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正在熟睡的郑渊就听见房门被大力推开,这让郑渊不由得不耐烦的翻了个身。
很快,郑渊就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在推自己。
“九弟,老九!醒醒啊!”
冰凉的感觉让郑渊一个激灵就清醒了不少
郑渊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就怒道:“嘶——哎呦我靠!谁啊!死人爪子啊!这么特么凉!?”
依旧是那道熟悉的声音:“九弟,你这叫什么话,快醒醒,咱们去贡院啊。”
郑渊皱着眉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一脸笑容的太子,不由得嘴角抽搐。
“太子殿下,鸡都还没叫呢,就算去贡院也没必要这么早吧?”
太子摆了摆手:“欸~九弟此言差矣,这眼看就要春闱了,而且暗地里也不消停,咱们还是要上心些的嘛~来来来,快起来。”
说着,太子抓着郑渊胳膊强行将郑渊拽起来。
郑渊无奈的深深叹了口气:“我真是……唉……算了,等我一会,不管怎么样,我也得先穿好衣服吧?”
“那行,孤去外边等你哈,你快点。”
郑渊坐在床边,抬手扶额,此时他现在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现在他连朝会都能不去就不去,结果现在可好,太子又来折磨他,起的这么早,那他这王爷不白当了!?
这时候憋着笑的云萍带着一众侍女走了进来:“殿下,奴婢服侍您更衣洗漱。”
郑渊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云萍,但还是站起身来,将双臂展开。
一众侍女连忙上前,换衣服的换衣服,擦脸的擦脸,还有将温水递到郑渊嘴便让其漱口的。
云萍走上前帮郑渊梳理头发:“殿下,早膳已经做好了,您想吃点什么?”
郑渊闭着眼睛:“算了,没胃口,等从贡院回来再吃吧。”
云萍却是不答应:“殿下,那可不行呢,您这去贡院事务繁杂,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哪能不吃东西呢?”
郑渊叹了口气:“你啊你啊,行吧,给我弄碗汤饼(面条)来,我吃一点,这总行了吧?”
云萍顿时开心起来:“好,奴婢这就去给您端过来。”
说罢,云萍将金冠给郑渊戴好,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不多时,云萍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饼走了回来,放在了桌子上。
郑渊此时也换好了衣服,一身藏青色上绣金纹的常服,腰间束着玉带,显得整个人身姿挺拔,英气十足。
“殿下,来趁热吃吧,刚做好的呢。”
郑渊整理了下衣领,走到桌边坐下:“太子呢?”
云萍回答道:“奴婢给太子殿下准备了些饭食,现在太子殿下也正用膳呢。”
郑渊没好气的吐槽道:“我就知道,他就是来折磨我的,连饭都没吃就跑来让我起床,这狗日的王八蛋……”
云萍则是完全当做没听到,乖巧的伺候郑渊吃饭。
很快,一碗汤饼就让郑渊吃了个一干二净,郑渊抹了抹嘴,起身直奔太子那边。
等到了那里,太子吃的正香,郑渊见状顿时笑了。
只见郑渊上前一把抓住太子胳膊就往外拽:“好了好了,太子殿下,咱们快走吧!一会来不及了。”
“哎哎哎~”太子被拽的一阵踉跄,恋恋不舍的看着一桌食物:“不是,九弟,咱们也不急这么一会吧?孤还没吃完呢。”
郑渊没好气道:“吃什么吃?回来再吃!堂堂太子殿下怎么对春闱这么不上心呢?快走!”
太子这时候也反应过来郑渊这是报复自己之前把他从床上拽起来,顿感哭笑不得,但是还是任由郑渊拽着自己朝着外边走去。
二人上了马车,还没等走,云萍便带着人送来一些点心与茶水,供两人在路上吃。
太子见状不由的虚点郑渊几下:“老九,你看看!你还不如人家云萍惦记孤呢。”
郑渊没好气的白了太子一眼,直接将点心拿到自己这边。
太子啧了一声:“你这小子,吃独食啊?”
说着,太子将点心拽了过来。
郑渊也没理他,自顾自的倚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太子见状挑了下眉,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
……
马车一路行进,半个多时辰后便来到了贡院。
太子率先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看头顶硕大的烫金“贡院”二字。
贡院门口,不知多少工部工匠进进出出,努力翻新着贡院内的一切。
郑渊也走下马车,见状不由问道:“眼看再有一月就春闱了,现在才翻新吗?”
太子无奈道:“没办法啊,之前国库里的钱都有了去处,没有多少闲钱,这到了上个月才算是宽裕一些。”
“就算如此,父皇也从内帑里拿出些私房钱才够用呢。”
郑渊闻言不禁偷笑,皇帝的内帑里的钱只会越来越多,绝对不会少的。
没办法,谁让他把酒楼还有旗袍的每月利润拿出一些送给皇帝呢。
听起来皇帝为了春闱还拿自己四方山,好像挺惨的,但是其实皇帝比谁都富足。
而且随着酒店与旗袍的店面越铺越远,赚的钱只会越来越多,皇帝自然也越来越有钱。
不过这事目前除了郑渊以外,也就皇帝跟无舌知道,连长孙兄妹都不知道钱的去向,而皇帝对郑渊的这个安排自然也是格外满意。
太子对着郑渊招了招手:“九弟,走吧,进去。”
郑渊点点头:“好。”
两人信步走进去,遇到的人纷纷对两人行礼,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举人们考试的地方。
郑渊看着那一个个独栋的小房子,不由得好奇的仔细打量着。
三面没有窗户,一面毫无遮挡,只有几块木板,可以说只要风雨大些,那这考试的单间什么也挡不住。
这时候,一个身穿官袍的中年人快步走过来,对着两人行礼:“臣工部尚书,许曦文见过太子殿下,燕王殿下。”
郑渊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番许曦文,开口问道:“本王记得原本的工部尚书不是你吧?好像是叫曹……”
许曦文接过话头,谄笑道:“曹文宣。”
“啊,对,曹文宣。”郑渊恍然,随即问道:“那曹文宣呢?”
许曦文干笑两声,问道:“殿下不知道?曹大人前两年秋天就辞官了呀。”
郑渊闻言一愣,辞官?
六部之一的老大,好端端的辞官了?猪油蒙了心了?
还没等郑渊想明白,太子轻轻碰了碰郑渊,待郑渊看过来,太子微微摇了摇头。
郑渊立马明白过来。
说是辞官,其实是投胎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