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总本叫常广源,在他高中的时候就与许路远看对了眼,本就是两个男生,在一起本就有很多阻碍,他们就这么一直搞地下,最大胆的也就是找个地方摸摸脸,亲亲嘴。
就这样偷偷摸摸地过了两年,许路远都要鼓起勇气,出柜了,结果还没说出柜呢,那头常广源就开始和女人搞暧昧了,经常被挂到表白墙要联系方式不说,私下里女人还换了一个又一个。
许路远跑去质问,常广源则是一脸抗拒,好似他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指着他和自己的女伴开玩笑:“你看这人,我都不认识他,害,也怪我太过有魅力,竟然吸引到男人,自导自演了一处大戏。”
许路远听到了女人的娇笑声,不知道是不是常广源有点用力过猛,油腻过了头,他直犯恶心。
“常广源!”他指着他,咬牙切齿地道:“你,好样的。”
许路远的报复没有开始,常广源的闭嘴来的更加快些,他们当时的对话被有心人传出,迅速扩大,许路远被迫出柜,还是以爱而不得的名义。
他第一次体验到了被有钱人针对的感觉,那一年他被迫离家,改头换面,这才活了下来。
等他再次踏入这个地方的时候,就听说了常广源猛追赵玉秋的事情,他第一想法居然是:“浪子又想找一个新玩具了?”
是的,十二年的出逃让他确定了,在常大少爷眼里,他也就是个顺眼的玩具,如果他乖乖的,他不会有什么事情,有时候来临幸一下,就是莫大的恩赐,但如果他反抗了,那就不好意思了,他这个玩具就得扔了,不仅要扔,还要毁掉。
好在他福大命大,流言蜚语击溃不了他,只会让他强大。
他又回来了,不过他不想要去贴脸开大,主要是实力还不对等,怕又草草收场。
“只是我没想到,传闻中苦追赵玉秋的常广源,实际上上看上的是赵家浩。”
众人已经被雷的外焦里嫩了,但对于这个事情,还是有点没回过神来。
“什么叫看上的是赵家浩?”
王律师忍不住道。
柳朝阙在一旁都快睡着了,虽然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凶手并不是这个男人,只是看了面相觉得有趣罢了。
周满好笑地拍了她肩膀,别真给她睡着了。
柳朝阙这才强打起精神回道:“就是说常广深一边借着追姐姐的由头登堂入室,一边撩拨着赵家浩。哦,提醒一句,赵家浩是1。”
“不是,姐们?这你都知道?”王律师都快称兄道姐了,玄学有这么神奇吗?坚定的唯物主义此时有一丝丝动摇。
“嗯,是的,他是……1。”许路远有些羞涩地道:“还挺厉害的。”
不是,哥们,看你又是威胁在一起,又是对着死者当面输出的,结果你才是被动的那个?”
“咳咳。”柳朝阙咳嗽了一声,让许路远赶快讲后面的事情,不然她感觉这言情频道得被禁播。
许路远点了点头:“赵家浩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的,只是对于男人有天然的好奇,他不明白为什么坐在旁边的准姐夫在桌子底下对他动脚,也不知道男生互摸屁股是不是正常的,只是觉得都是男的,他摸的话,他也就摸回来。”
常广深就利用他的这种心理,一点点地试探着他的底线,最后两人躺在了一个床上,赵家浩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这些事情都是不对的。
他本想要及时止损,却稀里糊涂地有了第一次。
突破道德的底线,赵家浩半推半就间就和常广深在一起,他们热恋的时候,什么地方都是两人暧昧的场所,不过赵家浩还是不敢大张旗鼓地让别人,尤其是被他姐姐发现。
常广源依然在追着他姐姐,他试图制止,却被常广深哄的忘了北。
于是他就怀着一种罪恶忐忑又觉得刺激的心情和常广深交往了起来。
看着姐姐以一个又烦恼又有点窃喜的表情诉说着常广深给她花的礼物,以及吃过的饭。
那时候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因为姐姐心脏不好,所以两人同许路远一样,搞的是地下恋,因为姐姐怕走夜路,两人晚上的时候就在犄角旮旯里面折腾。
结果有一天赵玉秋并没有走她回家时候的那条路,正好撞见了他们,当时赵家浩的裤带子还挂在常广源身上。
赵玉秋以为她弟弟受到欺负,往前走了走,或许是光线昏暗,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她人的靠近。
“姐夫,你别去追我姐姐了,追我吧。”
“我不是追过你吗?想要这样玩玩?”
……
声音太过炸裂,赵玉秋不敢置信,她本想出声质问,却没想到发出声的只有那短厉的尖叫,她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当晚就送到了医院,但人已经去了。
赵家浩自责于自己刺激了姐姐,让姐姐丧命,父母哭红了眼,指责着赵家浩为什么要背着姐姐和姐夫在一起,明明知道,姐姐也爱上了姐夫。
常广源则不疾不徐地提出了解决措施,毕竟二老也不想都快五六十岁的年纪了,还被人指指点点,传出自己儿子喜欢男人的事情吧。
“赵家浩可比我怂多了,也或许是识时务多了,常广源和他分了手,他得到了一大笔资助,全家人统一口径,或许是因为他的识相,常广源也不吝啬用自己的名声掩盖这件事情。就有了现在这种解释。”
“本以为两人再无任何除金钱外的交集,只是没想到当我真的想要报复的时候,发现常总的情人居然是赵家浩时,真的有点荒缪好笑了。“
他冷笑了一声:“本以为我和他同病相怜,结果这人是个软骨头,吃着姐姐的人血馒头,还心安理得地和凶手交往。”
“所以你就想要拆散他们?”王律师问道。
“刚开始的时候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想到常总吃这么好的,他实在是太会了。”男人一秒娇羞,见众人都一脸木然地看着他,他轻咳了一下:“事情就是这样了,不过我现在也不恨常总了,他的死可与我无关。”
“看出来了。”刘子阳点点头,连仇人见面报复手段只是抢……男人,那是没这个胆子杀人的。
“所以凶手其实是赵家浩喽?”王律师还没开始自己的分析,许路远就打断道:“不可能,我们三个好不容易平衡了关系,他怎么可能会想着杀人?”
“所以赵家浩在哪?”柳朝阙打着哈切,插话道:“一直说赵家浩,为什么我没看到他。”
用四喜镜开挂是挺爽的,就是得看到人,不然一点用处都没有,甚至还得盯着人眼睛看10秒,才能接收到那人的过往,就和下载软件似的。
“赵家浩就是那个拥有硫酸的实验员。”周满附耳和柳朝阙道:“现在还在漠市,没法赶过来。”
漠市离这里几千公里,坐飞机都得坐四五天,还可能抢不到飞机票,没个一个多星期是回不来了。
真是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啊。
“我可以用视频通话吗?”她在心中同四喜哥道。
“不行。”明四喜:“只能当面才能有用。”
不然会引来这个天道的不满。
柳朝阙只好作罢。
“那常总夫人知道常总出轨了个男小三吗?”周满问道。
柳朝阙看向了他,一脸赞赏,小伙子不错嘛。
周满:还行,低调。
“这我不知道,但是看两人之前这种地下恋的保密程度,或许不知道吧。”
许路远咬牙切齿,当时男人见到他的时候居然没认出来,只是他最近修身养性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极端了,不然他还真不知道会不会对昔日的老情人动手。
只是没想到他没死在自己手里,倒死在别人手里了。
“你都知道了,估计也不是密不透风。”柳朝阙哂笑了一声。
戴着手套的手摸索着桌痕,似乎能通过无声的桌子,看到有声的画面。
“或许是吧。”他也不太确定,但他又自信了起来:“反正浩浩不可能与这件事情有关。”
即使人死了,男人还是想要上眼药:“天知道这人和浩浩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和别人在一起,也幸好浩浩是上面这个,不然……”
污言秽语让柳朝阙都有点不自在了,周满凑了过来,捂住了她的耳朵,轻声在她耳边道:“这些话,小朋友不要听。”
柳朝阙抬头,看到了周满的下巴。
周警官真的好高啊。
周满一脸严肃地看着许路远,制止了他的长篇大论,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尴尬了起来。
看着柳朝阙眨巴着一双单纯的大眼睛看着他,他羞愧更盛,他是不是提前让单纯的大学生感受到社会的脏污?
反正他的话总结一下,常总的情人不止一个,不过在和赵家浩交往的时候倒是只有一个。
名单下来,五湖四海的都有。
刘子阳擦了下汗,感觉自己任务又重了些。
柳朝阙却没关注这些人的名字,只是咀嚼着赵家浩的名字,盯着一处一言不发。
“怎么了?”随时注意着柳朝阙的周满问道。
“我还是觉得赵家浩可疑,又是公司里人脉最好的,又是拥有硫酸的,而且还和常总有夫妻之实。”
加上还有姐姐这个炸弹,柳朝阙实在不觉得他会和许路远说的,一点不在意。
或许他就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策划着这件案子。
“如果有想法,我就去查。”周满完全认同她的看法,无论对错,他都愿意去寻找证据。
“那麻烦你了。”
“和我还说麻烦,解决了这件案子,我们一家人去吃个饭。”
“那带上慕梨?”
“还有你的那只猫?”
“嗯。”
这边两人都聊起来了,那边几人就谁最有可能犯案展开了讨论。
“我觉得这个花花就很有可能,又是在本市,之前还来过公司,就是被常总赶出去了,倒是没引起太大的影响。”
“这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是一个月以前吧。”
通过许路远,众人勾勒出了一个负心的渣男形象,妻子可能不知道赵家浩的男小三身份,但是其他人,她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一直隐忍不发,或许是因为家庭,或许是因为时机未到。
“那会不会妻子让丈夫随身带着降压药其实也是一种幌子,实际上是让他习惯,或者说让他放松警惕,以为身上这个药瓶里装的就是降压药?”
“要不再问问妻子吧。”柳朝阙跳出来了:“或许我可以帮忙。”
赵家浩的事情需要时间,但是那个妻子,看面相应该快的。
“他妻子……”刘子阳和周满对视了一眼。
“怎么了?他妻子也没在本市?”柳朝阙注意到了,有点无语地问道。
“那倒不是,嗨,还是你说吧。”刘子阳将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周满。
周满:“……”
“常总的妻子昨天去逛商场,商场起火,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还没醒过来。”
柳朝阙:“这么巧?你们怎么没说。”
“当时想传唤她的时候发现的,忙活到了大半夜,和消防那边沟通,一时间就忙忘了。”
柳朝阙:也行吧。
“我忽然觉得赵家浩越发可疑了,你们看这是不是一种斩草除根,或者杀死知道他把柄的合作伙伴?”
“只有死人不会说话。”王律师接话。
“但死人可以说话。”周满接话道。
“人还没死呢……”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警官跑了出来,“老大,医院地消息,昨天的那个患者没挺过去,死了。”
众人:“……”
尸检报告倒没什么特别的,是常规的烧伤,只是大面积烧伤……
“当时的监控有吗?”柳朝阙半闭着眼看着照片,烧伤死亡的人还是有点血腥了。
“有。”
漠市:
“事情办好了吗?”一个不知男女的电子音从话筒里传来。
“办好了,您一切放心。”
放下电话,男人手边是他和一个被涂黑人脸的女人的相册。
“姐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