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经过长孙晟辛勤教导的长孙无忌来到锦衣卫当值。
刚一进门,迎头就碰上了指挥使冯韵,长孙无忌看着他那张脸就忍不住咬牙,想上去直接把冯韵咬死。
王八蛋……小爷差点被你坑死!
冯韵笑呵呵打了个招呼:“长孙大人,早啊。”
长孙无忌深吸一口气,拱手笑道:“指挥使大人早。”
冯韵十分亲昵的抓着长孙无忌的胳膊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问:“对了,燕王殿下怎么说?”
长孙无忌牢记着长孙晟的话,故作苦恼道:“殿下什么都没说啊,甚至殿下像是完全没听到一样,卑职也很疑惑。”
“哦……这样啊……”冯韵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那也不妨事,反正结果能让殿下满意就好,长孙大人您说呢?”
“呵呵呵……”长孙无忌强笑道:“指挥使大人所言极是啊。”
冯韵闻言笑呵呵的拍了拍长孙无忌的肩膀,转身离开。
待到冯韵身影消失,长孙无忌见没有人,顿时朝着地面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
……
书房。
冯韵坐在书桌后的阴影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面前地面上一个人单膝跪地。
“大人,怎么办?”
冯韵敲击桌面的手指一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陛下知道事情经过就行。”
“是,卑职明白了,卑职即刻就带人抄了肖家!”
冯韵眯了眯眼睛,用鼻子轻嗯一声:“去吧,做的漂亮些,上次石允的事太大了,没给咱们锦衣卫长脸不说,还差点沦为笑柄。”
地下那人点了点头:“卑职明白,卑职保证肖家连条狗都跑不出去。”
“蠢货!”冯韵忽然怒骂一声:“本指挥使要狗干什么!?咱们是陛下的刀!不是土匪!奴仆婢女之类的都带去京都府恢复白身,放他们自由!”
“这也好让天下人知晓,咱们锦衣卫虽然是狗,但是却不是逮谁咬谁的疯狗,只要是清白的就不会有事。”
“不然的话,那是给陛下丢人,咱们能有好下场?你个愚不可及的蠢货……”
“卑职知错。”
冯韵摆了摆手:“好了,去吧。”
正当那人起身准备走的时候,冯韵又开口了。
“对了,本指挥使记得肖家不是一般有钱,听说家里有一整套的金丝楠木的家具是吧?”
手下转身拱手道:“是的大人,肖家的罪责里就有这一条,逾越规制,金丝楠可不是肖家配用的。”
冯韵点了点头,吩咐道:“那就好,抄家的时候把那套金丝楠清洗干净,全都给燕王殿下送去。”
手下闻言一愣,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点了点头:“是,卑职记下了。”
“嗯,去吧。”
“是。”
……
下午,郑渊终于睡醒了。
喝完苦的令人发指的汤药以后站在院子里按照太医的医嘱进行活动,也可以叫康复训练。
“嘶~~哈……”
郑渊一边活动一边呲牙咧嘴。
太疼了啊!
一旁,云萍一边拿着手帕给郑渊擦汗,一边宽慰道:“殿下坚持啊,俞太医吩咐过,这是必须的,不然您的身体会大不如前的。”
郑渊呲牙咧嘴道:“我……我知道……不用提醒我……”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殿下,锦衣卫指挥使派人给您送东西来了。”
闻言郑渊一愣。
冯韵给他送东西?
郑渊问道:“送的什么啊?”
小太监回答道:“是一整套的金丝楠,说是从肖家抄出来的。”
“金丝楠!?”郑渊一听眼睛都亮了。
金丝楠这可是好东西啊!
这玩意可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犹记得前世的时候郑渊看过,明太祖朱元璋种下的金丝楠到了现代才碗口粗细。
这玩意等它长成材,那时间跨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在这个时代都是进贡给皇上的。
不过这也能看出来,肖家很是放肆,连金丝楠的家具都敢用,看来被锦衣卫处理了一点都不冤枉。
光凭这一条就足够他们家贬为庶民甚至砍头了。
“让人送进来,让本王看看。”
“是。”
不多时,一件一件的金丝楠家具摆在了院子里,在太阳下,整个院子都金光闪闪的。
郑渊抚摸着一张金丝楠的桌子,有些痴迷的打量着:“好,好啊……真是好东西,去给指挥使回个信,就说本王很喜欢。”
“是。”
一旁的云萍担忧的问道:“殿下,不用跟陛下说一声吗?”
郑渊呵呵一笑:“冯韵是谁的人?陛下若是不开口他有这个胆子自作主张吗?冯韵可还没活够呢。”
云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殿下说的极是,是奴婢愚钝了。”
郑渊没有说话,只是在思索,为何这种宝贝皇帝会让冯韵送给他。
要知道,前天他可是刚跟皇帝甩脸子,没被治罪都算是圣眷正浓了,结果今天就给他送好东西?
怎么想都有点可疑啊。
思来想去,郑渊觉得不能当无事发生,开口吩咐道:“云萍,备车,随我进宫一趟。”
“啊?”云萍一愣:“殿下,您身子还没好呢,要是没有什么大事,还是过几日再去吧?”
郑渊摆了摆手:“那可不成,陛下赏赐东西,作为臣子怎么能不去谢恩呢?休要废话,快去。”
“这……”云萍无奈,只好点了点头:“是,奴婢知道了,这就去。”
不多时,郑渊的马车摇摇晃晃的朝着皇宫而去。
对此,常年在御书房待着的郑钧自然也是收到了消息,却没有丝毫反应,似乎早就知道郑渊会来一样。
不久,郑渊马车来到御书房之外,郑渊被云萍与无舌搀扶着走下马车。
郑渊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笑道:“真是麻烦楚公公了。”
无舌连连摆手:“欸,殿下言重了,这是老奴应该做的,陛下等您很久了,跟老奴来吧。”
“好。”
进了御书房,郑钧第一时间放下手中的奏折,在郑渊准备行礼的时候开口阻止:“行了,都这样了就别行礼了,坐吧。”
郑渊拱手道:“谢父皇。”
郑钧一笑:“怎么?现在不叫陛下了?”
郑渊闻言尴尬一笑,当时也是上头了,不然以他性格说出不那种会惹得皇帝动怒的话来的。
“父皇恕罪,当时儿臣也是脑袋抽了,还请父皇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