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可震惊,怎么会有人的牙齿全都是三角形的?!而且他的舌头好长,明明是人类的舌头,却像被剪刀剪开一样,前半部分分开成两个舌尖,更像一个诡怪了。
口中蔓延的甜味不同于过往吃过的任何一种味道,小丑几乎是立马就喜欢上了,两个舌尖在口中将糖果卷来卷去,发出搁楞搁楞的声音。
修长的手指又拿出了一粒糖果,忽然抬手丢了出去。
“啊!”
左边人群中一声惨叫,一个头上裹了布单的胖子倒了下去。
蕾可看到那人右边膝盖后弯有个血洞,鲜红的血已经流了出来染红了裤子,那个血洞只有花生米大,不难想到刚刚那粒糖果到底去了哪里。
闹钟声再次响起,她头皮发麻,好像下一秒那个血洞就要开在自己额头。
小丑按下了闹钟,拿着自己手上的那个,又把摊上十几包糖果都攥在手上,他手大,竟一只手就拿下了,起身的时候一枚金币扔在了蕾可手上。
蕾可下意识地握住了金币,看着小丑迈着长腿走向那个胖子。他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扯住胖子头上的布单,甩了两下就缠在胖子脖子上,然后拖着人就往巷子外走。
那个胖男人惨叫着挣扎,却怎么也拽不开脖子上的布单,一张脸涨的紫红。他的口鼻在大叫中越伸越长,长出了两根朝天獠牙,头顶冒出了两个蒲扇大的耳朵,手指合拢成两根手指……
蕾可眼睁睁看着一个胖男人变成了一头野猪人,眼泪都快吓出来了。她不是没有见过这个世界的人身上带着各种动物的部分,但是这一个多月从没有看到过在她眼前转变兽人形态的,何况还是这么狰狞的模样。这个世界太可怕了,她想回家!
等小丑拖着野猪人走了之后,整个巷子才又活了过来。旁边摊位的大叔重重地吸了几口烟草,白着脸看蕾可,“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还敢给那位……大人推荐糖果?幸好大人今天可能心情好没计较,不然你也……”
蕾可现在也挺后怕的,那个气势不用看都能感觉到不是正常人,“他是谁?”
身边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连他都不知道!”
蕾可转头,是之前嘲讽她没钱买金属的两个年轻男人,居然还在这。
“他是卡尔克萨马戏团的副团长,小丑,佩克西鲁。”旁边的大叔在说到名字的时候格外的小声,“世界上最强的小丑,最强的五大传说高手之一,也是五大传说中最活跃在人们视线中的一位。据说他的杀人方式和他的魔术一样神奇且多到数不胜数,听说脾气也阴晴不定,但只要有人能花的起巨额金币或珍奇宝贝,就能请他出手,但凡他出手,没有人能逃得掉。”
年轻男人接话,“刚刚那个野猪人能让他出手还活着带走,恐怕也是个来头不小的。”
他的同伴扯了他的胳膊就走,“那跟我们什么关系,今天他老人家心情好留我们一命就该庆幸了,还不赶紧回去!”
周围的人被他的话惊醒,纷纷收拾东西回家。
蕾可将一个金币塞进腰带的暗口袋里,匆匆用布兜好了剩下的三个闹钟也跑了。恐惧过后就是满满的兴奋,她那点东西最多就值几十个铜币,现在居然翻了几千倍赚了一个金币!这种冤大头最好能多碰到几个……
不,别碰到了!蕾可想起那要命的气势就胆寒,谁知道下回会不会她真无了。
蕾可拉紧兜帽,随着人流往隔壁的玛丽珍区走去。
一个多月前,蕾可和她哥哥雷瑟尔还是帝国顶尖大贵族的嫡子嫡女,最大的烦恼就是因为父母的无视而被其他私生子敌对,不过好在从小照顾他们的仆人夫妇面对他们的时候都很慈爱,所以兄妹两人反而没有什么争夺家产的“上进心”。而蕾可在小时候觉醒了来自外婆的植物系天赋,雷瑟尔则是觉醒了来自父亲的金属天赋,两人一个念了药剂师专业,一个扎进了机甲维修系,不像其他的私生子们,不是机甲系,就是金融系、管理系,在想什么一看就知道。
送他们来到异世界的那一场爆炸,他们也有做过讨论。雷瑟尔从来不会把实验室中还没有定性的东西拿回家,那天怎么就那么巧得将不稳定金属误带回了家,而且当天家里还就剩他们两个人?如果不是穿越了时空,他俩这回早就在地府汇合了。无非就是那几个庶兄弟的手笔,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们两个人跟那个尔虞我诈的家族格格不入,无论这个世界有多离谱,他们过的有多贫困,但是只有他们两个相依为命,这反而让他们松了一口气,能活的更轻松些。
当初刚来的时候,兄妹两人站在格格不入的巷子口,看着一片土路的古老街道沉默。然后两人商量了小半天,能确定的就是在蕾可回家没几分钟就发生了那场爆炸,醒来后两人就在这里了,蕾可以为是穿越,而雷瑟尔则认为是家里那几个兄弟搞出来的事情,在爆炸后将他们送到一个不认识的地方,还治疗好了他们又换上了跟当时一样的装束,让他们以为是穿越,实际上暗中则准备了好几个摄像头对着他们,将他们的蠢样子直播在星际网上,以此来打击他们的名声。
但是看了半天周围都没有什么AI穿模或者掉马的破绽,反倒是有一个矮小的男人讨好地笑着向他们走过来,“两位少爷小姐看着很面生啊,是第一次来马尔格拉斯镇吗?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呢?”
雷瑟尔将妹妹挡在身后,防备地看着这个男人,本来想直接问雇你们来的人在哪,但想来就算是雇来的演员,这样问也问不出什么,不明情况下还是先顺着他们演好了,“天快黑了,你知道旅店在哪吗?”
“知道知道,我们镇子上旅店还是不少的。”
男人引着他们到了最近的旅店,是一栋二层的石头房子,一楼是餐厅和酒馆,二楼住宿,里面虽然吵,但是看上去不是特别脏乱,存酒的吧台里面有个男人在准备酒水,大厅里有几个女人端着盘子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