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观山出手倒是好了,直接一举将黑鹰帮铲除。
不管是否勾结妖魔道人,那些黑鹰帮的心腹,全砍头没一个冤的。
“黑鹰帮的人要砍头了!!”。
忽而,一道声音响彻在长街,一听这事,百姓顿时兴奋起来,摆摊的摊也不看了,纷纷跑过去凑热闹。
“动作这般快?”。
张观山眉头一挑,昨日刚把人押回去,也不知审完没有,第二天便上刑场了。
云州长街,林雷与几个黑鹰帮堂主,被押起来游街示众,而后带到喧嚣的菜市场砍头。
数个刽子手立着大刀,只待到时辰,便刀起人头落。
昨日还风光无限的黑鹰帮少帮主林雷,这会狼狈不堪,囚服上面沾满了血迹,蓬头垢面,神情癫狂。
“时辰已到,斩!!”。
云州监斩官一声令下,郐子手举起大刀,作势就要砍下。
林雷万念俱灰之时,瞥见了人群里的张观山,神情骤然癫狂,声嘶力竭的怒吼一声。
“武陵校尉,我若成鬼,定日夜纠缠你,让你付出代价!!”。
“噗呲~”一声。
大刀落下,几颗脑袋“咕噜”落在地上,鲜血溅了五步远。
一些第一次看砍头的人,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
不过更多的人,则是想着武陵校尉四字。
“武陵校尉莫不是也在看砍头……”。
一时间,不少人顺着林雷的目光看去,撇见了张观山。
“鬼?你活着某家尚且不怕,死了又如何怕?”。
张观山眼神不屑,转身离开这里。
大乾镇妖司,本就以降妖除魔为己任,那些武部的老人,每一个单拎出来,手上都不知沾了多少血。
妖魔都不怕,又岂能怕鬼?
“该去镇妖司看看了”。
张观山呢喃自语,云州这地方,离大乾边境不远,江湖人多,妖魔也多。
因此在几十年前,曾设有一分司。
可大乾几经战乱,又逢邪教盛起,云州的镇妖司分司几乎被打空了。
几十年来,一直搁置着。
半刻钟后。
张观山微微抬首,云州城南,镇妖司分司立于此地,几十年的风吹雨打。
让这门楼破旧不堪,大门紧闭,就连个牌匾都没了。
若是不说,兴许云州百姓路过,都不知这曾经是镇妖司。
张观山走上前,将大门给推开,里面的阁楼还好些,并不似门楼那般破旧。
倒是阁楼依旧在,不见当年镇妖人。
“大人可是京畿下来的武陵校尉?”。
忽而,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张观山扭头看去,见一个身穿布衣,少了条胳膊的老者,正咧着嘴对他笑,嘴里已不剩几颗牙了。
“某家张观山,青老莫要喊我大人了”。
张观山摇了摇头,拱了拱手,眼中有一丝敬意。
昨夜他听鹿沧名说过,眼前这老者,名为青官渡,今年兴许有个九十余岁,云州镇妖司分司破败后,人也不能全都走了。
青官渡便自愿守在这,这一守就是三十年。
“那我便喊你张校尉了”。
“如此即可”。
二人寒暄过后,青官渡便带张观山看看这分司,每路过一地,便要讲述许久,提起往日的辉煌,其苍老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落寞。
张观山沉默不语,这老者的事迹,昨夜鹿沧名也讲过,跟妖魔道人交手,受了重伤,命保住了。
可修为一辈子留在了玉经境,留在云州的原因,兴许还有心灰意冷。
“武部现如今何人是司正?”。
青官渡回首,问了张观山一句。
“詹台青”。
“确实该是詹前辈当司正”。
老者点头,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样。
“京畿镇妖司的武陵校尉来了吗?!”。
“听动静,应该是来人了!”。
还未入演武场,便听两道声音悠悠传来。两个约莫二十岁的年轻人侧目。
见站在青官渡身旁的张观山,赶忙把手里的长枪收起来,兴奋的跑了过来。
“大人,在下青安”。
“在下青武”。
这二人,长得近乎一模一样,就连穿的衣服也一样,显然是一对双胞胎。
“这二人是”。
张观山眉头一挑,鹿沧名只对他说,守司人仅一人,不曾说还有两个年轻人。
“老头子闲来无事,收了两个徒弟,想着把我的枪法传下去”。
张观山侧目,看了眼青官渡空荡荡的左袖。
枪不似刀剑,若是习刀,习剑之人少了个胳膊,尚且能发挥几分本领。
可若是习枪之人断了胳膊,一身枪法基本上就废了。
“京畿镇妖司,亦有可断臂重生的妙药”。
张观山沉默片刻,缓缓说着。
跟妖魔道人交手,可不似衙役管教地痞,稍有不慎便可能断手断脚,因此镇妖司医治手段很多。
他离开京畿的时候,武部的主簿,便给了他一颗可断肢重生的丹药。
“心气磨没了,手再长回来也无用,不如省着给后来人用”。
青官渡摇了摇头,面色出奇的平淡。
他只是守着这分司,又不去降妖除魔了,多个胳膊,少个胳膊,不耽误他教徒弟。
“大人,可否引荐我们入京畿镇妖司?”。
青安,青武二人攥紧袖里的拳头,眼神有些期待,紧张。
不待张观山开口,青官渡便皱紧了眉头,鼻孔哼了一声说道。
“莫要麻烦张校尉,再说了,京畿镇妖司,可不是想入就能入的,凭你们二人的天赋,差远了!”。
在一个玉经境修士的教导下,二人方才开了二脉。
这天赋确实是一般,还不如李江北。
“张校尉,这话你全当没听见,这两个小子,哪个分司都不去,只想着去京畿,也不看看自己斤两”。
说到这里,青官渡有些头疼。
他可是去过京畿,知晓能去那里的人有多恐怖,他年轻时尚且进不去,更不用说这二人了。
“无妨”。
张观山摆了摆手,年轻人吗,纵使心高气傲,有理想很正常。
“张校尉,司正大人可是要重整此地的分司?”。
青官渡微微抬首,看着张观山,苍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紧张,还有期待。
他此前虽连当任司正是谁都不知晓,可今早上,衙役前来说过,京畿下来的武陵校尉,乃是司正的关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