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陌扯了扯嘴角,尴尬一笑。
“师侄还挺会做生意哈……哈哈……”
姐姐,五块上品灵石!你怎么不去抢啊!
山下一对传送符才卖一块中品灵石。
别说他是个穷鬼,他就算不穷,他也不能当冤大头啊!
吕潋兰看着南景陌变幻莫测的神情,略微蹙眉,开口问道:“师叔莫不是没钱?”
南景陌只觉得脚下一绊,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开启了教育模式。
“师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趁人之危呢。”
“这样做是不好的。”
不但避开了他穷不穷的问题,还巧妙地让吕潋兰认识到自己的问题,他真是太聪明了。
吕潋兰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反正她点了点头了。
“师叔,我不收你钱。你给我一个消息。”
南景陌:“消息?什么消息?”
吕潋兰看了南景陌一眼,仍旧是那副清清冷冷的女神样貌,只是这眼神……南景陌总能咂摸出些不对劲的意味。
“你几日前可是和沈师祖去往了道器阁?”
南景陌对此有些惊奇,“你怎么知道的?”
“那就是去了。”
吕潋兰突然眼睛放光,双手将传送符递上。
“师叔拿好,慢走不送。”
言罢,她飞身往山下赶去,急匆匆的不知道要做什么去。
南景陌摇摇头,现在的小丫头都在想些什么。
这算什么消息?就值五块上品灵石了?
不过南景陌也无暇他想了,他必须快些上山,和大师兄戳破白钰的真面目。
南景陌仔细搓搓手。
狗白钰,他来了!
*
无闲峰上有一亭子,名曰无忧亭。
此竹亭,四周流水环绕,苍竹随风而动,颇似风骨名士隐居之所。
而正中间,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摆放在那里。
墨温安正端正地坐在此处喝茶,神态自然而温和,侧耳倾听白钰的汇报。
素伞被他随意搁置在一旁,点墨未染,说不出的清雅。
“师尊,药丹峰的许峰主托我将这味药材给您。”
墨温安懒散地抬了抬眼皮,“放那就是。”
话锋一转,他又问道:“小钰,你对昨日棠竹溪掳掠你小师叔之事有何看法?”
白钰恭敬答道:“定然是那魔头觊觎小师叔美貌,想要趁师祖闭关伺机下手,欲行不轨之事。”
这话说的,可谓是正气凛然,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墨温安悄悄观察着他的神情,面上露出个浅淡的笑来。
“为师也这般觉得。”
他向白钰递过一杯清绿泛黄的茶,轻笑道:
“昨日你可算是立了大功了,想要什么赏赐?”
白钰抬眼望着那递茶的青年,仍旧是挺直着脊背,双手恭敬地接过。
“师尊,徒儿想求师尊一门功法。”
墨温安闻言,抿了口茶水。
倒是不出他所料,的确是一心向道的好苗子。
“你想要……”什么功法?
墨温安刚说了几个字,话还没说完,便听得一声大喊传来。
“大师兄!大师兄!”
墨温安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眉眼间染上了几分温柔。
只见来人一身白袍,不知从何处沾染了些许晨日的水雾,和小兔子一般跑得风风火火。
“身体可大好了?就这般能跑,小心再累晕过去。”
南景陌被这人调侃的声音惊了一下,这么儒雅的人,怎么会这么一本正经地调侃忍,于是他开口怼道:
“大师兄,我虽说修为不如你,可我也不是废物。”
“我昨日是被棠竹溪那狗东西施了术法,可不是身体原因,这和我跑不跑可没关系。”
南景陌一直在用余光关注着白钰的反应。
不知他哪句话说到了这个狗东西的心坎上,他居然挑眉和他笑。
更生气了!
看着南景陌装作气鼓鼓的样子,墨温安弯了弯眉眼,带着几分暖融融的笑意。
“小师弟就别和我贫嘴了,可是有事?”
南景陌点头,直奔主题冲到白钰面前道:“小师侄他是……”
试了一半天,嘴就跟黏上一般,还是说不出来。
白钰在一旁一脸疑惑,装模作样地看着他,就像是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
良久,南景陌放弃了。
好吧,好吧,不直接说,他暗示总行了吧!
南景陌瞪着两个大眼和白钰示威,接收到对方眼中的笑意时,他彻底恼了。
他双手做托捧状,对墨温安说道:“大师兄,你看白钰,他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墨温安正了正色,仔细打量白钰。
白钰也任由其打量,丝毫不畏惧,还死皮赖脸地说了句,“小师叔同我感情如此要好,想来又是拿我打趣吧。”
谁和你感情好!
南景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未理会他,只仔细观察着墨温安的神态,等待着下文。
“嗯……”墨温安一时也搞不明白南景陌所说的不对劲到底是什么地方,打量了白钰片刻后,有些犹豫道:“许是又长高了?”
南景陌忍不住了,“大师兄,你不感觉他的白头发很是古怪吗!”
“谁家正常人这么小就白头发啊,还是这种奶奶白。”
“一看就是有问题的!”
墨温安若有所思地笑笑,随后道:“原是这般。”
“白钰小时候误食了我炼废的丹药,使得他一夜白头,后来我带他遍寻名医不得,便只能这样了。”
“你不觉得很好看吗?”
白钰在一旁乖巧地点头,还在背对着墨温安的地方,对南景陌露出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就和那山花一般,灿烂而热烈。
南景陌服了,敷衍道:“好看,好看!”
墨温安叹了口气,又语重心长道:
“虽说我们道宗现下已经是修真界第一宗门,可是毕竟时日太短,根基不稳。我们同门之间,一定不能产生嫌隙,要共同努力,维护道宗的发展。”
暗示不成,反被批评教育的南景陌蔫不拉几地点点头。
虽然但是……大师兄,他让我穿的衣服实在是有伤风化啊……
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诉苦,他一定要紧紧地盯着狗白钰,迟早抓出他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