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五天跋山涉水,正午时刻,熟悉的棠溪河再次映入牛旭眼帘。这段时日,老牛的际遇算是颇佳。他离开寄宿的乡野部落不久,路上巧遇一同行进的商贸队伍。
利用采自野地的板蓝根研磨成粉末当作灵药,医治了商队头领因寒疾导致的头疼,自此受尽了千般感恩的礼待。被尊为贵客的牛旭骑着商队的驮兽前行,饮食无忧,乐不思蜀。
夜里歇息,虽然有几次须要在荒郊野外露宿,然而有了商队提供的帐篷和护航,牛旭仍旧比先前孤身扎营时舒适得多。商队分道扬镳那日,热忱的队长毫不犹豫赠给他一根壮硕的羊腿,说可作近期食粮。
来到棠溪河边,牛旭就在凉飒的江风中点燃篝火,烘烤这份丰盛的午餐;与此同时,静待渡河的巨型乌龟现身……
岂料接连几日的好运在此刻耗尽。吃完羊腿一大半,他在渡口耐心等候数小时,待到夕阳欲坠,河面仍无乌龟踪影。于是,牛旭再度独自夜宿荒原,重温未装作游医前那段辛苦岁月。
夜晚,牛旭在荒原上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搭起简易的帐篷。他躺在帐篷里,听着风声,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他想起了在商队中的日子,那些舒适的帐篷、美味的食物,还有一路上的欢声笑语。
而现在,他又回到了孤独的状态,面对着未知的未来。
不过,牛旭并没有灰心丧气。他知道,这就是他选择的生活方式,充满了变数和挑战。
他相信,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有好运降临的。
第二天,牛旭早早地起床,继续等待着渡河的乌龟。他沿着河岸走了一段路,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脚印,看起来像是某种大型动物留下的。
牛旭心中一动,难道这是乌龟的脚印?
他跟着脚印向前走去,最终来到了一个洞穴前。洞穴中隐隐传出一些声响,牛旭小心翼翼地靠近洞口,探头往里看去......
靠近江面,寒风令牛爷窝在帐篷里也冻得刺骨,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直至半壶烈酒下肚才稍稍暖了心肺。破晓时,尚未完全清醒的牛旭听见水声阵阵。顿时,精神焕发,探出帐篷赫然见到那熟悉乌龟身影显现河面。
乌龟登陆,一支大约两百人的中型商队相继走下。一名看似首领的人瞥了一眼牛旭残留的炭火,笑说:“年轻的游方郎中,看来运气不凡啊,仅停留一晚就等到渡河的乌龟。”
“棠溪部落的乌龟不是每日往返吗?听你这口气似乎情况有变,莫非离每月棠溪部落的集市日尚远?”牛旭疑惑反问道。
那商队首领听后露出一丝嘲笑:“看来这位郎中对旧信息尚存偏爱,棠溪部落的集市已有半年不再举办。”
语罢,商队悉数走下乌龟。领头看见此景,向牛旭微笑致意后径直离去,只留他一头雾水。
忽然,乌龟传来呼唤:“郎中,过河不?过河快点上来。”牛旭迅速收拾思绪,奔上乌龟甲壳。
甲壳之上,他没找到旧识棠遑的踪影,一时宽慰:祖巫圣血的事件让他实在不想被棠溪族人认出。如今装束截然不同,再加之风餐露宿的容貌,他自己都有些陌生。不过,若能避过棠溪族人的眼光岂非美哉?
他起了探寻近日部落变化的兴致,于是与驾驶乌龟的壮汉攀谈起来。将还剩一半的羊腿递给对方:“勇猛的勇士,不知早餐可曾用过,这条羊腿尚且新鲜,要不要品尝一下?”
大汉毫无谦让接过整条羊腿,大嚼特嚼。看他狼吞虎咽的模样,显然早餐一物未沾;与牛旭上次目睹棠溪部落的繁荣大相径庭。堂堂小头目怎会有如贫汉般饥饿的吃相。
此前他还留意一个细节:出发前这些驾驶乌龟的人连喂食都省了,真是吝啬至极。再联想到商队首领刚才言语中泄露的信息,牛旭不难推断棠溪部落正经历剧变,而且趋势恶劣……
眨眼工夫,大汉啃得仅剩骨架,吃毕,他态度和煦。牛旭借此机会问出了疑惑:或许是因现状糟糕,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剔牙的大汉向他娓娓道来:
去年寒冬,棠溪部落为了巫殿黑衣女承诺的利益,与蛮武激战惨败,这点是早有的知晓。他未知的是一年过去了,那些好处仍遥遥无期。很大程度上,棠溪部落对此已无太大指望。
若只此而已,依靠集市的收益,棠溪终究能够恢复原有实力。可惜雪上加霜,半年前,连接此地的要道——土鸡部落,势力突然暴涨。仗着暴涨的力量,他们对途经领地的商队收取高额费用。一时间,参与棠溪集市的商队数量大幅下降。
曾繁花似锦的棠溪集市,突然门可罗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