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一切都整理完整,月娘便想着去丁府了。
简单和若烟交代了一下:“若烟,玉老板约我去府上小叙,店里你先忙活着。”
路过水镜台时,看见今日水镜台门都没开,许就是玉髓在家等自己吧。
到了丁府门上,是福寿等在那里,福寿看见月娘来,赶紧迎过去:“付姑娘你可算来了,我家夫人等候多时了。”
福寿的眼神在月娘身上上下游走,让月很不舒服:“你能不能别这样看我?”
福寿收回眼光,连忙道歉:“抱歉,付姑娘。”
月娘心中更加疑惑,这玉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不派小蝶来接自己,而是派福寿。
丁府极尽的奢华,但是越是想显示财大气粗,越是弄巧成拙。
同品种珍稀的花卉,一排摆了十多盆,反而俗气无比。
过了垂花门,福寿将人领到了一间屋子前,这里看起来不像主院,而是像废弃的柴房。
月娘拉开了和福寿的距离,冷着脸道:“你究竟什么意思?”
“呃?付姑娘你说什么啊?我家夫人就在里面等姑娘你呢。”
“你家夫人为什么约我在外院见面?”
月娘是从后院进的院子,那道门不用再经过垂花门,而这明明是已经出了垂花门。
“呃。”福寿正在整理措辞。
月娘撒腿就跑,这宅子弯弯绕绕的,没两下就被福寿抓住了。
幸而跟着姜云潇学过拳,好不容易逃脱了。
可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没多时就被福寿带着几个家丁,拖了回去。
福寿这下也原形毕露了:“我告诉你,我家老爷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别不识好歹。”
确实,月娘除了营养不良,皮肤苍白了一些,这身皮骨还算是个难得的美人。
但是自己可才十三岁啊!!
月娘也明白,在人家的地盘上,自己呼救是没用的。
被几个壮汉扔进了那间屋子,砸得眼冒金星。
月娘吃痛,从混沌中睁开眼睛,只见丁金根半敞着上衫,对着外面的人吼道:“下手没轻没重的,砸坏我的小亲亲怎么办?”
那表情油腻且恶心。
月娘被这副模样吓得后退。
“小亲亲,你就从了我吧。”
月娘心中大呼,太猥琐了吧!
门外的福寿附耳听着,生怕月娘说漏一句半句的。
要不是这丁细狗精虫上脑,非要动这付月娘,他才不会主动找麻烦,现在对这付月娘他可是避之不及的啊。
月娘大脑飞快的运转,赶忙一拳打出去,可竟然被丁金根躲开了,还顺势抓住了月娘的手背亲了一下。
“嗯,本老爷就喜欢吃强扭的瓜。”几下将月娘推搡在地,衣衫好几处也被扯破了。
月娘反弹似的从地上爬起来,扶着桌角:“你要是动了我,玉老板不会放过你的。”
“为什么不放过我?你的产业她也是觊觎的,要是你从了我,和她就是姐妹了,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丁金根说完一个飞扑过来,月娘一蹲,躲开了。
月娘又接着恐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要是动了我,我背后的肯定会把你碎尸万段的。”
丁金根不屑:“切,你不就是个小村姑吗?老子肯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小村姑?我父亲的陵州富商付世青,我未来夫婿是当今三王爷。”
“嘿,骗谁呢你,姓付你爹就是付世青了?那我姓丁,我还说我是当朝皇后的兄长呢。”
月娘和丁金根之间现在就隔着一张桌子,上演着‘老鹰抓小鸡’。
僵持久了,月娘突然看到门外那道身影,灵机一动:“我用一个和你孩子有关的秘密来交换吧。”
无奈这丁金根此时可听不到这些:“我不要听什么秘密,小亲亲,快过来。”
月娘自然也不是说给丁金根听的,而是说给福寿这狗腿子听的。
门外的福寿是真的急了,不管不顾的推门进来。
和丁金根四目相对,明显感觉到了主子的不悦:“老爷,夫人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吧,那又怎么样?滚出去。”福寿悻悻的关上门。
在外面急得跺脚。
突然,有几个护院鼻青脸肿的从拱形门飞进来了。
福寿顺着飞进来的护院看过去,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在大杀四方。
对着一群护院左右勾拳、飞身侧踢。
这群人高马大的护院居然还不是他的对手。
月娘喜出望外:“姜云潇,我在这儿。”
丁金根脑袋嗡嗡的:“那里来的杂毛小子,敢在我府中造次?”
姜云潇一记眼神飞刀过来:“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姜云潇。”
说话的功夫,姜云潇已经冲进了屋子,到了月娘跟前站定。
紧随其后,又有两个精壮的汉子跟了进来,恭敬的向姜云潇行礼。
姜云潇难掩怒气,扔给两个汉子一块牌子,言简意赅道:“叫玉知府来见我。”
丁金根看着那两人,瞳孔放大,那是玉知府的亲近随从!
看着福寿疑惑的问:“岳丈来青石镇了?”福寿摇头,最近他都忙着那件事,哪有时间管。
丁金根着急忙慌的找衣服,姜云潇眼疾手快,早早的将他的衣服拿在了手上。
“麻烦丁老爷你就保持这个模样吧,快得很。”
此时,丁金根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语气有些怂:“你凭什么囚禁本老爷?”
“就凭你动了小爷的人。”
之后任凭丁金根再说什么,姜云潇都不再搭理。
福寿也呆呆立在丁金根身后,不知在想些什么。
果然是没多时,玉知府就到了。
进了屋子,看着糟心的丁金根,没有流露丝毫情绪。
“玉年见过小公爷。”
“玉知府客气了,也幸好你来了,没酿成什么悲剧。”
玉年没想到这小公爷没急着发难,也打算一装到底:“还敢问小公爷叫我来是为何事啊?”
姜云潇邪魅一笑:“哦,倒是怪我了,没先说清楚,也是我太自以为是了,还以为作为一方知府的随从,及时传达是基本呢。”
玉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可这事可大可小,还是要看姜云潇的想法。
“小公爷勿怪,恕我愚昧,识人无眼。”
姜云潇此时周身散发着修罗般的气场,怕他冲动。
月娘站了出来,借着姜云潇的势:“玉知府,民女本是南山村人氏,在青石镇做些小买卖,今日受玉髓夫人的邀约,可到了这里,进的却是丁老爷的房,丁老爷对我欲行不轨,幸得小公爷相救,请大人为民女做主。”
月娘这一跪,玉年面上平静,可心里已经急得跳脚了,你是啥小女啊,你是我的神。
已经将玉髓也牵扯了进来,想来知府也不会坐视不理了。
玉年捋着胡须,这时李安也拉着里长冒冒失失闯了进来。
里长狗腿的仰着笑脸:“知府大人,您何时来的?也不先打声招呼,草民好去迎接你啊。”
丁金根也趁机起身:“对啊,不如今日就在我府上设宴,宴请姜小公爷和知府大人,福寿,还不快去准备?”
姜云潇看向月娘,一拍桌子:“那这件事呢?奸淫掳掠这是写进铖律的,尔等就当儿戏吗?”
一双浸满愤怒的眼睛又扫向玉年:“若知府大人不审理,那我只得写书信上京都去请人来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