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了即晏休一下,悉嘉杭觉得自己又可以 了,腰板也挺直了。
课间他和他的狐朋狗友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密谋什么,时不时发出幸灾乐祸的笑。
时不时还瞄几眼即晏休的方向。
有病就赶紧去治,真的。
即晏休偶尔和其中的某位对上视线,那人眼里闪着不怀好意的精光,不过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即晏休:“……”
悉嘉杭,看来很想挑战他的底线 。
那边谈论声停止,悉嘉杭突然走到即晏休身边,语气高高在上:“喂,我渴了,去给我买水。”
即晏休用一种“有病吃药,没病滚”的眼神定定看着他。
悉嘉杭高昂着下巴,娇蛮道:“我不管,我叫你三哥可以了吧,给你弟弟买水怎么了?”
这理不直气也壮的态度,把即晏休逗乐了,他抬手就想一巴掌扇在这张面容可憎的脸上。
悉嘉杭没想到他会直接动手,吓得缩着脖子闭上眼睛。
半晌,巴掌没有落在他身上,却听到耳边传来轻快又嘲弄的笑声。
悉嘉杭狐疑地睁开眼,见即晏休端端正正坐在位置上,巴掌停留在半空中,那样子不像是要打他的。
顿时,被戏耍的耻辱感涌上心头,他脸红脖子粗,气急败坏道:“你敢这么对我,哼,你还想打我,你敢打吗,你打我一下试试?”
“我不打你,脏了我的手,但你再吵,我保证打得你亲爹妈都认不出来。”
一个凌厉的眼刀扫过去,悉嘉杭像被掐住脖子的小狗一样吱哇乱叫,却不敢上前斗狠。
经此,悉嘉杭总算消停了不少。
两节课后的大课间,学校组织活动,即晏休逃了,他跑到厕所慢悠悠解决生理卫生。
这会儿连厕所的人都很少,难得的,终于不用再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了。
正当他提上裤子要走出隔间时,门锁突然响动几声。
即晏休疑惑,他想推开隔间门,却发现门好像从外面被锁死了。
紧接着两盆水兜头泼下来,即晏休全身湿淋淋地站在原地,伸手抹了把眼睛上的水,冷冷抬头看去。
两个恶作剧得逞的脑袋冲他挑衅笑笑,然后缩了回去。
不一会儿,隔间外传出脚步声,大概那群人计划得逞跑去邀功了。
即晏休气的眼睛都红了,他狠狠咬牙,一脚踹在门板上。
门板晃动几下,却没有被踹开,即晏休尝试多次,门锁依旧纹丝不动。
好好好,不愧是贵族学校,校园设施好到离谱。
屮。
即晏休在心里吭骂一声。
现在虽然是夏天,但全身湿漉漉的难受极了,而且谁知道那群人泼的什么水。
虽然没味道,但即晏休就是觉得脏透了。
泄愤般一脚狠狠踹在门上,知道门不会被踹开,所以脚倒是不急着收回。
但就是这一脚没来得及收回,门突然从外面打开,即晏休身体前倾,脚没站稳,随着门打开的动作一下子扑向外面。
“woc!”即晏休在即将要与地面亲密接触时,不甘心地爆了粗口。
预计的疼痛没有发生,有人接住了他。
即晏休赶紧看向“救命之人”……
顿时脸黑了。
妈的,怎么会是他?
不过,好歹是把他从隔间解救出来,他不好看的脸色收了回去。
悉嘉尧原本是来洗手的,却听到某个隔间被踹得门框直响,大概谁又被恶作剧困在里面了。
出于好心,他费了些功夫将门打开。
没想到“天降美男”……
呸……
仔细看了看扑过来的人脸——
这不是即晏休吗?
悉嘉尧下意识伸手接住,摸到对方的腰身,触手一片湿漉漉的触感。
悉嘉尧洁癖上来,差一点没把人扔出去。
好在即晏休看样子也不喜欢跟他接触,没一会儿便退开了身体。
“你怎么在这?”悉嘉尧实在看不下去即晏休全身湿透,狼狈的模样,便开口询问道。
一说起这个,即晏休差点气炸了,他没好气地狂翻白眼,冷笑道:“你不如问问你的好弟弟。”
悉嘉尧难得的脸上闪过尴尬。
大概也知道自己那“好弟弟”什么嘴脸。
即晏休在心里疯狂想出几百种报复的手段,最后眼眸一闪,神情一变——
他换上可怜的表情。
天知道,即晏休什么时候这么狼狈了,要知道上辈子他从来都是傲慢自主,从未如此屈辱过。
妈的,悉嘉杭真是,好样的。
“我衣服湿透了,你帮帮我。”
即晏休倒是把简承肴那装可怜的手段学了十成十。
男朋友教学,包有成效的。
果然,悉嘉尧眼里有一丝松动,他从未见过即晏休露出这般脆弱无助的样子。
“我怎么帮你?”他的声线没有平常那么温柔,但也并不像平常那么平静。
即晏休身体前倾,似乎怕悉嘉尧反悔,他眼里闪着稀碎的光:“你的外套借我一天。”
悉嘉尧稍微后退半步,一听借外套,软下的心肠瞬间硬了。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所以这个条件根本不可能答应。
于是他说:“我去给你借别人的外套。”
大夏天的除了你还有谁穿外套?
即晏休柔弱的表情差点没崩住。
他咬住下唇,像是实在没办法了,伸手抓住悉嘉尧的衣摆,可怜道:“我只要你的,求你了……”
悉嘉尧不自然地垂下眼帘,瞄到即晏休抓着他衣摆的手,不知在想什么。
要是平时,他早就一把甩开了,但是,他将手按在对方手背上,想甩开,却半天没动。
“行吧。”
最终他妥协了。
两人都进隔间了,悉嘉尧还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妥协呢。
计划通。
即晏休背对着悉嘉尧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拽住下摆将短袖脱下来。
白皙光洁的后背霎时展露在悉嘉尧眼前,他下意识闭眼,将头偏向另一边。
即晏休将脱下来的短袖扔进垃圾桶,一脸嫌恶。
穿上悉嘉尧的外套,黏腻的感觉才终于消失。
即晏休心里的烦闷稍微舒缓。
“ 帮我看下后脖颈有没有水,有什么异常吗?”
安静的隔间突然响起声音,悉嘉尧眼皮跳了跳。
他顺口应了声“哦”,又听明白即晏休说的什么内容,手指蜷缩,一度不知所措。
靠,这是怎么了,疯了吗?
一惯温文尔雅的面容,此刻有些慌乱,他感觉狭窄的空间连空气都不流畅了。
他呼吸有些困难,只想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