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救了!有救了!!”。
行商男子神情激动,若历百羽等人死了,他也肯定会死在西域人手里,现在好了,那埋骨刀竟是屠夫武魁!
他就知道,区区一个大乾逃犯,岂能斗得过声名鹊起的屠夫武魁!!
“将粮草交上来,若不然,这八人皆难逃一死!”。
那西域的布衣男子,斥声大喝,高高举起的右手,捏着一条虫子,法力落入其中,历百羽等人皆是面色一变,嘴里溢出丝丝黑血。
此举一出,张观山微微一愣,回首看了眼历百羽等人。
“哈哈哈!!”。
下一刻,张观山猛的大笑起来,看向那布衣男子的眼神,充满了不屑与鄙夷。
“这些人的死活,与某家有何关系?”。
威胁他?只可惜选错了人!
若这些人死了,无非他费点力气,将粮草依次送过去。
那两个文官,站哪派的他不清楚,但大乾最不缺的就是文官。
至于历百羽等人,出自锦衣卫,镇妖司最看不起的朝廷鹰犬,就算锦衣卫的人全死完了,关他镇妖司的人何事?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皆露出一丝苦涩,就连历百羽也不例外。
谁不怕死?可这时候,纵使他们想以粮草换一条生路,张观山也不会同意。
“你当真不顾他们死活?!”。
布衣男子眉头紧皱,有些拿捏不准,张观山那淡漠的眼神,让他弄不懂是装的还是真不管不顾。
“要杀就杀,某家可没时间与尔等闲扯!”。
张观山冷哼一声,话音落下的瞬间,脚下一踏,转瞬来到蛮山身前。
那把寒光凌厉的杀猪刀,一边映照出张观山冷漠的神情,一边映照出蛮山凝重的神情。
金骨·风灭一瞬!
出刀的瞬间,狂风又呼啸而起,看似是一刀,却有千百把刀影,将三个西域修士所笼罩,使得三人眼皮狂跳!
“某要愣着,必须杀了这人!”。
兽裙女子咬牙大喝一声,两把弯刀舞动,眨眼间出了数刀,将临至身前的刀影尽数斩碎,发出“嘭嘭嘭~”的声响。
本以为,这些刀影不过镜花水月,可听这声音,让她心中更是一沉。
好生恐怖的刀法!!
“吼!!”。
蛮山双目血红,左手用力的捶着胸口,咆哮声如兽喉,气血落在身上,犹如鳞片一般,右手紧握断了一半的弯刀对上张观山。
“嘭嘭嘭嘭~~!”。
数息之间,三人对过几十招,刀气犹如滚珠,将匪盗之流尽数波及斩杀,客栈里肉眼可见的出现道道刀痕!
“啊!”。
店掌柜惨叫一声,死在了客栈门口,历百羽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扶着绣春刀,刃口一行血线。
“勾结西域蛮夷,该死!!”。
“历镇抚司,此战如何?”。
方时雨神情紧张,他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三道模糊的身影,客栈凭空多出一道道刀痕。
“武陵校尉必胜无疑!”。
历百羽目光闪动,那两个西域刀客,实力很强!
放在大乾皆足以进地榜,但对上张观山,只有招架之力,无还手之功!
不过这并非最让他担心的。
历百羽的视线,落在二楼的布衣男子身上,此人乃西域蛊师,手段多端,但并无什么实力。
若他未中蛊虫,五招之内便可将其杀了。
但此时此刻,他们几人的命,皆在这蛊师手里。
“看来那武陵校尉,着实不在乎我等死活……”。
……
一盏茶过。
“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布衣男子看着手里的母虫,神情挣扎。
这张观山,明摆着不在乎历百羽等人,以母虫要胁不起作用,可若是杀了也没什么好处……
“算了,多杀几个大乾之人无坏处!”。
终于,布衣男子下定决心,正欲催动母虫,以蛊术杀了历百羽等人时,忽听“嘭”的一声,那兽裙女子砸落在他身旁。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其身上多了密密麻麻的伤口,狼狈无比。
“快走!!”。
说罢,兽裙女子“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眼神惊悚至极。
怪物!这张观山绝对是怪物!!
虽说境界是融筋境,可一身刀法,竟隐约踏过了金骨境,让她想起了与王切磋时的感觉!
一个半步金骨境的蛊师,在西域都十分稀少,可比他们两个金骨境的刀客重要的多!
布衣男子发愣之时,只听“铮”的一声,一道刀鸣声响彻耳边,待他回头时,一柄杀猪刀划过虚空,转瞬来到他身前。
刀意临身,开!
顷刻间,杀猪刀速度更快一筹,想要躲开为时已晚!
一行血线飞出,布衣男子神情痛苦,握着母虫的右臂齐肩而断,刀气荡起涟漪,将母虫斩成一团血雾。
“西域渣滓!”。
张观山眼帘低垂,犹如看蝼蚁一般看着布衣男子。
他最烦的便是这种耍小手段的修士,本事没多少,只会在背后捣鬼!
“吾要杀了你!!”。蛮山斥声大喝,抓住这机会,双拳悍然砸落,荡起拳风呼啸,势若巨石坠落!
“不自量力!”。
张观山微微侧目,脚下扎马,右手起势,掌心无数清风倒掠而来,出掌对上蛮山的双拳。
金骨·清风掌!
“轰~”的一声,拳掌相撞,发出一阵阵巨响声。
僵持不过三息,蛮山浑身一颤,口中吐出大口鲜血,再看心口,多了一道透明的窟窿,一把杀猪刀穿心而过,漂浮在张观山身前。
融筋·气血御刀术!
“这……怎可能……”。蛮山神情发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气绝身亡。
“某家给你们机会了,你们自己不愿走”。
张观山呢喃自语,将目光看向兽裙女子与布衣男子,一个重伤的金骨境刀客,一个半步金骨境蛊师。
西域的修士,不杀白不杀!
“走!”。
兽裙女子瞳孔睁大,左手抓住布衣男子,想要逃离这间客栈,可下一刻,张观山离奇消失。
再一晃眼,竟出现在他们身前。
浅风入夜,开!
“想走?那也要问过某家的刀再说!”。
张观山嘴角咧开,掀起一抹狞笑,右手挥刀斩出,刃口寒芒闪烁间,划过兽裙女子喉间,血浆喷涌而出,一颗人头咕噜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