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部落不欢迎外来者……”老库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的心猛地一沉,难道我真的要被拒之门外?我努力压抑着心中的绝望,再次开口道:“长老,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求求您发发慈悲,收留我吧!”
“走投无路?”站在一旁的阿木突然冷笑一声,“我看你是另有所图吧!说不定是哪个部落派来的奸细,想要打探我们部落的虚实!”
他的话语如同尖锐的刀子,狠狠地刺痛了我的心。我猛地抬起头,怒视着这个一再诬陷我的家伙,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血口喷人!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奸细!”
“谁知道呢?”阿木抱着双臂,一脸的不屑,“你敢不敢让我们搜查你的随身物品?”
我下意识地捂住腰间的背包,那里装着我仅存的一点干粮和水。更重要的是,里面还有一张我珍藏已久的照片,那是我和妹妹唯一的合影。
看到我的动作,阿木更加得意了,指着我大声说道:“长老,你看!他果然心虚了!”
我无力地辩解道:“我……我只是一个流浪者,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老库没有理会我们的争吵,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浑浊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长老……”我心一横,扑通一声跪倒在老库的面前,“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求求您行行好吧!我愿意为部落做任何事情,只求能有一口饭吃,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我的声音哽咽了,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多么希望老库能够答应我的请求,哪怕只是让我在部落外围搭建一个简陋的棚屋也好。
然而,老库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蝼蚁。
“长老,这家伙来历不明,我们不能留他在部落里!”阿木趁机煽风点火,“万一他身上带着什么疾病,或者引来了野兽,那我们部落就危险了!”
老库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可了阿木的说法。
我的心彻底跌入了谷底,难道我真的要被赶走吗?难道我真的要露宿荒野,成为野兽的食物吗?
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长老,请等一下!”我抬起头,直视着老库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虽然身无长物,但我懂一些草药知识,或许可以为部落所用……”
老库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嘲讽:“你?一个流浪者?也懂草药?”“长老,我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翻阅过几本医书,认识一些常见的草药,或许能帮上部落的忙……”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卑不亢,却掩盖不了内心的一丝慌乱。
老库轻蔑地哼了一声,似乎完全不相信我的话,“你以为随便认识几株草药就能成为医者?我们部落的医者伊娜,从小就跟随老祭司学习医术,你跟她比,简直是萤火之光与日月争辉!”
老库的话音刚落,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长老,让他试试吧。”
我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位站在老库身后的年轻女子,她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散发着一种温婉可人的气质。
“伊娜,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老库猛地转过身,严厉地呵斥道,“你忘了我之前是怎么交代你的吗?不要随便插手部落的事务!”
伊娜似乎对老库的斥责早有预料,她不卑不亢地回道:“长老,我知道您是为了部落好,但这位……”她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我,“这位先生看起来很虚弱,如果我们把他赶走,他很可能会死在外面。”
伊娜的话让我的心一暖,在场的这么多人中,只有她愿意站出来为我说话。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生死有命,我们部落没有义务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老库的态度依然强硬,丝毫没有因为伊娜的求情而动摇,“如果今天我们因为一时心软收留了他,明天就会有更多的人涌入我们部落,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要把辛苦储存的食物分给他们,把安全的住所让给他们吗?”
伊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老库挥手打断,“够了,伊娜,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再说了!”
老库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伊娜无奈地闭上了嘴巴,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便退回到人群中。
“长老……”我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必须拿出我的诚意,否则我真的会被赶走,“我虽然不懂什么医术,但我可以做最苦最累的活,只求您能给我一个容身之所……”
老库冷冷地看着我,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他缓缓地从石凳上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我的心上,让我感到窒息般的压迫感。
他走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用一种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你以为……”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像是在嘲笑我的天真,“你以为我们部落是什么地方?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吗?”
我顿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当然知道部落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但我别无选择。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如果被赶出部落,我只能在荒野中流浪,最终被野兽吞噬或者饿死。
“长老,我……”我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老库不耐烦地打断了。
“够了,我已经听够了!”老库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不想再听你说任何废话,立刻,马上,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可是……”我还想再说什么,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推搡着我。
“你没听到长老的话吗?让你滚蛋!”一个粗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倒在地。
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推搡我的人是阿木。他长得高大威猛,像一头凶狠的野兽,正恶狠狠地瞪着我。
“阿木,住手!”伊娜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但阿木似乎并没有把她的警告放在眼里,反而更加用力地推搡我。
“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赶紧滚出我们部落!”阿木一边推搡着我,一边大声呵斥道,“我们部落不欢迎你!”
我被阿木推得连连后退,最终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我的身体很虚弱,根本无法抵抗阿木的蛮力。我绝望地环顾四周,却发现没有人站出来帮我,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冷漠和敌意。
难道我真的要被赶走了吗?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荒岛上了吗?
就在这时,我看到人群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郭瑶!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
我的心猛地一颤,一种莫名的希望涌上心头。我期待地看着她,希望她能帮我说句话,哪怕只是一句话也好。
然而,让我失望的是,郭瑶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便冷漠地转身离开了。她的眼神冰冷而陌生,仿佛根本不认识我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对我?难道她忘了我们曾经……
我的心顿时跌入谷底,一股深深的绝望和恐惧将我吞噬。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任由阿木继续推搡我,心中一片空白。
“你……”阿木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但我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我的视线逐渐模糊,意识也开始涣散……
阿木的咒骂声、族人们厌恶的眼神、老库的不耐烦,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而郭瑶的出现和离开,更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她就这么走了?连一个眼神,一句解释都没有?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去追问她,去问个清楚。可是,身体的虚弱和阿木的阻拦,让我寸步难行。
难道她忘记了我们在海边的那段对话?忘记了我们一起经历的生死考验?我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郭瑶在海边救我时的画面,那时的她,眼神温柔,充满力量,和现在判若两人。
难道,这才是她真正的面目?那个温柔善良的郭瑶,只是她刻意伪装出来的?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喘不过气来。
“你这个外来人,只会给我们部落带来灾祸!”阿木恶狠狠地说着,将我推倒在地,“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我无暇顾及阿木的羞辱,只是呆呆地望着郭瑶离开的方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苦涩。难道,我真的看错她了吗?
“够了,阿木!”伊娜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她走到我身边,将我扶了起来,“长老还没发话,你凭什么赶他走?”
伊娜的出现,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她扶着我,转向老库,语气诚恳地说道:“长老,他毕竟救了我的命,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他一个机会吧。”
老库面色凝重,没有说话,只是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周围的族人们,也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老库的最终决定。
“想要加入我们部落……”老库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有力,“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