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闻言,当场就不自信了:“那以你之见,应当如何?”
理藩院尚书道:“皇上若要惩处,传来养心殿训斥便好,毕竟是一方之主,下明旨只怕会让玉氏上下都丢了颜面。”
理藩院尚书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进忠来报:“皇上,令嫔娘娘求见。”
“后宫之事,怎能搅扰前朝国政。”理藩院尚书对进忠的打扰十分不悦。
魏嬿婉这一年来跳得太高,前朝重臣都不太喜欢她。
皇帝道:“令嫔一向懂得分寸,此番求见应该是有要事。”
他知道,魏嬿婉这么着急见他,只怕是派她查的案子有了结果。
“玉氏王爷之事明日早朝再议,你先下去吧。”皇帝道。
理藩院尚书只好起身告退,路过进忠身边时还不屑地拂袖,以示自己对这个阉人的不悦。
进忠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减,恭敬道:“尚书大人慢走。”
魏嬿婉进来时,皇帝正坐在桌边把玩着手中的白玉。
“臣妾请皇上万安。”魏嬿婉行礼道。
“坐吧。”皇帝道。
“臣妾搅扰皇上与朝臣议政了。”魏嬿婉先请罪道。
皇帝道:“不妨事,只是在与理藩院商量玉氏王爷逼死发妻,应该如何惩处。罚得轻了,难显天威,罚得重了,又怕他心怀怨怼。对了,这事儿嘉贵妃还不知道吧。”
魏嬿婉道:“遵皇上的旨意,尚无人敢告诉她。”
“她毕竟育有两个皇子,朕是怕她知道了来求情,干扰朕的朝政。”皇帝道。
魏嬿婉道:“惩处玉氏事关国之大计,臣妾原本不该多嘴。不过臣妾这一次关于发落玉氏王爷,臣妾到有些心里话,不得不说。”
皇帝看了她一眼,放柔语气道:“你一向有分寸,直言便是。”
魏嬿婉谢过了皇帝恩典,方道:“玉氏王爷的惩处,皇上不妨遵循心意,重处便好。至于缘由,您看这个。”
她拿出自己描摹的定情诗给皇帝。
皇帝讶然道:“你也能模仿得出皇贵妃的笔迹?朕记得你对书法并不精通。”
魏嬿婉道:“不是臣妾书法造诣有多深厚,只是这样的字,只要是会写字的都能写出来。皇上,这枚洒金红梅笺并不是皇贵妃所写,也不是书法大师仿制,而是垫着皇贵妃的字迹,映着太阳描出来的。”
皇帝蹙眉,第一次将那洒金红梅笺拿过来细细观察,果然发现了不妥。
他平日里鉴赏过的古今名家书法不知凡几,各种真迹仿品也都对照过,映光描摹的法子算是最不入流的造假手段了。
若不是私通之事让他心中烦躁,以至于从未认真看过这枚红笺,这样的东西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被这种低劣的把戏蒙蔽,皇帝只觉得有些丢脸。
魏嬿婉看出皇帝的心思,主动递台阶道:“皇上这是关心则乱,您哪能想到竟有人敢如此胆大包天。”
皇帝就坡下驴道:“皇贵妃在朕心中的分量颇重,朕也是乱了方寸。不过,映光描摹需要原件打底,伪造此笺的人从何处得来皇贵妃的手迹?”
魏嬿婉道:“活字拼贴。臣妾已经查明,嘉贵妃身边的丽心曾买通安华殿负责焚经的小太监,将皇贵妃亲手抄写的经书在焚烧前抽出来带回了启祥宫,嘉贵妃向您举报的前一天,这批经书便被送回了安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