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苍蝇嗡嗡嗡的落在费雯雯的身上,她挥动着小手赶走苍蝇,苍蝇飞起,又落在她的身上,她以为苍蝇在跟她玩,开始了一场追逐。
费文静靠在沙发上,后悔,真是被坏情绪冲昏头了,郭智勇做错什么了,这些年,郭智勇对她可谓是百依百顺,父母对他有时候过分了些,但他也没表现出不恭敬的态度。
吵完架,费文静只觉得后悔,现在打电话回去认错,她的面子往哪里放。
拿起手机,找到郭智勇的手机号,拨通,立刻挂断,费文静还是把手机丢在一边:“算了,今天先这样吧。”
听到门外楼道里有人走动,费文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只见对门的王阿姨正拿着舞蹈用的大扇子准备回家。
“王阿姨。”
“文静啊,你出差回来了。”
费文静问:“王阿姨,这两天你见到我爸妈了么?”
王阿姨想了想:“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几天没看见他们了,我看着家里灯亮着,原来不是他们在家啊。”
费文静换上了笑容:“嗨,我不是出差么,才回来,看他们没在家,问问。”
“你妈那个暴脾气,有空你劝劝她,年纪大了,总发脾气对身体不好,前两天,你们家小郭带着些水果来看你爸妈,不知道那句话说的不对,小郭带的水果都被丢了出来,人也被赶了出来。”
费文静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
“周五,第二天大家都休息,我记得很清楚。”
费文静挤出笑容:“谢谢了,王阿姨。”
“你回来就好,你爸妈天天念叨你出差时间长。”
费文静笑着关上了门,周五王阿姨还听到了妈妈和郭智勇的吵架声,郭智勇还被赶出家门,也难怪,这两天郭智勇到这里来,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有时候妈妈做的确实有点过分了。
费文静打开电视,雯雯要看动画片,她拿出材料翻看了起来,一只苍蝇飞到了她的材料上,她挥了挥手赶走了苍蝇,不一会,它又飞了回来。
以前入秋也会这样,外面天冷,苍蝇也会往暖和的房子里钻。
她想找个苍蝇拍,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只能继续驱赶着讨厌的苍蝇。
第二天中午,唐坤收到了消息,说车子已经修好了,他赶到修理厂,交了钱,办好手续,可是车子还没开出修理厂,就抛锚了。
明显车子还有问题,有人见到后,又叫了郭智勇,郭智勇赶到门口一看,一个零件拆下来没有装上去,还好没有走出修理厂,要是上了路,不好说会发生什么。
郭智勇连连道歉,又把车子拖回厂房。
唐坤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问经理:“小郭这孩子怎么回事?平时干活很细心的。”
经理压低了声音:“家里出了点事情,岳父岳母失踪了,昨天跟媳妇吵了一架,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
“失踪,怎么回事。”
“嗨,谁知道呢,我也就是听着小郭提了一嘴,说要提前回去接孩子。”
唐坤拍着经理的肩岔开话题:“这也就是我,换成老纪他们几个,非得给他训一顿。”
经理哈哈笑着,递过一支烟:“我们都知道唐师傅你性格好。”
唐坤一边抽着烟,一边打开乔靖南送他的保温杯喝茶。
“小问题,很快就能弄好。”
不久后,唐坤在开车出来,已经没有问题了。
今天费文静下班早,她顺道接了雯雯,回了父母的家里,他们的电话依旧关机,时间越久,费文静的心里也就越难受,她想了无数种可能,该不会是爬山掉下山了?还是被歹徒劫持,遇害了?车祸?
越想越是心慌,她一次次刷新着新闻,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几天半夜她总是听到嗡嗡的声音,走出来,什么都没有,这时,她看见雯雯又在跟一只苍蝇玩,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家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苍蝇,仔细闻起来,房间里依然有一股浓浓的消毒水的气味。
费文静再也坐不住,在房间里四下翻找起来,父母的身份证,户口本,结婚证,随身衣物,存折,银行卡,金银首饰全部都在。卫生间里,他们的洗漱用品,拖鞋,等等也全都在,她的房间,和以前没有两样。
家里的钱没有少,东西没有少,没有翻找过得痕迹,两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如果他们出去玩,住宿,肯定要带身份证,现在身份证就在家里放着,所以什么出去玩,根本就不可能。
他们究竟去哪里了?
费文静急的在家里转圈圈,又是一只苍蝇在她身边飞,她很恼火,一巴掌把苍蝇拍死在白墙上。
这一拍不要紧,她发现墙上似乎有一些深褐色的东西,再一抬头,她只觉得头皮都要炸了,房顶上趴着很多苍蝇。
费文静踉跄了两步,险些跌倒,她的呼吸加快,缓缓走到墙边,仔细辨认墙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她吞了口口水,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当她意识到墙面上的褐色的斑斑点点是什么时,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父母失踪,墙上的是血迹,那么……他们大概率是遇害了,家里的东西都没有被动过,只有……她不敢再往下想。
“还是被你发现了。”身后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
刚才还在看到动画片的雯雯已经歪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费文静跑向雯雯:“你对雯雯做了什么?”
“我是她爸爸,能对她做什么?只是让她睡一会。”
费文静冲上去,就要撕扯郭智勇的衣服,郭智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以为平时我让着你,纵着你,是打不过你么?”
费文静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我爸妈到底去哪儿了?”
郭智勇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指了指墙面上的血迹还有苍蝇:“还能去哪儿,当然是他们该去的地方。”
“你把他们怎么了,郭智勇,你不是人。”
郭智勇嘿嘿的笑了起来:“怎么了?当然是把他们杀了,用锤子一下一下砸烂他们的脑袋,然后……”他指向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