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年前,世界上猝然涌现出众多巨人,他们身形庞大至极,最矮者三米有余,最高者竟可达十五米之巨。这些巨人的外貌与人类相仿,却对人类展开了疯狂的捕杀,致使人类一度濒临灭绝的绝境。为求生存,人类无奈之下建造了三道高达五十米的巨型城墙,借此隔绝巨人,守护自身。
得益于这巨墙的庇佑,人类渐渐重归平静的生活,百年的安逸令他们逐渐丧失了对墙外世界的探索欲望。然而,总有那么一些人不甘于这般生活,他们组建了调查兵团,英勇无畏地踏出巨墙,一次又一次地向外探寻,试图洞悉墙外未知的世界,并力图消除巨人这一巨大威胁。
面对恐怖的食人巨人,调查兵团的成员们克服了内心深处的恐惧,悍然无畏,以脆弱的人类之躯与之奋勇抗争。历经长期的浴血战斗,他们研发出了立体机动装置,搭配锋利的钢刀,在丛林之中与巨人展开了生死搏斗。为寻觅战机,力求给巨人致命一击,他们凭借机动装置仿若射出弓弦的利箭,迅速在巨人周身穿梭、飞跃。在巧妙躲过巨人的巨手和利齿之后,最终朝着那致命之处狠狠挥出钢刀。
他们一批又一批地勇往直前,宛如飞蛾扑火一般,以弱小的身躯挑战着庞然大物。他们舍生忘死,是为了歼灭巨人这一天敌,是为后人营造一个安宁的生存空间。这些英勇无畏的战士们,用他们的行动诠释着人类的坚韧与不屈,为人类的未来不懈奋斗。
这一日,一群身着绿色雨披的人在雨中策马奔腾。奔腾之中,那飘扬而起的雨披背上,是那象征着调查兵团的白色羽翼团徽。
“启动立体机动装置”!
为首之人乃是调查兵团团长基斯·夏迪斯。他原本计划在墙外区域构建人类据点而展开远征,结果还未开始建造便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紧接着又遭遇眼前的巨人……当下只得仓促应战,给部下下达了作战指令后,率先向巨人发起了进攻。其余众人见状亦毫不退缩,纷纷从马上腾空而起,如利箭般射向来袭的巨人。
“不要小瞧人类的力量!”基斯吼出了极具气势的话语,期望能够鼓舞士气,让此次遭遇战能够安然无恙……
与此同时,在远离战场的这片荒野之上,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如洗,洁白的云朵宛如般悠然飘浮在天际。这片荒野,处于巨墙庇护的范围之内,靠近名为“希干希纳区”的小城。希干希纳区的平民时常会来到这里捡拾柴火,以便家中生火做饭。
这一天,一个叫做艾伦·耶格尔的十岁小男孩和一个叫做米卡莎·阿克曼的十岁小女孩也在这里拾柴。这里,是艾伦最为喜爱嬉戏和奔跑的地方,尤其是这个小坡和这棵大树,他曾无数次与好友在此尽情奔跑,嬉笑玩闹。与喧闹的城区相比,这里拥有着蓝天白云和青翠的草地,远离了城区的喧嚣,这片宁静的野外令人心旷神怡。
在捡拾柴薪的过程中,艾伦这个调皮鬼趁机偷懒,跑到了他常用来小憩的大树下,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他躺在树荫之下,仰望着蓝天白云,感受着清风拂过面庞,眼皮渐渐变得沉重,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然而,艾伦的梦境并不安稳。他仿佛梦到了某些可怕的事物,惊恐地从睡梦中惊醒。当他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熟悉的面容——是米卡莎。
“咦?!米卡莎?!”
艾伦面对米卡莎的注视,尚未能从噩梦中完全清醒,带着迷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神情,发出了惊疑和不确定的话语。
米卡莎倒是不以为意,只是简洁地说道:“该回去了!”
“为何你会在此?”或许是睡迷糊了,艾伦却是问出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
米卡莎并未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你都睡迷糊了吗?”
“不!我好似做了一个漫长无比的梦……是何内容来着……”艾伦此刻试图回忆刚刚梦到的情景,可无论如何都无法忆起。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想不起来了!”
米卡莎只是随口一问,得到的却是一句“想不起来”。她也无意继续追问下去,于是手上不停,将先前捡拾的柴薪整理打捆。在背起一捆柴薪之时,她忽然问道:“艾伦,你为何流泪?”
或许是因噩梦惊醒,艾伦的眼角还残留着泪痕,此时他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狼狈,正默默地擦拭着眼泪,突然被米卡莎这么一问,不禁愣了一下。
身为一个好强的男孩子,让一个女孩子看到自己流泪,这让艾伦感到尴尬至极。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低头沉默不语。
……
“亲爱的朋友们,请听我一言。我们所依赖的这堵高耸入云的巨墙,这堵赐予我们庇护与安宁的巨墙,它并非出自凡人之手,而是神明赐予我们的珍贵之物。历经百年的风雨洗礼,我们得以在此安居乐业,尽享和平与宁静,这所有的一切,全仰仗这堵神圣的巨墙。
因此,我们每一个人,无论身份地位如何,都应当怀揣着一颗感恩的心,珍视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这堵巨墙不仅是我们生存的保障,更是我们心灵的寄托。我们绝不能做出任何损害巨墙的行为,那是对神明的亵渎,也是对我们自身未来的不负责任……”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一位虔诚的传教士正在向过往的行人传播他的信仰。即便无人驻足聆听,他仍旧不厌其烦地向四周的人群高声宣讲,仿佛他的声音是一面引领人们走向信仰彼岸的旗帜。
回溯至 107 年前,即公元 743 年,一场突如其来的灾厄震撼了世界。人类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威胁——巨人的出现。这些巨人高大威猛,与人类外形相似,但身高却远超人类,最矮的也有 3 米,最高的甚至可达 15 米。他们凭借着体型优势,将人类作为唯一的目标,进行着残酷的屠戮。面对生死存亡的抉择,幸存下来的人类逃至如今的这片土地,建造了三重巨大的城墙,以抵御巨人的侵袭。
在这个隔绝巨人侵扰的地方,人们过上了安逸的生活。城墙高耸入云,五十米的高度令人叹为观止。即便是那些高大的巨人,站在城墙之下也只能仰望,难以对城墙造成实质性的破坏。这些城墙仿佛是人类的守护之神,守护着墙内的人类免受巨人的威胁。
然而,为了确保安全,城墙的墙头上还是安装了一尊尊破坏力惊人的火炮。这些火炮在关键时刻能够向墙外发射,驱散聚集在大门附近的巨人,为调查兵团的出城行动提供保障。这些火炮的存在,让人们在面对巨人时增添了一份底气,也增强了他们对未来的信心。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传教士的宣讲就如同蚊子的嗡嗡声,显得有些多余。人们已然习惯了城墙的庇护,生活在安逸的环境之中,对于传教士所宣扬的信仰并未表现出太多的兴趣。他们忙于生计,无暇顾及这些精神层面的追求。
然而,传教士并未因此而放弃。他坚信自己的信仰能够为人们带来内心的平静与力量。他相信,在这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世界里,信仰是人类最为宝贵的财富。因此,他继续耐心地宣讲着,期望能够感染更多的人。
尽管街道上的行人匆匆而过,无人驻足聆听,但传教士依然坚定地站立在那里。他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荡,如同海浪拍打着礁石,传递着他对信仰的执着与坚定。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会被他的宣讲所触动,寻找到内心的宁静与力量。
“别对他人提及我流泪之事!”艾伦背着一捆柴薪,对着身旁同样背着柴的米卡莎,一脸尴尬地轻声央求着。
艾伦已不是首次这般流泪了。他自己都记不清,从何时起,开始做起那些莫名其妙的梦,梦醒时又无法忆起。总之,每当从噩梦中醒来,他都会流泪。此次被米卡莎发现,艾伦着实感到尴尬。自诩为男子汉,可不是那些哭哭啼啼的弱者,流泪之类的事可不是他艾伦会做出来的……总之,这莫名的泪水,若被他人知晓定会遭人耻笑!
“我不会说的!”望着一脸乞求的艾伦,米卡莎知晓他脸皮薄,也不打趣,同样轻声回应,表示会为艾伦保守秘密。
走了好一阵子,来到城镇大门附近,米卡莎终究还是忍不住,将心中一直憋着的话讲了出来。她说:“你怎会无缘无故地流泪?还是让叔叔看一看吧!”
“什么话呀~这种事怎能跟我爸讲啊!”当听到米卡莎让自己将这丑事告知父亲,艾伦顿时不淡定了,立刻如炸毛的刺猬一般,当场就要好好理论一番。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陡然响起:“小艾伦,你哭啦!”紧接着一个身影拦住了艾伦他们的去路。
“汉尼斯叔叔!”来人是艾伦的老熟人,负责守门的驻守兵团士兵汉尼斯。艾伦进出城门时常与他碰面,而且汉尼斯与艾伦家关系熟稔,平素也经常受到其关照。所以,艾伦称呼他一声“叔叔”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被米卡莎教训了?”汉尼斯弯下腰,带着戏谑的笑容向艾伦询问。
艾伦这个小家伙向来不让人省心,经常和其他孩子在街道上打闹。而打闹的结果,大多是艾伦被揍,然后由武力高强的米卡莎出手镇压一切不服。至于搞得一地鸡毛的现场,便由汉尼斯这些驻扎兵团的士兵前来处理。至于说什么“被米卡莎教训”之类的话,这不过是汉尼斯拿来打趣艾伦的。
艾伦也知晓汉尼斯这个不正经的家伙是在打趣自己,虽说带有几分玩笑的意味,但是……说他被米卡莎欺负,这岂不是在说自己堂堂一个男儿不如女孩吗?!虽说,现实中他这个男儿在武力上确实连米卡莎这个女孩都打不过,但他还是要面子的!
“什么呀~我怎会哭!”艾伦本欲接着反驳下去,却迎面闻到汉尼斯口中散发的浓烈酒味,立刻一只手捂住口鼻,一只手在面前挥动,试图驱散空气中那股酒味,口中不住地抱怨:“咦~一股酗酒的臭味!”
“嘿嘿……哈哈……”
这时,一阵爽朗而略带几分醉意的笑声打破了周遭的宁静,源头竟是门旁那三位守卫。他们与汉尼斯无异,皆是酒酣耳热之态,脸庞被酒精染得绯红,手中还紧握着未完成的扑克牌局。艾伦的抱怨声刚落,其中一位守卫便满不在乎地嚷道:“这有何大不了的!”言罢,还举起手中一小瓶液体,仰头一饮而尽,显得极为洒脱。
“又在偷喝酒了吗?”艾伦心中暗自猜测,尽管他不确定那瓶中之物是否纯粹为酒,但从守卫们那略带迷离的眼神中,他已然心领神会——这群守卫又在私下里享受着他们的“小酌时光”。
“要不,你也来点儿?”汉尼斯转过头,与同伴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后,转而向艾伦抛出了一个半开玩笑的邀请。
艾伦望着汉尼斯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但出于善意,他还是轻声细语地提醒道:“不,我是说……你难道不需要站岗执勤吗?”
“哦,这个啊,”汉尼斯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似乎对自己的“小动作”毫不在意,“我今日正好当班呢!不过嘛,整日守在此处,肚子难免会咕咕叫,喉咙也干得直冒火……所以呢,就在水壶里悄悄加了点酒,解解乏,不算过分吧?”说着,他还故作正经地解释起来,嘴角边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狡黠而又得意的笑容。
“瞧瞧你们这副模样,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可该如何是好!”艾伦的怒火犹如被点燃的干柴,瞬间在胸腔内熊熊燃烧,他忘却了周遭的一切,毫不留情地质问起这群明显在岗位上疏忽大意的士兵们。
“生死存亡?你指的是何时?”汉尼斯原本挂在嘴角的笑意,在艾伦的质问下瞬间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
“这还用问吗?自然是当城墙崩塌,那群家伙侵入城内的那一刻!”艾伦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虑与不满,他无法理解为何汉尼斯能在如此严肃的问题上显得如此无知和轻率,这令他心痛不已。
“哎哟,轻点声,小艾伦,你这一嗓子差点没把我耳朵震聋!”汉尼斯半开玩笑地揉了揉耳朵,似乎想以这种方式缓和紧张的气氛,但艾伦的怒火并未因此熄灭。
“哈哈哈……”这时,一名坐在旁边的守卫被艾伦的言辞逗笑,他站起身,走过来拍了拍艾伦的肩膀,“医生的儿子果然不同凡响,活力四射!不过,要说它们能摧毁城墙,那我们自当全力以赴……只是,那种事已经有一百年未曾发生过了!”
艾伦闻言,愈发愤慨,“但我父亲曾言,正是这种麻痹大意最为要不得!”他引用了父亲的话,试图让这些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耶格尔医生说的?”汉尼斯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未曾料到艾伦会搬出恩人的话来。在同伴们惊讶的目光中,他收敛了笑容,认真地说道:“确实,耶格尔医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他拯救了这个城镇免于瘟疫的肆虐。论功绩,我望尘莫及。但那些怪物与我们的工作性质不同。虽说作为士兵,我们有机会在修缮城墙时见到它们,但我坚信,它们无法跨越这五十米高的坚固壁垒!”
“如此说来,你们从未设想过与它们正面交锋的那一天,更未曾为此做过任何准备?”艾伦的眼神锐利如剑,直刺汉尼斯的心房。
汉尼斯坦然相对:“当然未曾。”
“那你们还配自称是驻扎兵团吗?不如改名为城墙维修队算了!”艾伦的愤怒已然达到顶点,他几乎是对着汉尼斯咆哮而出的。
汉尼斯却并未动怒,反而以一种近乎戏谑却又带着几分沉重的语气回应:“那也不错嘛!但小艾伦啊,士兵们真正忙碌起来,往往意味着灾难已然降临;相较之下,当我们被视作无用之人,被世人轻视时,反而意味着这片土地还保持着它应有的宁静与和平。如此想来,不也挺好吗?”说完,他脸上竟浮现出一抹满足的微笑,那笑容背后藏着的是对和平生活的珍惜与渴望。
艾伦愣住了,他望着汉尼斯那张历经沧桑却依旧乐观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他开始意识到,或许自己过于理想化,忽略了现实世界的复杂与残酷。在这片被城墙守护的土地上,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存哲学,而汉尼斯的选择,或许正是他们在这片安宁中寻找到的一种平衡与自我安慰。
在艾伦的认知里,“士兵的真正忙碌”并非预示着灾难的降临,而是对现状不满、对自由渴望的呐喊;而那些所谓“无用之人”所享受的“宁静与和平”,在他看来,不过是逃避现实、放弃抗争的温床。艾伦坚信,倘若不主动站出来,不拿起武器扞卫自己的家园,人类终将沦为巨人阴影下的笼中鸟,任由命运摆布。
他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愤慨地吐露心声:“即便我们终其一生都无法跨越那堵高墙,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吃饭睡觉的简单生活,那样的生存,又与家畜有何区别?!”
这番话语,字字铿锵有力,不仅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就连向来乐观开朗的汉尼斯也不由得面露惊愕。然而,这份激昂并未得到所有人的共鸣,不远处两位守卫的嬉笑声打破了片刻的凝重。
其中一人更是毫不客气地嘲笑起来:“嘿,这小子口气可真不小!”
另一人则顺势接茬,不仅继续讥讽艾伦,还试图拉拢汉尼斯一同嘲笑:“瞧瞧,他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对吧,汉尼斯?”
面对同伴的刻薄言语,汉尼斯显得有些为难,只能含糊其辞地应和了一声,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
而艾伦,这个年仅十岁的孩子,面对成年人的冷嘲热讽,虽然心中愤慨难平,却也深知自己当下无力反驳。
毕竟,在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眼中,他的话语或许只是空谈,缺乏实践的支撑。
但艾伦心中那份对自由的渴望、对战斗的向往,却从未因此熄灭。
面对守卫们的轻视与嘲笑,艾伦选择了沉默,他深知争辩无益,更不愿与这些消极度日的人为伍。他的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志向——长大后要加入调查兵团,而非眼前这些只知驻守、缺乏进取心的驻扎兵团。于是,在一片奚落声中,艾伦默默地背起柴火,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始终陪伴在艾伦身旁的米卡莎,目睹了这一切。她虽未言语,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艾伦的深刻理解与坚定支持。当艾伦说出那些超越年龄的豪言壮语时,她的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当艾伦遭受嘲笑时,她心中虽怒,却也选择了隐忍,只是默默地陪伴在他身边,用行动给予他无声的鼓励。
“喂,小艾伦!”望着艾伦渐行渐远的背影,汉尼斯心中五味杂陈,他试图叫住艾伦,给予一些安慰。
“真是个古怪的小家伙。”而那些原本还想继续嘲讽的人,在看到艾伦一声不吭就离开,也失去了兴趣,只能以一句无奈的嘲讽作为结束。
汉尼斯望着艾伦远去的方向,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明悟。他低声自语道:“难道这小家伙,真的想要加入调查兵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