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朕知道你的意思,你想给姜雪追封,对吗?”
长孙无垢弱弱的点了点头。
毕竟姜雪与郑渊也有了夫妻之实,现在给她忘了,长孙无垢总觉得不太好。
郑渊沉吟片刻,开口道:“既然观音婢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追封为昭仪吧。”
昭仪在大周是从二品封,已经不低了,若是姜雪活着,撑死也就是三品封。
长孙无垢虽然觉得作为追封有些低,但是郑渊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反驳,毕竟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可不能太过随便。
“是,臣妾遵旨。”
见长孙无垢还不走,郑渊挑了挑眉,笑道:“观音婢,有事就说,不用在意身份的问题,这可不像你的性格。”
长孙无垢笑了笑,试探性的说道:“臣妾听说当初与废太子和亲的那个草原公主还在京城里,陛下您觉得她应该怎么处置?”
草原公主?
郑渊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问道:“你是说那个阿雅拉吧?”
长孙无垢点头:“臣妾说的就是她。”
郑渊不禁有些好笑:“你突然提她,是想干嘛?”
长孙无垢轻轻福身:“陛下,臣妾以为那阿雅拉留在京城始终是个隐患,不如送她回草原。”
郑渊双手抱胸,微微摇头:“不可,如今她知晓我朝诸多事宜,放回草原恐生变数。”
长孙无垢秀眉微蹙:“那陛下之意是?”
郑渊踱步思考片刻后道:“将其幽禁于城郊别苑,派人严加看守便是。”
长孙无垢眼睛转了转:“陛下,要不然……您把她收了?”
郑渊皱眉看向长孙无垢,没有说话。
长孙无垢心里一慌,连忙说道:“臣妾胡言罢了,还请陛下不要见怪。”
“不。”
郑渊摇了摇头,他是忽然觉得长孙无垢的建议非常好。
当然,收了阿雅拉肯定是不可能的,后宫中有一个草原女子已经够了,若是再来一个,在这后宫里两人凑到一起,搞出点什么事来可就不好了。
他是想着,如果阿雅拉是带着什么目的来的,那么关在哪里都没有关在皇宫中稳妥。
把阿雅拉留在外边,若是草原那边有人接触她怎么办?
虽然郑渊不觉得阿雅拉能闹出什么事来,但是也不得不防。
将自己的想法与长孙无垢说了后,郑渊又补充道:“找个偏僻的宫殿,把她关在宫里吧,多派些人看着她,每隔一段时间换一批人。”
长孙无垢疑惑道:“派人盯着臣妾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要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人呢?”
郑渊扯了下嘴角:“朕是防着不会有人被她收买,毕竟她到底抱着什么目的来的,朕还不知道。”
长孙无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臣妾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嗯,去吧。”
结果走了没几步,长孙无垢又转了回来:“陛下……”
郑渊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怎么了啊?”
长孙无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臣妾是想问问,陛下您……要不要进行选秀啊?”
郑渊不耐的摆了摆手:“选什么秀选秀,朕哪有那闲心?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这一天给你闲的。”
长孙无垢憨憨一笑,连忙退下。
等长孙无垢离开不久,贤王郑淳也到了。
郑淳规规矩矩的跪地对着郑渊行礼:“臣郑淳,见过陛下,恭请圣安。”
郑渊淡淡的看着郑淳:“圣躬安。”
郑淳等了一会,发现郑渊并没有开口让他起来,无奈之下也只好跪在地上等着。
郑渊就是故意想晾晾他,一直等了差不多一盏茶时间,这才开口:“起来吧,无舌,赐座。”
郑淳艰难的扶着膝盖站起来,朝着郑渊行礼:“谢陛下。”
随后这才如释重负的坐下。
可是接下来郑渊的话差点没让他从椅子上掉下来。
“皇叔,最近一段时日,玩的挺好啊?”
郑淳心中本就有鬼,闻言心中不禁一慌,但是很快平复下来,笑道:“陛下,您这话臣听不太懂啊。”
“不懂?”郑渊似笑非笑:“不知皇叔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不过这也无所谓,皇叔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郑淳心中心念急转,自己应该没有哪里露出马脚才对啊。
难不成小皇帝这是在诈自己?
可是……这没理由啊,他已经很小心了啊,不可能有哪里露出马脚的。
郑淳强作镇定,脸上堆满笑容:“陛下,臣这段时日只是读书作画,修身养性而已。”
郑渊把玩着手中的松石手串,漫不经心地说:“哦?但愿如此吧,皇叔可知,朕最恨的就是有人心怀不轨。”
郑淳赶忙跪下:“陛下,臣绝无异心,天地可鉴。”
郑渊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朕暂且信你,不过皇叔日后行事还是要谨慎些,被人捉到马脚,那可是不太妙啊。”
郑淳连声称是,额头更是浮现一层细汗,但是他连擦都不敢擦。
待郑淳离去,郑渊唤来锦衣卫。
“继续暗中监视贤王,稍有异动立刻禀报。”
锦衣卫领命而去。
郑渊望着贤王远去的方向,眼神深邃。
他虽暂无确凿证据,但是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他非常确定,郑淳肯定有问题,但是就是不知道是哪个方面的问题。
若是换做以前的他,恐怕这会郑淳已经身死,毕竟他一向信奉的就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只要他觉得有问题,那就先把问题解决再说。
但是经过郑钧的教导,郑渊也渐渐明白,当了这个皇帝,并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杀了郑淳倒是省事,但是难免会让其他人疑神疑鬼。
毕竟杀自己亲族都这么痛快,更何况他们这些外人了?
大臣们整天光顾着担惊受怕了,还怎么给他干活?
所以,无论如何,郑渊也不能在没有确凿证据下,贸然对郑淳动手。
不过……想必只要他日夜防着郑淳,无论郑淳想干什么,都不会给他打个措手不及。
另一边。
出宫的郑淳小心的回头看了一眼,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暗骂。
这小皇帝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好像就十分确定他心怀不轨呢?
要知道就连郑钧都没看出来,这小皇帝又从哪里知道的?
真是踏马邪门了!
这时,郑淳的马车行驶过来,马车上的车夫推了下帽子,露出面容,笑道:“王爷,上车吧。”
郑淳抬头看了眼:“朱寰,你小子来的倒是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