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出了鱼人群的包围之后,蕾可赶紧叫停龙鸦,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圆船顺着惯性往前滑动,蕾可抬头对龙鸦说道:“你船撑的很好,但不要再撑了。”
龙鸦偏过头不看她。
蕾可还要再说话,前面的人大叫起来。
“撞上了!”
“要撞上了!快闪开!”
只见前方路口,忽然从右边冒出来一条船,只有几米就撞上了!
龙鸦连忙抓紧船沿向后飞起,船是停住了,但水浪将对面的船冲击撞在墙上,好在力道已经减轻了很多,只是轻轻在墙上撞了一下就荡回来了。
对面是一艘细长的带着船舱的柳叶船,此时舱内一片人仰马翻。
“敌袭!”
“有敌袭!准备战斗!”
有人喊了起来,船上响起一片抽刀的声音,窗户打开一条缝,有人朝船外看,借着船头的灯看清楚了蕾可他们,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不是敌人,不要攻击!”
“赛琳娜?”蕾可震惊地看向那艘船,她怎么会在这里。
窗帘打开露出了一张脸,果然是赛琳娜,“蕾可,你怎么会在这里?快上来!”
她又看了一眼圆船里狼狈的人们,“你和你的使魔上我这艘船,他们去后面,米切尔!”她向后面喊:“信徒来啦,安排一下!”
蕾可本想说不必麻烦,但是看着这群人争先恐后地逃离这艘圆船,她也没忘坩埚和龙鸦的撑船方式有多离谱,于是还是跟着上了赛琳娜的船。
这才发现不止一艘,赛琳娜这是带着一支船队啊!后面相隔着行驶了十几艘船,一眼看过去整条街都是船头灯在晃动。
第二条船舱里出来一个银发白袍的少年,他面上带着不符合年纪的慈悲,整个人像是在黑暗中发光的启明星一样,温柔地安慰吓坏了的众人,然后安排他们上了后面的船。
赛琳娜跟蕾可解释:“那是米切尔·梅拉米尔,在公爵宴会上认识的,我们现在正带着物资去冒险者公会帮忙,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也去冒险者公会?”蕾可钻进船舱。
“对,他们相比其他几个组织,是真正平民出身,那边收纳的难民最多,想来他们平常也不会准备这些物资,我送上门做笔生意。”赛琳娜等她和龙鸦进来之后示意女仆关门。
蕾可坐下的动作顿了一下,“你怎么能发难民的财!”
赛琳娜愣了一下,“不是吧,你这就开始了?”
已经被影响了吗……
“开始什么?”蕾可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赛琳娜没回话还在思考中,嘴上喃喃嘟囔,好像是跟谁在说话,“原来这个剧情没变。”
船舱内光线明亮温暖,女仆给蕾可捧来热牛奶,蕾可把坩埚放心,将牛奶捧在手心,温热的感觉让她放下戒备,疲惫地瘫在垫子上,累到不想再问赛琳娜她奇怪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首先,我不是发难民财,冒险者公会愿意救人,人们愿意被他们救,我也愿意做这笔生意,皆大欢喜的事情,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为什么不能是我。”赛琳娜手指点了点桌子,“其次,你怎么会在这里?以你的性格,要么待家里,要么跟雷瑟尔一起去冒险者公会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哥在冒险者公会?”蕾可疑惑。
赛琳娜眼神看向别处,“跟冒险者公会的人联系时候知道的。”
蕾可慢慢地将拜师和今天早上的事说给她听。
“哇~恭喜你拜了好老师,我对女巫不太了解,但是看你现在搞成这个样子怎么觉得做女巫不是一件好事呢?你以前可不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的。”赛琳娜的眼神看向魔杖和坩埚。
“毕竟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蕾可摆摆手。
赛琳娜噗地一下笑出来,“能力?你有什么能力,又能有什么责任?”
做菜超级好吃的能力?给小丑做好吃的的责任?
她这话也没说错,但听到蕾可耳朵里却觉得被冒犯,“我脑子里有女巫一族几百年的知识储备,只是不太熟悉如何操作,现在全城都陷入灾难,我出来救人的同时也在多加练习,我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女巫,这就是我的能力,救人济世就是我的责任。你难道看不到那些可怜的人吗?看不到我刚刚救的那些人吗?”
她这话语气不好,赛琳娜没跟她着急,只啧啧摇头,表情像是长见识了一样,“半个月前你要是说这话的话,我都不想理你,被影响的真深呐!你还想得起来自己之前是什么样子的吗?”
蕾可越发觉得她莫名奇妙了,“什么影响?我身上带着道具,不可能被外面的黑雾污染的。我一直都是这样,你自己没有看懂我罢了,出来救人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我自己反复思考的选择,怎么你说的好像我被谁蛊惑了一样。”
可不就是嘛。
看过原着的赛琳娜见她现在已经有点老气横秋的样子,想到过几天佩克西鲁见了她跟见鬼一样的反应,不由哈哈大笑,“希望你以后也这样想,不过现在看来,这么‘善良’的你反倒更配里昂啊。”
蕾可脸黑了,“里昂先生是真正的英雄,请不要开我跟里昂先生的玩笑。”
怎么人人都在说她和里昂,要是不小心被佩克西鲁先生听到该怎么办!
赛琳娜收不住的大笑引得她旁边盖着被子的小篮子动了动,从里面伸出一颗小小的脑袋,睡眼惺忪地看着她们。
“鹅?你养宠物了?”蕾可不想跟赛琳娜吵架,转移话题道。
“这可不是一般的鹅。”赛琳娜将半大的白鹅从被子里薅出来放在桌子上,白白的一大坨蹲在桌上显得非常蓬松,“这是白天鹅,可是你的好姐妹哦~安德娅,跟蕾可姐姐打个招呼。”
名叫安德娅的白天鹅看都不看蕾可,挣扎出赛琳娜的怀抱又躲回篮子里去了。
“姐妹?是阿尼莫吗?有点可爱。”蕾可还没有摸到那圆滚滚毛茸茸的白胸脯她就跑了,可惜地看着那个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