫自己,企图摆脱眼前的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