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家主可有听过一个叫做‘福风寺’的寺庙?”
孟卿禾想了想,决定还是问一问戚家家主,好歹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却帮着隐瞒了这么多年,还是可信的。
“孟大夫问的应该是福凤寺吧?”戚睦之沉吟片刻,纠正道。
戚家产业遍布各地,她早年时候也随着母亲游走各地,去看看各地的产业铺子等等,对于许多地方算不上熟悉,但也是看过几次。
后来家中又遇上诅咒的事情,她更是将大懿所有寺庙走了个遍,所以才能如此肯定是女子弄错了。
“福凤寺?”女子轻声重复了一遍。
福凤寺?福风寺?不对,她明明记得那个石碑上写的是福风寺啊。
“就没有一个叫做福风寺的吗?”女子不死心地问道。
戚睦之见她这么执着于这个寺庙,又仔细想了想,随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没有,许是我没有见过,只是记得有个福凤寺,不过那个寺庙也因一些事情,如今也被人废弃了,倒也没什么人记得了。”
“不过这大懿内能叫得上名字的寺庙,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的了,我并没有见过你口中的寺庙。”
“家主可是去过那寺庙?”
这两个寺庙就是一字之差,想差的那个字也是相似的,说不定就是那个地方呢?
“自然是去过了,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呢?”妇人笑了笑,喝一口热茶,像是闲聊般调侃道。
“不知家主可还记得那寺庙长什么样子?”知道她见过,孟卿禾心中一喜,顿时觉得有希望了。
虽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但是能做个排除法也好,免得走空。
戚睦之不明白她为何对一个寺庙这么感兴趣,不过那么久远的事情,她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也就和普通寺庙差不多吧?太久了,少不得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没什么印象了。”
她看了一眼女子,有些好奇道:“孟大夫为何对这个寺庙这么感兴趣?”
孟卿禾总不能说她觉得宝藏的线索可能就在这里吧?
女子随口胡诌道:“早些年拜师学艺,听师父说起过,这寺庙附近有种着一些麻仙草,是难得的圣药,用来治戚公子的病最好不过了,所以便想问问。”
戚睦之见到这件事情与自己儿子的病情有关,顿时正色道:“你的师父?不知道如今在何处?”
她忽然才想到眼前的九皇女年纪轻轻,就有一身深藏不露的医术,必定是她口中的师父教授的,便有些好奇。
九皇女有这么好的医术,那么师父功不可没,自然医术也在她之上。
若是找她师父来,那眼前的困局岂不是迎刃而解?
孟卿禾也猜到几分她问这话的意思,只不过她上哪去找什么师?
这本就是为了掩饰自己无缘无故会医术的借口而已。
她垂眸故作伤感地说道:“师父早在三年前就去了。”
“肉体凡胎,生老病死,都是常事,你也不要过于悲伤。”
戚睦之思虑片刻,“不过,你师父口中的福风寺我确实没有听过,不如这样,我让人去打听打听,若是有消息了,便立刻告诉你。”
对于能医治儿子的病,任何事情,戚睦之都愿意尝试。
更不要说这是能够医治洛儿怪病的孟大夫提出来的要求,就算是再也没有见过的寺庙,她也愿意派人找找看。
“这件事情倒也不难,早些年我的师父给我画了那寺庙的画,这些年我一直记在脑海里,如今我把它画了出来,您看看。”
说着女子从袖口中拿出自己画的寺像,递了上去。
“这,这,像也不像。”
这幅画,画技精湛,按道理应该是很快就能看出认不认识。
可戚睦之看了许久,既不像不认识,又不像是认识的,紧皱着眉,像是陷入回忆。
孟卿禾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的神情,探究性地附和两句。
“这寺庙确实是普通,想必很多寺庙都是这样的陈设,实在难以分辨。”
女子佯装无意地指了指石碑,以及石碑旁边那棵不知名的大树,“除了门外的石碑的字,也没有什么其他线索,怕是难认。”
果不其然,戚睦之顺着她指着的地方看去,随后眉眼舒展开来,点了点头:“是了,这棵树我记得。”
她指了指那棵大树,看向女子:“这棵大树很特别,我现在还记得福风寺就是因为这棵大树,这棵树上的果子长势奇怪,更重要的是有一股奇异的香气。”
“我听说后来传出这棵树传出香气是妖异之兆,这个寺庙也被那里的村民视作不祥的存在,被人砸了,慢慢的再也没有去供香火,后来就荒废了。”
她仔细看了看,“不知你的师父何时画的这幅画,我去这寺庙的时候,已经不是这副样子了。”
画中的寺庙看起来像是刚修葺不久,一砖一瓦都透着一种肃然整齐。
她指了指画中的石碑,“早些年我去时,这个石碑已经不在了,想来正如你所说,这寺庙或许原来就是叫福风寺也不一定。”
“这福风寺离江州相隔甚远,不如你告诉我这草药是什么样的,我派人去寻。”
女子听了之后,心里咯噔一声,这好不容易才知道这个福风寺是什么地方,怎么能让其他人插手呢?
要不然她这么费心打听这些做什么?她还等着去找线索呢!
孟卿禾佯装羞愧地说道:“家主,师父让我说这些的时候,我也只听了几句,并不大清楚那草药到底是长什么样,到了那里,少不得要花些时间找找,还是我自己去吧。”
戚睦之并不懂这些,也不勉强,只能作罢,但是想到她这么做都是为了给自己儿子治病,也不好让她这么劳累。
于是再次商量到:“不如我派些人手随你一同去?一路上好照顾,再者也可以帮着一起找草药。”
接连拒绝,只怕不好,孟卿禾便将二皇女拉出来挡枪,“如今二皇女对于戚家的事情十分上心,这恐怕是女帝的意思,家主的好意心领了。”
话音刚落,女子话锋一转,再次开口:“只不过我实在不好让家主陷入险地。”
虽然说找药是假的,但是帮着治病确实是真的,孟卿禾觉得这也是个善意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