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总,人带来了。”徐文艺敲门走进来,后面跟着胡子拉碴,颓然的悉嘉杭。
悉家上一辈都是寡情之人,怎么到这一辈,全都化身成恋爱脑了呢?
有时候真的是感慨小说世界里,剧情的影响力。
都过去这么久了,悉嘉杭还是这副“死出”样。
“叫我来干什么?”
悉嘉杭如今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蔫哒哒的,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他这个状态,吓得悉母都接受了小儿子喜欢男人这件事,还给他介绍“高富帅”聊以慰藉。
这生活,真是一天比一天精彩了呢。
即晏休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不怎么友好的打量着他,语气稍顿:“你不是一直想出国找林澈吗,我现在可以送你出国。”
悉嘉杭灰败的眸子里有光划过:“真的?”
即晏休笑意不达眼底,这家伙还真痴想着打扰别人的生活。
“不对。”刚升起的火苗被警惕心熄灭,悉嘉杭语气防备道:“你为什么同意我去找林澈,你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还行,浑浑噩噩却不至于丢了脑子。
不过,即便悉嘉杭警惕了又如何,这国,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帮你查到了林澈所在的国家,你去看看也好。”即晏休循循善诱,语气里假意好心,暗含不容置疑。
“机票,查到的证据,都给我看看。”悉嘉杭还是不信即晏休会帮他,对方不害他就不错了。
即晏休冷下面色,双手抱臂,神情泰然的坐在办公椅上,漠然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跟我谈条件?”
“后天八点的飞机,有人带你去机场,并且一路带着你去找林澈。”即晏休继续慢条斯理道:“后天要是看不见你人影,就永远在华国待着吧。”
悉嘉杭捏紧拳头,对上即晏休冷漠无情的眼神,终是松开手妥协了。
这个可恶的家伙说得对,这是唯一的机会。
要是错过,就真的如即晏休所说,永远留在A市了。
以前的即晏休不能限制他的自由,现在的即晏休可以。
悉家如今掌握在即晏休的手里,连父母都被他强制退休。
大哥被即晏休的一句话永远蹉跎在外省。
他,他悉嘉杭算什么,拿什么跟这人谈条件?
而且,而且只有即晏休能告诉他林澈的位置了。
所以,悉嘉杭收起懒散的行为,挺直腰背,满含希望的离开。
“晏总……”徐文艺开口道。
“按计划来吧。”
远在别国的悉嘉杭,被随行的保镖带到偏远的国度,一下飞机,悉嘉杭看着机场的场景,疑惑了。
林澈真的会在这里吗?
于是他将疑惑问出来,得到保镖肯定的回答。
到了预定的公寓,悉嘉杭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
一放下行李,他就让保镖带他去见林澈,结果黑脸大汉掏出平板,将林澈和林澈对象的照片,视频一一播放给他看。
实现了平面意义上的见面。
当然,照片视频都是经过林澈同意的,因为这样才能让悉嘉杭真正死心。
不得不说,林澈在这方面也是很会戳人心窝子的。
果然,知道被骗后,悉嘉杭一整个大破防,吵着闹着要见即晏休。
保镖却很残忍的告诉他:“晏总说了,您以后就不用回国了,与其看到您烦,不如让您远离华国。”
……
吃完饭,看完电影,逛完街,约会三件套下来,即晏休和悉嘉尧最终来到常去的酒吧。
人生漫漫,以酒为庆。
酒吧的新品更迭的很快,调酒师将两杯红蓝色相撞的鸡尾酒放到两人面前。
“余生而往”——
这个名字,像是专门为相恋多年的爱人调制的浪漫。
即晏休和悉嘉尧默契的碰杯,啜下一口酒,淡淡的酒精味顺着口腔滑下咽喉。
这酒,看的时候是红蓝分明,喝下去却两色共饮。
就像余生酸甜,一饮而尽一般。
“悉嘉杭的事,你是怎么说服那两位的?”悉嘉尧凑到即晏休的耳边,像说悄悄话一般。
倒也不必这么偷偷摸摸。
即晏休不怎么用心的推了他一下:“悉嘉杭本就是冲着林澈去的,我都不用编理由,老爷子就信了,甚至放话说让悉嘉杭永远别回来了,丢人。”
追着一个男人不管不顾跑出国,试问有何脸面。
悉嘉尧了然笑了,又突然白了脸色,惨兮兮道:“那以后我俩岂不是要被老爷子追着打?”
即晏休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认真道:“会吧,三个儿子都喜欢男的,老爷子肯定会心肌梗塞。”
“啊啊啊,那到时候阿晏一定要帮我。”悉嘉尧可怜兮兮的将脑袋枕在即晏休手臂上,大眼睛雾气氤氲。
即晏休一巴掌扇在他脑门上,赠送个白眼:“你,又和悉嘉越闹出动静,又和我在一起,老爷子非打死你不可。”
“放心,到时候我替你收尸。”即晏休一边摸着他的脸,一边笑得阴恻恻。
悉嘉尧惨着一张脸,委屈巴巴的抢即晏休的酒喝。
即晏休没反应过来,杯子就被这人从手里抢走了。
得,他妈的就是欠抽。
“我压压惊,你不要这么小气。”
还指责上即晏休了。
屮。
我的母语是无语。
即晏休冷刀子直往悉嘉尧身上扎。
回到家,即晏休很想将人锁在门外。
真锁到门外了,奈何这人声音不急不缓的叫着他的名字,还十分有耐心地一下又一下敲着门。
执着程度堪比第一个世界追他那劲了。
怎么办,更想打人了。
嗯,最终两人确实在床上打了一架。
“周末去悉家。”即晏休有气无力道。
悉嘉尧一手抱着他,一手拍着怀里人的背,声音温柔,却带着调笑:“怎么,真送我去挨揍啊?”
“切,不就是挨揍吗,你挨顿揍,能和我在一起,一点也不吃亏。”即晏休冷哼一声,十分理所当然。
“也是,这样看确实是不错的买卖。”
悉嘉尧还想再逗着即晏休说几句话,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低头看时,人已在他臂弯处睡着了。
悉嘉尧用下巴轻轻蹭了下对方的头顶,一起进入美好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