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推门进屋,便看到几个兄弟都围在一处。
孟卿禾还想着这会儿少年们竟然没有忙着归置新宅子,居然在这里喝茶。
直到女子看到屋子里多出的一个人,再也笑不出来了。
“孟大夫,你终于回来了。”秦玉闲见到女子身边,连忙站起身,却不想女子身边跟着一个少年。
男子定睛一瞧,赫然是上次与孟大夫举止亲密的那一位。
这家中谁最受宠,一目了然,三番五次地勾着女子带出门,当真是好手段!
秦玉闲心里咒骂片刻,面上却丝毫不显露。
孟卿禾收起笑容,硬着头皮问道:“秦郎君可是身体不适?若是身体不适,济世堂有不少大夫,相信很快能为郎君治好。”
“不是,我来找孟大夫是有别的事情。”
秦玉闲朝着几个少年的位置看了一眼,说道:“孟大夫,你我可否单独聊一聊?”
孟卿禾很想就直接把人赶出去,但是一想到这人还有个县主表姐,就忍下了。
女子盯着地面,神情淡淡地说道。
“恐怕是不妥,郎君还未嫁人,若是因此坏了名声可就不好了,郎君若是有事,不妨直说,家中夫郎都不是爱随意搬弄口舌之人。”
秦玉闲见女子不吃这一套,咬了咬唇,片刻,还是表明了来意:“我来,是和孟大夫道歉的,那日我与孟大夫说的并不是我的本意,实在是一时糊涂,希望孟大夫能够原谅我一次。”
孟卿禾可真是一点都不想原谅,但是她要是不原谅的话,估计他一时半刻会赖着不走。
女子一番思索下来,只能先敷衍应付着点点头。
“孟大夫这是答应原谅我了?”
这一个两个的都叫她原谅,早知如此,又何必来惹她。
“郎君言重了,上次的事情不过是口舌之快,谈不上有什么得罪之处,郎君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不如我先送郎君离开?”
女子神情冷淡,对于秦玉闲的到来似乎隐隐有所不耐,而又在极力忍耐着,偏偏对方还一无所知。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离开了。”
见到屋主人下了逐客令,秦玉闲也不好多呆着,以防又惹得女子不快,再加之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也没有再留下的借口,站起身,正欲带着自己的奴仆离开。
正说话的功夫,忽然一阵敲门声打断几人。
沈斯年见自己离得近,便率先去开了门。
“是你,孟大夫可有在家?”
女子脸上焦急不已,见到是少年,忽的有瞬间的愣神,脸上的急色也缓了几分。
“表姐,你怎么在这?”
秦玉闲敏锐地注意到两个人之间的微妙,不对,应该说是表姐身上的不对劲。
他不动声色地在表姐和孟大夫最受宠的夫郎身上来回打量。
别人不了解,但自己从小就在表姐身边一同玩乐,再怎么样也比旁人了解几分。
表姐这神情再怎么掩饰,也瞒不过自己,女人看向一个陌生的男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虽然表姐极力掩饰,但眼中的点点情意根本瞒不过自己。
真是没想到,表姐这样自持矜贵的人,居然会看上有妇之夫。
忽的,男子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诡异笑脸。
这些年,表姐对他也不错,虽然不爱他,但是比起对待其他表弟冷冰冰的态度,他也算的上是特别的了。
孟大夫如今身边有这么一个得宠的小郎,怕是也看不到他的一片真心,若是这个小郎消失在她身边,不知道孟大夫会不会看到自己?
这样一想,秦玉闲难掩心中的兴奋,一个一举两得的计划片刻就在心中萌生。
他望了望身边女子,就连一个侧脸都这般让人着迷,男子没忍住,贪婪地多看了几眼,愈发坚定了心中的念头。
“我来找孟大夫有事,你在这处做什么?”
秦玉见到女子也在身边,目光连忙从少年身上移开,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女子,唯恐她看出什么不妥之处。
她定了定神,佯装无事地问道。
“之间话语间有些冲撞了孟大夫,这不是过来赔个不是吗?”
怕是不止这么简单吧?
秦玉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自己的表弟了,上次在府上她就看出不对劲了。
自己家的表弟从小玩到大,哪里看不出是什么心思,怎么会看不出他在这的目的。
什么道歉不过是借口罢了,她心照不宣地看了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
总之,他只要不烦着自己就好,别的只要并不是特别出格的事,她都可以视而不见。
“既然如此,那你便先回去吧,我与孟大夫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是,表姐,孟大夫我就先离开了。”
秦玉闲转过身子恋恋不舍地向女子告了个别,便离开了。
“孟大夫随我走一趟吧,此地说话不方便。”
女子正色道,眉眼之间有几分着急之意。
孟卿禾心里咯噔一声,看这样子,怕不是好事,想要拒绝,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无奈之下,女子只能随着她一同走了。
不知道这次又是要治什么人,怎么一个小小镇子,来得人不是,不是皇女,就是皇女身边的亲信。
这地方离盛京又远,怎么会特地跑到这个地方?
难不成女帝将前朝余孽的消息传了出去?
不对,这帝位先不说暗地里是如何得来的,对外的说法可是一致都是前朝皇族内斗,无一人生还才捡漏来的,若是就这么堂而皇之就派人杀了前朝皇女,那岂不是在告诉世人,这帝位来的不明不白?
能稳坐帝位这么多年的人,不可能不会想到这一层,一定还有别的事情。
不知怎的,孟卿禾忽的想起孙姨说过她的样貌与自己的母亲很像,如今皇族的人偶尔就能碰上,难保不会有见过的人。若是被见过前朝女帝的人发现,怕是难逃一死。
看来得想个法子,把容貌遮一遮。
就在女子愣神,马车便停下了,她用余光瞥了一眼县主的神情,女人脸色沉沉,全程没有说过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