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杀猪刀,要比寻常屠夫用的杀猪刀大的多。
无论是刀把还是刀身,估计都是别的铁匠,按照张观山的体格,特意弄出来的,他倒是不用做什么改动。
“观山,时候不早了,你可先去膳房吃饭,回去休息一晚,待明日,我再送你一桩机缘!”。
“何机缘?”。
詹台青一脸神秘,笑而不语。
张观山掏了掏耳朵,不再多问什么,那些所谓高人,是不是都这般喜欢卖关子?
他现在确实有些饿了,早上到了京畿,逛了一天,还未吃东西,武部别的不说,膳房伙食真不错。
“忘记问李兄弟在不在京畿了……”。
张观山呢喃自语,吃饱喝足,揉了揉肚子,起身离开膳房。
他才刚来镇妖司,似乎就有不少人知道他,例如给他锻刀的欧阳靖峰,不等詹台青说话,便猜出他的身份。
李轻舟若是待在京畿,想来也知道他入了镇妖司。
“待明天问一下就知道了”。张观山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从袖中拿出一把钥匙,去到武部给他分的院子。
打开铜锁,推门进去,见这院子还挺大,很是空旷,角落摆着兵器架,稍微收敛一些也能练练武,试一下招。
张观山瞥了眼墙上,刻着的符箓他很是眼熟,一眼便认出这是隔音符。
“考虑的还挺周到”。
张观山嘀咕一声,四处看一看,最后推开卧室,见床头有一个口袋,下面压着一封信件,拿起信件看过之后,张观山转而拿起口袋。
此物名为储物袋,每个入武部的新人,都会送一个储物袋,能够装下十个立方的死物,信件上还教了怎么用。
张观山念头一动,视线落入储物袋,见里面除了放一本《镇妖司律规》,便是一大堆的衣服。
看来在路上,詹台青就令人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不得不说,这虽说收徒收的草率,但对他倒还挺上心。
张观山按照信件上说的办法,将这些衣服拿出来。
里面有四身常服,皆是以上好的丝绸所制,张观山沐浴更衣,换上一套后,在铜镜前照了照。
衣服这么一换,还真就像行走江湖的侠客!
“甚好!甚好!!”。张观山咧嘴一笑,镇妖司的人眼光不错,这衣服也很合身。
镇妖司的服饰黑红相间,上面绣着镇妖司三字,张观山试了试,这身衣袍给他衬的,光是看着就有种肃杀之意。
唯有如此,方才能镇住妖魔道人,魑魅魍魉之流。
除了四身常服,镇妖司的服饰,还有三身衣物,分别绣着钦天司,天令司,斩龙司的字样。
“为何会有另外三大仙司的衣服?”。张观山神情疑惑,思来想去有些想不通,决定明天问问詹台青。
第二天一早,张观山推开院门,见隔壁院子也有一男子走了出来,看起来有个二十余岁。
“在下沈意,出自青州”。那人笑着拱手,报出姓名。
“在下张观山,出自金陵县”。
张观山心中一动,同样是拱了拱手。
青州,这个地方他倒是听过,盛产茶叶,尤其是青州红玲茶,有皇茶一称,离洛州城不算太远。
这沈意刚开六脉,化境上阶的修为,兴许只比他早了几天,看来住在这的,都是刚来武部不久的新人。
二人打了个招呼后,没有过多交谈,各自去忙各自的事。
张观山按照约定的时辰,前去找詹台青。
“师父,为何我这储物袋里,还有另外三大仙司的服饰?”。
见到詹台青后,张观山第一时间便问出心中疑惑的事。
昨夜想了许久,他都没想清楚,那三套衣服是干嘛用的,莫不是给错了?
“给你你就留着,凡是武部的人,都有那三身衣服”。
詹台青神情平淡,口中缓缓说道。
“待你入了玉经境,免不了要出去降妖除魔,这些衣服便能派上用场,若是无事便穿上常服”。
“如此一来,寻常百姓见了你,只会当你是江湖侠客,若是遇见门派中人,那就穿上镇妖司的服饰”。
“背靠大乾,四大仙司之首的镇妖司,就算生了事端,那些门派中人多半不敢拿你怎么样”。
说到这里,詹台青语气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口中继续说道。
“出门在外,总会干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此乃人之性情,届时可穿上另外三司的衣服,将一些事推个干净!”。
张观山咂了咂嘴,詹台青这么一说,他算是明白了。
合着出门在外,多个身份多条路。
四大仙司的关系,还真是差的离谱,出门在外都要搞栽赃嫁祸,抹黑名声这一套。
他正要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可仔细一想,镇妖司这么干,另外三大仙司的人,平日里是不是也是这么干?
背地里干的事,大家都清楚。
你栽赃我,那我也栽赃你,只不过谁都不摆到明面上。
“师父,昨日你说的机缘到底是什么?”。
“洗筋筏髓!”。
詹台青目光闪动,天赋不能决定一个人的上限,可是却能决定一个人的下限。
虽说张观山堪称武学奇才,可天赋这东西,自然是越强越好!
“镇妖司有一池,名为洗髓池,取万千妖修精血,配以秘药炼制而成,以妖丹引动,对于武修来说,乃是求之不得的大机缘!”。
詹台青背负双手,走在前面,摇头晃脑的说着。
这洗髓池,可不是谁想用就能用的,为了造这洗髓池,镇妖司可是花了大代价!
“确实是大机缘!”。张观山嘴角扬起,眼中露出一抹喜色。
他以妖魔寿元推演功法,就算想用外物也用不了,快慢如何,耗费多少年妖魔寿元,全看自身的天赋。
就算你悟性再好,天赋一塌糊涂,那也只能是事倍功半。
“待会进了洗髓池,切记,能待多久待多久!”。
詹台青告诫一句,若是张观山待个几秒就出来,可没有第二次机会。
“师父,你当年待了多久?”。
“一炷香!”。
詹台青鼻尖微抬,神情自豪,看样子,一炷香的时间便很长了,兴许没几个人能超过这个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