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可又要上学了,在这个完全不同的异世,上着完全不同的科目。
“这是不是太多了?”蕾可呆愣地看着客厅里摞的半人高的课本人都要没了,她用手比了一下,最厚的一本比她手掌都要宽一些。
埃普丽坐在沙发上,吃着她做的冰莓麻薯,无所谓地说道:“这还只是五年级的,你这半个月用的上的书。”
蕾可崩溃地蹲在地上,“我记得不是这样啊!我在‘入梦’的时候跟您和埃弗丽老师一起上过课,那时候就是老女巫带着我们在树底下讲一讲几本笔记而已啊。”
“你也说了是跟我们一起上课的时候了,那都多久了,六十多年快七十年了,哪个学院不改革啊。”埃普丽没好气地看着她,“哈尔斯老师自从我们那几届之后决定改革,所以将学院改成外面那些学院的样子了,她说这样正规一些。”
“哦,对了,因为后面这三四十年开始招收男学生了,所以学院大名改了,叫‘纳图尔巫师学院’,不过我们私下还是会叫它女巫学院。”
这一点对于蕾可来说倒没什么,毕竟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专门去念过女校。
“我也可以一起去旁听吗?”蹲在蕾可身边一直看着课本的安德娅忽然开口问道。
屋子里的好几个人都看向她,安德娅指着一本课本可爱地笑着,“我觉得女巫的课程很有趣啊,我不用听懂,就是简单听听,不用给我准备课本,我跟蕾可看一本也可以啊。埃普丽女士,可以吗?”
蕾可看着她指着的那本书,“‘特殊魔法释放与防御’,特殊魔法是什么?”
“你还记得乌苏拉玛的残魂附身在你身上的时候曾经使用的那些诅咒魔法吗?”埃普丽脸上的笑收了起来,蕾可后来跟她讲了被附身时候发生的事,她心里非常心疼,都是她们这两个老东西没用,才让学生独自一个人面对这么害怕的事情。
“她使用的召唤黑暗生物虫子,还有用自己的血液攻击都是属于‘特殊魔法’课程,因为我们不能在课本上光明正大地写‘诅咒与血咒课程’吧,会被家长投诉的。”
“你们都教这么可怕的魔法了还在意那个名字吗!”蕾可跳了起来,一把将那本书抽出来,连续翻了很多页。
上面果然写的都是一些黑暗的魔法,蕾可不由两眼一黑,这节课真的在挑战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所以里面不是还教防御的方法了吗?”埃普丽不太明白她在激动什么。
“你们开这个课不害怕学生都被教坏了吗?”雷瑟尔凑到蕾可身边,看到上面正好翻到一页,是教女巫用自己的血液制作杀人噩运娃娃的,上面插图的娃娃黑洞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
兄妹两个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这有什么教坏的,你妹妹用刀那么利索,也不见她上街捅人啊。”佩克西鲁不爽地看着埃普丽吃“他的”零食,自己伸手薅了一大把。
“这不一样,她学的是菜刀,属于厨艺。”雷瑟尔不赞同。
“菜刀是刀吗?菜刀能杀人吗?能的,只不过平常用来杀蔬菜鱼肉罢了。”埃普丽严肃了脸,终于有了老师的样子,“特殊魔法在这个世界上各种各样,不止是女巫有,魔法师们也有黑暗的法术,骑士们也有血腥的体术,它们和女巫的诅咒没有什么分别,和其他的魔法都没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你们担心的是什么,诅咒和血咒里面确实有很多残忍的献祭和折磨施术者的咒术,但是那些东西并没有放在课本中,那些违背人性的东西已经被我们列为禁术封存起来了,不会有人会接触到它们。”埃普丽叹气,“要不是怕以后巫术会断层,这些禁术我们原本是想要销毁的,只是哈尔斯老师说了,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没有。”
佩克西鲁也插入谈话,他手心攥着一小团明亮的火焰,“神圣的光明魔法,热情的火焰魔法,温柔的水魔法,凉爽的风魔法,憨厚的土魔法,这些都有杀人的法术,不要被表面蒙蔽,善良的人会用血咒做出的杀人娃娃表演有趣的舞台剧,恶劣的人会用常见的烧开的热水毁掉别人的美貌。邪恶的是人心,可从来不是元素。”
蕾可和雷瑟尔久久无言,冲着埃普丽和佩克西鲁深深鞠躬,“受教了,谢谢您。”
埃普丽这才露出微笑,冲他们点点头。
佩克西鲁受了蕾可这一礼,看着那些课本,心里忽然有了个想法。
“至于你,”埃普丽看向安德娅,仔细想了想,“让你去旁听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很多课你可能无法听懂。”
安德娅开心极了,“不用听懂啊,我就是去了解一下女巫的大概课程,这些课程都好有趣。”
埃普丽点点头,“那就去吧,给蕾可做个伴。”
众人都笑了,从来没听说过给旁听再找个书童的。
蕾可一本本看过这些书名,六十多年前讲课的老女巫都是一锅讲的,照着笔记想到哪里讲哪里,主打一个广撒网,学生毕业之后再选择一名伴随一生的老师去系统学习,主要教学还在后面的老师身上。现在改革之后完全不一样了,学生们主要的课程全部在学院里完成,毕业之后选择的老师会根据他们这八年学习中表现的特长科目去选择更加适合的老师。
基础自然魔法学,元素魔法概论,巫祭,数值运算,历史,占卜学,心灵魔法学,药剂学,魔法生物与材料运用,特殊魔法释放与防御。
这些课本看名字她都知道是什么,但是有一件事完全不了解,“为什么还要学数值运算???”她数学最差了!
埃普丽随手抽出一张飞天扫帚广告单,举到佩克西鲁面前,“劳烦您给烧个洞。”
佩克西鲁对于她指使自己做事情这一点有些不想接受,但是想到刚刚自己那个决定,立马指尖一点,在纸上烧了个拳头大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