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手伤好的很快,大概半个月她就可以出院了。
来的人只有慕梨,以及冯丽媛,不过第二天的时候,那些没来的贵妇们,又寄来了一大堆的珠宝首饰。
这次最多的竟然是金子。
“或许是她们知道你喜欢什么,投其所好,选的礼物呢,不过啊,确实,金子就是比这些珠宝什么的保值,甚至有更多的用途。”
他把玩了一个金子做的元宝,笑得合不拢嘴。
柳朝阙看着这些打造精美的物件,第一时间想的却是,要不再给山上的老乡们送点物资?
慕梨道:“你想送就送呗。”
他放下了金元宝:“不过路途遥远,这天下也不太安全,你让谁送呢?”
“你听到了?”柳朝阙问道。
“你说话超大声。”慕梨夸张地做着动作,然后面无表情地道:“没听到是聋了。”
柳朝阙尴尬地笑笑。
她是个非常有行动力的人,确定了要干的事后,她便开始时不时地去银行兑换点钱,没用她们送的,怕有什么防伪标识,作为咬死自己的证据,兑的也不多,也就十块八块的。
买的东西也很杂,最多的就是米面,也买一些蔬菜和水果。
自从柳朝阙保护俞佳玲受伤后,她好似就进入她们那个圈子,逛街的时候会邀请她,也会照顾她的心情。
柳朝阙倒没觉得自己已经和她们是好朋友什么的,只是一边在她们身上周旋,一边购置要买的食物。
攒了大概有小一个月了吧,她才分两趟送快递,理由还挺充分的,给自己在村里曾经照顾自己的老人送吃的。
她现在没有家人了,那山里的就是她的家人。
就这一年里,她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快递员,换着花样地送东西,乡亲们集体给自己送了信,她知道自己送到了,直到黑白帽的男人们一身制服敲开了他们的房门,二话不说将她们给按在了桌子上。
她才发现那些快递虽然送到了,但她的身份也被查的一清二楚。
柳朝阙被带到车上的时候,第一想法居然是,她们竟然不知道她早就参加了m的革命了吗?
“总统夫人特地交代的要着重审一审那个叫柳朝阙的。”
慕梨在禁闭室里,听到了走道上那些人的八卦,可以窥见她的命运。
原来那人一直怀疑着自己,那半点的情分也只是换来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
凌晨三点,JY亮如白昼,十几辆车一起行动,闪着醒目的灯光,一路鸣笛往市区追去。
柳朝阙一身伤疤,脸上已经烫出了大大小小的坑洞,握着他的手,微微颤抖,很快带着温度的血液就浸湿了他的手臂。
但即使这样,她还是勾起嘴角,用轻松地语气说出:“感觉我好像让你又得从头来过了。”
“他们把你搞成了这样?”慕梨颤抖着声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问我为什么要运那么多粮食到另d的山里,觉得我是反动派,真的是笑话,老子以前打的就是你们这些支持派。”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的,先跑了再说。”柳朝阙拉着慕梨一路狂奔。
不走寻常路,因为经常路痴的原因,倒是让那些追捕的人迷了道。
“咱现在在哪啊?”两人七拐八绕地进了个乌漆麻黑的胡同里,柳朝阙倒在一个垃圾桶边上,重重地喘着粗气。
眼皮子一点一点的。
“哎,你别睡,睡了就醒不来了。”
她被人摇晃着,扯到了伤口,她嘶了一声,清醒了些许。
“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什么药店,不然我这伤得留疤啊……”
两人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慕梨道:“找个地方给你伤口处理一下吧。”
从黑暗到黎明,换了慕梨的带领,她们终于躲过了帽子的搜捕,成功地来到了……一片森林,通过钻……狗洞。
众所周知,狗能找到药材来治自己,但瘸腿的狗不算。
给一只流浪狗划伤了脚,他一瘸一拐地往草地里刨。
然后开始了他的人生大事。
最后没办法,柳朝阙又强撑起来,通过她以前从军的经验,找到了一些止血的药。
体力不支,在未交代完……就闭上了眼睛。
她听见了慕梨惶恐的声音。
真的要死了吗?果然死亡是件痛苦的事。
这次死了,就真的死了吗?也不知道王琪歌会不会想我。
王琪歌感觉最近不仅是工作不顺,领导各种离职警告,没带几天的新人昨天办了离职,离开之前还摆了她一道。
要不是有别人为自己说话,她这个主管工作都被削下来。
工作上如履薄冰,游戏上又是关服警告。
本来发展的好好的游戏,先是和别家打擂台,上法庭,还打输了,大眼仔上吵个不停。
最近几天还没有任何剧情更新,来来回回就原来的活动,已经好多人退游了。
王琪歌要不是自己朋友被卷进游戏中去,她也想换个恋爱游戏了。
虽然她一心二用,早已下载了另一款乙女游戏,只是想分享的时候,才发现,那个想要分享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不会因为不感兴趣而没有任何回复,有空时候会打开那个分享视频,给她说说自己的想法,没空的时候,则会回复一个哦~然后开始和她讨论现实中的事情。
有些时候她被动地接受她喜欢的游戏,但有些游戏,明明是她带入坑里的,结果她玩的最久,说的就是食物契约。
她曾经让司曼登上这个游戏,发现这人还经常上线,司曼一天没玩了,也没有断签。
为了她,她又再次地下回了它。
晚上20点的时候,忙碌的一天的王琪歌一脸疲惫地把自己摔在了床上,那恋爱游戏她发的消息没有任何回应,而那个食物契约,罕见地断签了。
她拨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司曼喂了一声,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
“每天登食物契约,把活跃度刷满,不然,阙阙回来会哭的。”
阙阙哭不哭她不知道,听到那头哽咽地声音,司曼:“好好,我会登的,我会登的。”
似乎要把这几天的不甘和伤心宣泄出去,她哭的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听到电话那头司曼不断的安慰,王琪歌揉着眼睛,有些脸红,她不是阙阙啊,我怎么会在她面前哭了呢。
“你说,阙阙是不是不能回来了?她连食物契约都断签了。”
“没事,没事的,一个世界的女主换人是多大的事啊,我不可能一直没有感觉的。”
司曼安慰道,但心中也焦虑起来。
柳朝阙没想过她还有睁开眼的时候,只是眼前是碧蓝色的天空,她倒是没有想到的。
“你终于是醒过来了。”
“也不枉费我给你喝那么多血。”
柳朝阙呕了几声,却吐不出来什么东西:“你给我喂你的血了?”说完又吐了。
“你不先感动吗?”
“感动什么啊,你现在是人,我也是人,我喝你血,不和汉拔尼似的吗?不过你这血能救命?”柳朝阙抓住重点。
慕梨突然就不确定了:“你要,干什么?”
“我能干啥啊,我又不馋你那口血。”柳朝阙算是体会到了一个超级英雄的爸爸即使是自己死也不让他儿子救他。
她环顾了四周:“救我的时候,这附近没人吧?”
“荒郊野岭的,没有人。”就算是有,也被他埋土里了。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你这事情不让我知道是对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个泄密的机会,你这事可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我死……”
慕梨严肃又郑重地盯着她,柳朝阙声音弱了起来:“就死了,你如果被发现了,就不是死这么轻松了。”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如果你没有受这么重的伤,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对不起,是我的错。”
“不,是我的错。”他叹道:“我太过自负,觉得自己能保护你,结果每次都是你保护我,还弄得一身伤。”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她转移话题道。
她被逮捕之后身上的东西都上交了,现在除了她这一身刚被治好的肉,也没别的东西了。
“回你那山上呗,还能去哪?”
“也对。”果然那边才是她们的家啊。
两人又开始了长途跋涉,为了遮掩容貌,她们整的和逃荒似的,还差点被好心人收留。
打了看门的人,才逃出去。
“我之前也没这么艰辛啊。”终于回来了山上,柳朝阙倒有些近乡情怯了。
出去说挣大钱,不回来了,结果还没两年,又灰头土脸地回来,也不知道山里还有没有她的位置。
“哎,柳将军,你怎么回来了?被人欺负了?”有个老乡认出了她来,赶忙热情地拉着她回到了家门口。
然后一群人就围了起来,嘘寒问暖。
柳朝阙终于露出了笑意,只有在这里,她才不会想着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