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话不能乱说啊,张婶!”荣海峰脸色顿时涨红了。
张婶嫌弃看了荣海峰一眼,看着坐在身边的顾晚白和沈栀都好奇地看着她,嘴里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你们是不知道啊,去年冬天这小子赶车,就把牛车赶进山沟里面了,啧啧啧,一群人都翻进去了,要不是村西边那小子刚好路过,估计还要困上一天。”
“对对对,还好我没在那辆牛车上面,冻上几个小时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
荣海峰的糗事被爆出来了,看着一旁憋着笑的沈栀,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他看见顾晚白要进城,好不容易才收买了根生叔,让他今天休息一天,他来赶车,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和顾晚白打好关系,他好打听打听消息的吗?
现在好了,这些婶子嘴上也没个把门儿的,这么丢脸的事情也朝外面说,这下人家不会觉得自己不靠谱,不想和他说话吧。
荣海峰看了顾晚白一眼,见她面无表情,和周围的人一点都不一样,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不愧是他川哥一眼看见的人,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样。
见周围的婶子那张嘴还在继续突突,就差说到他六岁爬树掏鸟蛋,裤衩子挂树上了,光屁股跑了半个村,他终于还是害怕了。
“时间到了!走了!”
扬起鞭子一抽,牛车就出发了,惯性让那婶子一撞,头一歪撞到了前面人的背上。
“我就说这娃子不靠谱吧,可把我撞痛了。”
……
顾晚白到了城里面就和沈栀分开了,她要去邮局拿东西,和沈栀约到了国营商店汇合。
其实哪里有人给她寄什么东西,只是找了个理由把沈栀支开,她好有理由把之前在沪市买来的东西拿出来。
走到邮局门口,给赵婶拍了一封电报过去,又买了信纸和邮票寄给了赵婶,告诉赵婶乡下一切都好,她也见到周国深了,顺便在信里面打听了下顾建华和梁秋雁现在怎么样了。
这才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她空间里面要用到的东西拿了出来,朝着国营商店走去。
被顾晚白惦记着的顾建华和梁秋雁这几天并不好过。
家里被偷了个干净,就连顾知夏也莫名其妙下乡了。
至于顾知夏离开说的要找什么魏浩,早就已经被顾建华和梁秋雁忘了个彻底。
顾建华知道自己现在正是关键时候,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他,就算是家里被偷了也不敢报公安,但凡和公安沾上边了,就算他是受害者,传出去也不好听。
而且他家里面的账本全都不见了,他就连厂里面都不敢去了,自然不知道现在厂里面已经开始盘库了,等了几天,顾建华都没发现厂里面有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梁秋雁也回味过来了,顾知夏下乡的事情,不是顾晚白动的手脚就是张翠兰事情没办好。
她气势汹汹跑到张翠兰家里撒泼,误打误撞也知道了真相。
原来张翠兰真的没帮她把事情搞定!
她是从自己手里面骗的一百块钱。
知道真相的梁秋雁一下子就炸了,两个姐妹花直接变成了塑料花,两人大打出手,最后还是邻居看不下去了,报了公安。
梁秋雁一看见公安就开始哭诉,哭诉张翠兰怎么从她手上骗了一百块,又哭诉自己家被偷了个干净。
来的两个公安本来以为是什么纠纷,一听到被偷了脸上顿时严肃起来。
还没等梁秋雁说,周围的邻居就已经七嘴八舌把顾家的情况说得清清楚楚了。
他们顿时觉得事情不简单,直接把梁秋雁和顾建华带到公安局里面做笔录了。
这边顾建华和梁秋雁被公安抓了的消息也传遍了筒子楼。
顾建华在公安局里面做笔录,掐死梁秋雁的心都有了。
怎么他就娶了这么个玩意儿?
账本不见了他本来就心虚,请假了几天没去厂里面,看见没事他以为小偷就是求财,心里松了一口气。
钱没有了以后还能再挣,要是账本被找到了就真的完了。
厂里面没动静,他都准备明天继续去厂里面上班了,没想到梁秋雁一句话直接让他进局子了。
这嘴怎么就像是老太婆的棉裤腰一样,忒松了。
顾建华看着面前两个严肃的公安,叹了口气,手不自觉地敲着桌子。
“顾同志,你能详细给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两位做笔录的警察也觉得奇怪,顾家一夜之间被搬空了,第一时间想的居然不是马上报公安?
他们直觉感觉这里面有蹊跷,这才把人带回局里面做笔录的,想看看能不能顺便问出来什么东西。
“公安同志,我第一天就是正常回家睡觉了,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家里就是空的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报公安?”
听到这个问题,顾建华心里咯噔一下,就开始愁眉苦脸哭诉:“不是我不想啊,当时我们正准备报公安,突然有两个人敲门,然后就把我女儿押走了。
说是她报了下乡,下乡的时间到了,就必须去,说着就把我女儿带走了。”
“我一下子就慌了神,跟着他们去了火车站,我没说谎,那天好多人都看见了,你们可以去问问。”
“我家里都有一个女儿下乡了,我那小女儿是绝对不可能下乡的。”
“这几天我们都在想办法,所以才没报公安的。”
这个理由说得也挺合理的,这年头能对女儿这么好的,也不多见了。
而那边的范文斌带人到顾家的时候,顾家已经空空的了。
他有些茫然从走道里面的窗户里面望进去,连一件家具都没有。
心里“咯噔”一下,这顾建华,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
“哎呦,范厂长,你找顾主任呢?”筒子楼里面大多数人都认识范文斌,看见他都热情打着招呼。
“顾建华人呢?家里怎么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