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刚刚松懈下来的气氛在沈浮浮他们看到对面一群夫子后又被提了上来。
沈浮浮在那一群夫子之中目光精准搜索的定位到了严夫子,她顿时沉默:“……”
严夫子也在里面?严夫子在里面!沈浮浮已经不敢直面于这个现实了。
说好的夫子他们出差去了,给他们出小考的题去了呢,为什么那些说是出差出题的人会突然出现在风月楼呢?
浮浮死了。
沈浮浮暗地里悄悄的磨了磨牙,她的眼神想要刀一个人。
该死的许成西,这都是从哪里打探来的不靠谱的消息啊?!!
【天杀的许成西!!!】
沈浮浮在严夫子看过来后她立马没时间在内心谴责许成西了,脚步慢慢的慢慢的往高大的同学身后躲。
那可是严夫子,严夫子怎么也在这啊?!一点都不想看到严夫子。沈浮浮要被躲不过去的严夫子的视线逼疯了。
沈浮浮也不知道为什么严夫子会那么的看重自己一个从乡下来的人,该不会是兄长和娘亲私下里背着她给夫子塞银子了吧?想要夫子给自己开小灶吧?
对面包厢里的夫子们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一众熟悉的学生崽,巧了吗?这不是,这不是他们国子监里面的乖乖学生吗?
尤其是严夫子,严夫子早就看到了靠在窗边一边吃瓜啃着瓜子儿的沈浮浮,现在看到沈浮浮躲到了其他学子的身后,偏偏也觉得沈浮浮这鹌鹑的模样有些好笑。
沈浮浮这小祖宗啊一来国子监,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他那些乖乖的学生仔们一个月里面就逃课了两次。
真的是……
严夫子看向许成西他们,沈浮浮真的是被他的学生给带坏了。
莫名其妙收到夫子谴责眼神的许成西等人:“?”怎么了?
许成西他们一众人像只小鹌鹑一样乖乖低下了头,被夫子提溜着提回了国子监。
在那过程里,他们跟在夫子后边经过风月楼比斗台的时候,那些百姓的目光纷纷跟在许成西他们身上。
???怎么一个个的像打了蔫儿的花儿。
不才刚打了一把胜仗吗?
再看看站在他们面前气定神闲,开着路的夫子们,那些百姓们,其他过来凑热闹的学子们纷纷心中了然,他们还说怎么一个个的萎了,原来是偷偷私自出了国子监,被逮到了呢。
他们就说,往常恩科开始前甚少有国子监学子来风月楼比斗的。这一次怎么那些国子监学子全涌入了那么多人,而且还是在上课时间,原来是偷偷出来的。
现在这是旷课被夫子老师抓了个正着,然后被提溜回国子监了?不得不说在场的其他学子百姓们已经猜个七八成了。
那些公子哥小姐们纷纷脸红,许成西他们面色羞愧,在那么多百姓学子看热闹的围观之下,他们恨不得地上能挖出一个洞来把自己给埋了。
沈浮浮揪着沈长岁的袖子,仗着自己长得小,她利用沈长岁的身影挡住了自己。
【好,好多人。】
【……也也好丢脸。】
沈浮浮低着头,面色涨红,沈浮浮心中再一次谴责了不靠谱、乱传假消息假圣旨的许成西:【真的是天杀的许成西竟然敢假传圣旨,必必须拖出去斩了!】
其他像鹌鹑一样垂着头,围绕在沈浮浮身边的公子小姐们义愤填膺的点点头,没错,真的是天杀的许成西,要不是许成西他乱传小道消息,说什么保证夫子他们都出题去了,根本不会抓到他们逃课,他们根本就不会出来,根本就不会被夫子真的抓到逃课……
真的是该死的许成西!!!
旁边的许成西瑟瑟发抖,许成西努力的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他感觉在沈浮浮的心声出来之后,自己的背后就被一阵又一阵的阴风凉风围绕着,许成西心中一片凄凉,完了,等夫子走后自己肯定要被群殴了。
……
请假数日处理郡主府事务的夏朝阳又回到了国子监里边。
一回来夏朝阳就笑容慈祥的摸了摸被严夫子罚面壁思过的沈浮浮的头。
夏朝阳好好的拨乱了沈浮浮额前的那些碎发,声音好笑道:“浮浮,听说你们三个逃课被夫子抓了?”
沈浮浮沉默着点头。
沈浮浮面前对着斑白的墙壁,旁边还站着一溜排的同窗,还有沈长岁和林倾。
沈长岁生平入了国子监来第一次感到那么丢人,所以他们绷着脸盯着墙壁就当自己的娘亲没有来过。
而林倾则是默默的不敢说话。
夏朝阳好像的看着小鹌鹑一样乖乖巧巧面着墙的一溜崽崽,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所以你们现在是被夫子罚面壁思过了?”
沈浮浮戴上了痛苦面具,连连的点头。
没错,沈浮浮他们被夫子从风月楼里面提溜出来之后就被罚了面壁思过,现在已经对着国子监的这面白墙面壁思了两个时辰了。
直到现在夫子也没有给他们下达可以不用做惩罚的命令。
沈浮浮已经站到两只腿都麻了。
沈浮浮耳边仿佛已经没有了夏朝阳的声音,他双眼放空着,内心痛苦的哀嚎。
【救命,腿麻了!夫子放过我们的时候,我该不会直接摔到地上睡了吧?】
扶摇在风月楼里面出过声之后,在沈浮浮他们被夫子提溜出来的时候扶摇就沉寂了,直到现在扶摇这才又冒出头来。
扶摇安慰自家主人:[主人放心,你不会平地摔,更不会在这里睡着的,你兄长一定会把你送回房里睡的。]
夏朝阳第一次听到这道陌生的声音,她的眉梢动了动,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而且好像是在和浮浮对话?
夏朝阳的眼睛里面闪过几次探究,她探究的视线在沈浮浮身上转了几圈,然后撇向了一边的沈长岁。
听夫子说沈长岁今日一整天都跟在沈浮浮的身边,那沈长岁定对这道陌生的声音有所了解,朝阳郡主垂下了眼,心里面寻思着,必须得找沈长岁私底下问问这道突然多出的陌生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为什么这道声音的出现让夏朝阳心里面升了几分警惕。
那是仿佛她们握不住沈浮浮的错觉。
夏朝阳看着面前这一堆受苦受累罚站的孩子们掉头去找了严夫子,替他们说说情。
幸好严夫子也不是很想罚沈浮浮他们,只是做做样子,顺便让他们吃到一点教训。所以严夫子很快便让他们回到课室里面去了。
……
夏朝阳站在沈浮浮的位置旁边,好笑的看着双目无神的沈浮浮:“能跟娘说说浮浮怎么会突然想跟小伙伴一起去风月楼看热闹了嘛?”
“还是逃课吗?那么大胆的?”
沈浮浮像只小鹌鹑一样默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双眼空空的看向夏朝阳。
“娘,我都这样了,你还嘲笑我。”
沈浮浮听夏朝阳嘴里说着不嘲笑不嘲笑,可她却看见夏朝阳她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掉色,而且更红艳了几分。
沈浮浮:“……”这是什么冤种父母?
儿女受了体罚,她却在那里笑的比花儿都红?!沈浮浮被夏朝阳看的表情更加哀怨了。
看着沈浮浮这个哀怨的小表情,夏朝阳一手轻快的揉着沈浮浮的脑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哈哈哈浮浮逗起来好好玩。
果然膝下有一个小女儿就是快乐,夏朝阳欢快的揉着女儿的头发。
沈浮浮的头发都被揉的凌乱了,她一眼呆滞的望着前方,生无可恋:完了,比被夫子罚面壁更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娘竟然是个喜欢摧女辣女的采花贼!!!
呜呜呜浮浮乌黑又长直的头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