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沉着一张脸的苏烈拽着鼻青脸肿的长孙无忌走了回来。
郑渊看长孙无忌那可怜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辅机,你说说你,图什么呢?挨顿爆打就舒服了?”
长孙无忌闻言艰难的咧嘴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
“要我说,你就是活该。”郑渊摇摇头,“不过你放心,定方下手还是有分寸的,都是皮外伤,几天就好了。”
长孙无忌苦笑一声,刚想说话,却看到云萍端着一碗药,带着一个拿着药箱的侍女走了进来。
“长孙大人,把药喝了吧,殿下特意嘱咐的。”云萍将药递给长孙无忌,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
长孙无忌接过药碗,二话不说便一饮而尽,那浓重的苦涩味道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苏烈见他这样,顿时嫌弃的冷哼一声。
郑渊开口道:“好了,定方你也去跟你妹妹好好告个别吧,你若是不辞而别,她会担心的。”
苏烈闻言面色柔和下来,苦笑道:“王爷,还是不去了吧,我这次去边关参军,未必能活着回来的,说了的话岂不是让她更担心了?”
郑渊摇了摇头:“那也比不辞而别强,你拍拍屁股走了倒是省事了,你让谁去跟她说?我吗?”
“哪怕你最后战死沙场,她最终还是要知道的,瞒不住,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比较好一点。”
苏烈叹了口气:“唉……好吧,王爷您说的也有道理,我这就去。”
“嗯。”郑渊摆了摆手:“记得活着回来,不然到时候可就没人能拦住辅机娶你妹妹了。”
话音未落,苏烈眼中骤然迸发一股火焰,恶狠狠的瞪着长孙无忌。
正在让侍女上药长孙无忌见状,咧嘴陪笑。
苏烈冷哼一声:“你最好少打我妹妹主意!不然等老子活着回来饶不了你!”
一旁的武岚见状连忙拉扯着苏烈离开,生怕他再打长孙无忌一顿。
随着两人离开,房间里只剩下长孙无忌和郑渊,长孙无忌看着郑渊,欲言又止。
最终,长孙无忌还是开口说道:“殿下,谢谢。”
郑渊微微一笑:“行了,少在这煽情,咱们也不算外人,私底下我们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大舅哥。”
长孙无忌听郑渊叫自己大舅哥,下意识咧嘴一笑,但是却扯到脸上的受伤的位置,顿时一阵呲牙咧嘴。
郑渊给长孙无忌倒了杯茶:“回去以后跟你父亲还有夫人好好说说,安排好了,定方他也是太在乎他妹妹,没什么坏心眼。”
“若是你真的想娶他妹妹,那就让定方看到你的决心跟诚意,他会同意的。”
长孙无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压了压口中的苦涩,开口保证道:“殿下所言极是,臣这就回家遣散了那两个小妾,只要……”
话还没等说完,郑渊脸色一沉直接给了长孙无忌一脚,将其踹的摔下了凳子。
郑渊冷冷道:“知道本王为什么打你吗?”
听郑渊自称本王,长孙无忌顿时有些慌神,也不敢站起身,直接跪在地上,低头道:“臣愚钝,还望殿下明示。”
郑渊冷声道:“今日你为了苏柔抛弃了日夜陪伴你的小妾,明日你遇到更心仪的女子,是不是也要将苏柔踢出门外!?”
“你那两个小妾做错了什么?她们也是爹生娘养的,只因为你喜欢一个女子,她们就要平白无故的被你扫地出门!?说话!”
长孙无忌闻言顿时明白为何郑渊会勃然大怒,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这件事不管是从哪个角度,都是他错了。
“本王不管他人如何对待妾室!但是在本王这,就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若是再有这样的事,你就给本王滚远点!”
长孙无忌连忙道:“臣知错,殿下息怒。”
郑渊瞥了长孙无忌一眼:“以前你如何本王不管,以后洁身自好,苏柔虽然与本王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几年下来,也算是本王妹妹,可懂?”
郑渊看着长孙无忌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起来吧,本王也不是真的要责怪你,只是希望你能善待每一个人,不要轻易伤害她们的心。”
“她们也是人,你也是人,抛去身份并没有什么区别,知道了吗?”
长孙无忌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谢殿下教诲,臣一定铭记在心。”
郑渊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关于你和苏柔的事情,你自己要想清楚,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用行动去证明自己的诚意。”
“但若是只是一时冲动,精虫上脑,那你还是趁早放弃的好,免得误人误己,不然到时候别说苏烈,本王也不能饶你。”
长孙无忌神色坚定地说道:“殿下,臣保证,臣对苏柔是真心的,自从见到她的那一眼起,臣就认定了她。”
“只要苏柔愿意嫁给臣,虽然没有应得的身份,但是臣可以保证给她正妻的待遇,不会负她。”
郑渊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去努力争取吧,不过,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慢慢来,顺其自然也许会更好。”
长孙无忌感激地看了郑渊一眼:“多谢殿下提点。”
郑渊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此事暂且搁下,你刚被定方打一顿,还是先回去好好休养一番,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长孙无忌拱手道:“是,臣先告退。”
长孙无忌转身离去,郑渊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郑渊想起自己穿越前曾经对某个女子也有过类似的情感,然而由于种种原因,那份情感最终未能开花结果,倒也让他难受好久。
现在再想起来,倒是有种别样的感觉,想着想着,郑渊不由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现在那个女孩怎么样了,不过想来过得再好,也不如他吧?
郑渊正回味着。苏烈带着武岚走了回来。
“殿下,我们就先走了,明天就要启程前往边关。”
郑渊闻言一愣,不由问道:“这么快啊?”
苏烈憨厚一笑:“师父吩咐的,没办法的事。”
郑渊叹了口气:“既然是你师父说的,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今天就别走了,又不是住不下,今晚我设宴给你饯行。”
苏烈闻言一惊,连连摆手:“不不不,那怎么行呢!我这何德何能啊?”
“你哪来那么多话?”郑渊皱眉道:“行了,就这么定了,我对你就一点要求,活着回来,知道了吗?”
苏烈眼眶泛红:“欸!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