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化龙教与姜家精英们的恩怨情仇不谈,郑渊这段时间可是忙的坏了。
没办法,皇帝的杀心仿佛一旦启动就停不下来一样,从姜家倒台开始,不知道多少官员被牵连。
这么一来,朝廷的人手就不够了。
所以皇帝大手一挥,直接让郑渊跟太子顶上,各自分工,处理政务。
郑渊也看得出来,这是一场披着帮忙外皮的测试,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比太子强。
不过好在,郑渊已经把梁伯安跟杜如晦调了回来。
两人虽说之前只是在县一级,不过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一路通,路路通。
县衙政务与国家政务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杜如晦两人虽说忙碌了些,倒也没出什么差错。
郑渊更是借着手里的权利,给他们一人安了个正五品官职。
而李靖,也被郑渊顺手塞进了城卫军中,当了个从五品校尉。
燕王府其他人也被郑渊放到各处,从从六品到正五品不等。
倒不是郑渊不想给他们更高的职位,而是皇帝不允许。
郑渊也没因为这个跟皇帝辩驳,毕竟如果他们能力强,自然而然就爬上去了,谁也压不住。
毕竟他们身后站着的燕王爷可不是吃干饭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郑渊与太子之间更是势同水火,毕竟太子能当上太子,肯定是不蠢的,怎么可能看不出皇帝的打算?
不过郑渊也不在乎,从皇帝起了易储的心思,他与太子之间必定要以一死一活结束,没有第二条路。
值得一提的是,老五齐王越发的低调了,或许是打着坐视郑渊与太子两败俱伤的打算。
户部。
“哎呦我滴妈……”郑渊用力伸了个懒腰:“可踏马累死老子了。”
不远处户部尚书魏源闻言一笑,摇了摇头继续低头处理公务。
“老魏!”郑渊叫了一声:“哎!老魏!”
“啊?”魏源抬起头:“王爷您叫下官?”
郑渊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废话!这屋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就算有,姓魏吗?”
“呃……是下官愚钝了。”魏源苦笑:“王爷您有何吩咐?”
郑渊挠了挠脖子,问道:“老魏你说……要是开一次恩科怎么样?”
魏源一脸茫然:“恩科?”
郑渊抬手扶额。
淦!
忘了这茬了,这个时候哪来的恩科?
“就是请陛下特开恩典,在科举之外开设的考试便是恩科,凡士子于乡试合格后,礼部试或廷试多次未录者,或是有才能者,都可以由州府各级推荐,或者自己选择参加。”
“其实跟正常的科举差不多,但是咱们这不是缺人吗?开一个恩科不就有人帮忙干活了?”
魏源微微皱眉:“王爷,您说的这个恩科好是好,可是……”
郑渊一摆手,没好气道:“你可是个屁!本王就问你,你为官多年,有像这两个月这么累过吗?”
魏源苦笑:“那的确是没有……”
“那不就得了?”郑渊一摊手:“这恩科恩科,那是陛下体恤天下学子的恩典,皇帝想啥时候开就啥时候开,开了一次,往后几十年都不开也可以,谁敢说些有的没的?”
“这次是情况特殊,随意抽调各地官员,是绝对不行的,朝廷是稳住了,地方上不就乱套?
“不能抽调就没人干活,要是这么下去,等下一次科举,咱们这些人就得活活累死几个,你自己说,你是想开恩科,还是想这么一直干到还没等下次科举开始就累死?”
魏源听着郑渊的话,顿时有些心动。
这恩科……听起来的确是不错哈?
郑渊趁热打铁:“而且老魏你想啊,开一次恩科,那天下百姓跟学子得念谁的好?那是不是得念提出恩科的魏尚书你的好?”
“那百姓家不得给魏尚书你建生祠啊?陛下肯定也会对你另眼相看,到时候你魏源魏尚书,可就名垂青史啦!”
闻言,魏源忍不住幻想了一下,顿时脸上逐渐浮现笑容,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傻笑了半天,魏源忽然回过神,连忙道:“哎呀,不成不成!下官岂能占据如此功劳,这可是王爷您提出来的!”
“害~”郑渊满不在乎的一摆手:“什么你的我的,这都是为了大周!”
魏源闻言又忍不住傻笑了起来,连连点头:“对对对,王爷所言极是,为了大周,都是为了大周,呵呵呵~”
郑渊看着傻笑的魏源,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哼,轻松拿捏。
没错,恩科并不是郑渊临时起意,而是早就计划好的。
因为根据长孙无忌他们的话来说,户部尚书魏源这个人,不贪财不好色,唯独贪恋一个名。
夸张点说,只要你跟魏源说,只要你自杀,就能名垂青史,万古流芳,那么魏源就能毫不犹豫的抹脖子。
但是名垂青史说起来容易,不过就四个字而已,上下嘴皮一碰就完事,但是想实现可就难如登天。
上下五千年,官员何其多?
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名垂青史,万古流芳的?
有的人甚至为了名垂青史,甘愿遗臭万年,只为在史书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而刚好,只要提出来恩科,那么魏源必定会在史书上有他的一席之地。
那么,既然名声都拿了,你魏源不表示一下说不过去吧?
那么什么东西才能让燕王满意呢?
显而易见,那就是俯首听命。
只要魏源舍不得这个名声,那么他就认!
这么一来,锦衣卫、刑部、礼部、户部、御史台、还有以鲁国公武岳为首的那部分武将,就都是郑渊的人了。
而且城卫军里还有李靖,只要给李靖时间,城卫军也迟早是郑渊的。
试问,如此规模的势力,太子就算有丞相撑腰,他又算个毛?
别说太子了,这个程度直接造反都够用了!
可以说,自从郑渊决定夺嫡开始,他的目的都很明确,并且稳扎稳打的一步步行进,此时已经没人能阻拦郑渊的脚步了。
皇帝想阻拦都费劲。
“怎么样?”郑渊笑眯眯的看着魏源:“老魏,这名声……你要是不要啊?”
郑渊的话像是寒冬腊月的一盆冰水给魏源迎头浇下,瞬间就冷静了不少。
看着郑渊的笑容,魏源本能的咽了下口水。
他不傻,他看出来燕王的打算了。
但是……
魏源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魏源脸色变换许久,最后一咬牙一跺脚:“下官……不!臣!臣要了!”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