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回来之后,二丫每天都乐呵呵的,好像越发
日子忙起来,总是格外的好混。
可对于姜云潇而言,这样的日子长了,便觉得乏味,已经出去玩好几日了,音信全无。
夜半三更,更声响了两道,只听见有人翻墙进来,一个醉鬼和连星扭打在一起。
今夜睡眠浅,月娘也被动静吵醒了,点灯出来,只见浑身脏兮兮的姜云潇躺在地上。
月娘踢了他几脚,没有反应,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连星道:“莫管他,去休息吧。”
第二日姜云潇就是在院子中醒来的,天为被地为床。
“付月娘,你好狠的心啊。”
姜云潇在院子中大声谴责月娘。
月娘从房中伸着懒腰出来:“怎么了?”
姜云潇看着月娘,反而有些怂了:“我我我,为什么让我睡在院子里?”
月娘懒得和他说,径直走向他平时常住的那间屋子,将他的东西都扔了出来:“你可以走了,浪荡子。”
姜云潇不知所措,一个劲的追问:“什么浪荡子?你说清楚,我怎么了?”
月娘指着昨天他翻墙进来的地方:“你自己看看我这墙皮都脱落了,还有昨晚只有一个醉鬼来过,我怎么知道是你?”
姜云潇扶着宿醉后隐隐作痛的头:“这几日都是钟大哥,他拉着我去喝酒的,我也是拒绝的。”
月娘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这庙小,小公爷还是快些回陵州去吧。”
“月娘,你到底怎么了?”姜云潇一头雾水。
此话一出,月娘也跟着重复:“我怎么了?”
看着姜云潇那张俊逸的脸,月娘还是没办法接受那些过往,轻轻道:“你跟我进来。”
月娘打算问清楚,若是事实真如坊间传闻一般,那月娘便潇洒脱身,绝不留恋。
姜云潇跟着月娘进了房间:“你到底怎么了?”
月娘拿了两张椅子过来:“云潇哥哥,我有些事想亲自问问你。”
姜云潇点头:“你问。”
月娘便将让窑姐儿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抬着床游街,还有将一个小官家的屋子烧了,还剃了那个小官的头发,逼的人在东市乞讨了几个月这桩桩件件都说了出来。
“这些事情真的是你做的吗?”
姜云潇一口应下:“是我做的。”
“为什么啊?我以为我足够了解你,可是这些事为什么真的是你做的?”
姜云潇道:“那窑姐儿欺骗何敬棋的身子,欺骗何敬棋的感情,害他染上花柳,险些丧命,
至于东市那个小官,他鱼肉百姓,还四处说凌泽的坏话,有损皇家脸面,我这才动的手。”
月娘听着听着就笑了:“那你做这些不怕受制裁吗?”
姜云潇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我是姜国公府的小公爷,我父亲替大铖守着鹊关,谁敢动我?”
月娘使劲拍了一下桌子:“这等混账话你也敢说,你当真觉得负荆请罪的事是偶然吗?这朝中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国公府,就想寻错处。”
姜云潇有些不耐烦,但也没表现得太明显,只嘟囔着个嘴说:“你怎么和我父亲一样。”
月娘又拍了一下桌子。
姜云潇赶紧认怂:“不不不,你别生气,我已经很久没闯祸了,徐天恪他们约我去喝花酒我都没去过了,真的,我发誓。”
月娘撇开脸:“关我什么事。”
这时姜云潇道:“你在陵州问我的那句话,我现在想回答你。”
冬竹又不合时宜的打断了两人:“小姐,文夫子来了。”
月娘撇下姜云潇便径直出去了。
文纾一袭碧绿衣裙等在那里:“月娘。”
“纾姐,你怎么来了?可是学堂出什么事了?”
文纾赶忙否认:“不是的,不是的,是沈夫人,她听闻你回来了,想要邀你过府一续。”
月娘也没多想,便朝沈山长家去了。
沈夫人早就等在这里了:“付姑娘,好久不见啊。”
杜怀香笑得花枝乱颤:“听文夫子说你回来了,我便想着邀你来赏赏我院中的菊花,看上喜欢的你只管搬走。”
月娘也拘谨:“多谢沈夫人美意了,不过沈夫人应该不只是邀我赏菊这一件事吧?”
沈夫人脸上依然挂着笑:“其实是有个人想见你。”
话音刚落,从旁边的屋子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女子:玉髓?
月娘诧异片刻便恢复了神情:“玉老板,好久不见。”
玉髓为难的看了沈夫人一眼,沈夫人立马意会:“我先下去准备席面,你二人聊着。”
月娘看着玉髓又看了看身后的冬竹,月娘又朝冬竹摆了摆手,冬竹了然的走到了十步之外。
玉髓这才道:“他能言语了。”
月娘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也紧张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玉髓道:“上个月,我瞧见他同我儿子说话,让我儿子替他去衙门击鼓,幸好我儿子告诉了我,
这几日我也不敢让旁人接触到他,幸好听闻你回来了。”
月娘的紧张烟消云散,忽而道:“玉老板,他不过是被艳鬼锁魂,你同我说这些作甚?”
玉髓看着月娘这副神情:“你不怕他将你的事捅出去?”
月娘摇摇头:“不怕啊,我的什么事?我可什么都没做,不像玉老板你,如今偌大的家产。”
月娘就这样,朝沈夫人的席面走去了。
玉髓看着不掺和的月娘,猛地杀心乍起,片刻恢复如常,跟上了月娘的步子。
若说丁金根这件事,本就是他咎由自取,即便是在事后,家族中也没人为他出头。
加之玉髓把家里的香料产业打理得很好,也与人为善,对丁家家族里的事事事尽心,让人挑不到错处来。
这一顿饭吃得还算和谐,吃完月娘便依旧回了南山村,没在青石镇逗留。
在南山村消磨了两日,便听到了一个噩耗,丁家家主没了,明日便出殡了。
姜云潇呸了一口:“活该。”
至于若烟和文纾,反而最是平静。
姜云潇依然找到了月娘:“月娘,那天我们的谈话还没结束呢。”
四下无人,月娘脸颊泛红:“你说吧。”
姜云潇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对,我心悦你。”
明明已经入秋了,可月娘却觉得温暖如春,粉红的泡泡不停的从自己和姜云潇的身上冒出来。
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的月娘,画风突变,揪着姜云潇的耳朵:“姜云潇,你就是个纨绔。”
姜云潇没皮没脸的,吃痛道:“是,我是纨绔,但是我一定会努力成为你的依靠的。”
月娘看着认真的姜云潇,不觉松开了手,认真的点了点头:“加油,我相信你。”
这算是谈恋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