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疏散了之后,老鸨急忙按照谢暨白的意思将所有的门封闭了起来。
等所有的一切都办妥了之后,锦衣卫依旧没敢随意去找人。
毕竟事关姜如妡,事关太子东宫,这样的事情一旦没有弄好就是杀头的大罪。
所以此刻一行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这么看着谢暨白,等着他发话。
谢暨白面色也阴沉得厉害,但是既然已经有人看到了姜如妡是向着这边来了,那他定然是要追查下去的。
之前就曾想过若是毁了姜如妡,那么姜锦书就能安全许多。
作为姜栾唯一可以利用的女儿,姜栾对她的态度势必会有所改变。
等到了那个时候,她的处境定然会比现在好上许多。
等她有了姜家作为自己的母家依靠之后,那么宫中上下便也不敢再像如今这般欺负她了。
这些念头一旦涌入到了脑海之中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一开始谢暨白是没有想要这般对待姜如妡的。
甚至在听到姜如妡竟然胆敢做出这样事情的那一刻眼底确实是满满的震惊和不满的。
但是此刻在这个念头冒出来了之后,他的心态骤然之间就变了。
虽然这件事情也会让他面上无光,但是想来姜栾会比自己更怕这样的事情闹大,所以到时候自有姜栾帮着自己遮掩这些事情,所以这也许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了。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之后,谢暨白顿时也不遮掩了,看着眼前众人出声道,“去寻,一间一间寻。”
听着谢暨白这番带着恼怒的话传来,众人顿时不敢再遮掩,立刻应声,然后快速地寻找了起来。
姜锦书站在一旁,眼神之中看上去满是担忧,但是心中却满满的都是期盼。
原本她以为谢暨白会在意自己的名声,这件事情也许还会有什么阻力。
但是此刻看着谢暨白让众人去寻找她才总算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是彻底成功了。
如今她就只要等着看好戏就好了,等着看姜如妡被人赃并获的那一刻,再说什么抵赖之词。
当然,如果跟姜如妡苟且的人是一个毫不相识之人谢暨白只怕也不会相信,所以为了让谢暨白相信,他特意一早就让人去找了姜家的表亲,那个自幼爱慕姜如妡的表哥。
在听说姜如妡借着出宫的机会约自己在这里见面之后,他竟是真的来赴约了。
也是,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干涉,在原文之中姜如妡原该是嫁给这个表哥的,所以他们之间当然是有牵扯的。
这么一个跟姜如妡本就有纠葛的人如今跟姜如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才有足够的说服力,谢暨白才不会怀疑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姜锦书这么想着,眼底越发笃定了几分。
迎春院就这么大,随着一阵阵杂乱不安的声音传来,姜如妡和她表哥所在的那个房间也很快就被人找到了。
在被人寻到的那一刻,姜如妡身体的麻药也散得差不多了,只是到底吸入了过多的迷香,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
看着眼前的人仓皇失措白了脸色,她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施施然地去抓他的胳膊,“你去哪里?”
可是却被那人躲开了。
姜如妡依旧浑浑噩噩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锦衣卫众人自是不敢多看此刻的姜如妡一眼的,都背过身快步走了出去,然后将姜如妡此刻在这里的消息告知了谢暨白。
谢暨白顿时变了脸色。
虽然心中也隐隐盼着这一刻,但是在听到他人说真的寻到了那一刻,心中还是翻涌起来一股明显的情绪,他很清楚,这种情绪无关姜如妡本人,而是他的尊严被人亵渎的感觉。
深吸了一口气,稍稍缓了缓情绪之后,谢暨白还是抬步向着楼上走去。
姜锦书看着他此刻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唤了谢暨白一声。
她此刻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的小心翼翼,就好似那个犯了错的人是她一样。
谢暨白看着她此刻的模样,心中生出了几分不忍来,伸手轻轻攥紧了她的手,认真开口道,“不管是怎么一回事,她归她,你归你,不会牵连。”
听着谢暨白这句斩钉截铁的话,姜锦书心中才跟着安了几分,认真点了点头。
看着谢暨白黑着一张脸往前走去,姜锦书就乖巧地站在了原地并没有要上前的意思。
毕竟如今那个人还在里面,她瞧见了不好。
虽然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亲眼看看姜如妡那狼狈不堪的样子。
*
房内,在房门大开,冷风一灌之后,迷香的味道散去,姜如妡也从那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中彻底清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的一瞬间,在看到谢暨白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撑着身子起身,哽咽开口道,“殿下,您总算是找到妾了,您若是再晚些过来,妾只怕……”
她这么说着,整个人被绊了一下,下意识地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此刻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寸缕未着,只穿着一件肚兜,还没有完全穿好,说不出来的狼狈。
在看到自己此刻模样的一瞬间,姜如妡整个人是真的愣在了原地,好半晌都没能缓过神来,一直到谢暨白开口,她才颤巍巍地抬头看了过去。
“怎么不说了?若是孤来晚了,你只怕怎么了?”
谢暨白语调听不出喜怒,只是这么一字一句地说着,但是说出口的话却依旧还是让姜如妡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冰冷。
姜如妡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了这般模样,她仔仔细细地想着,却怎么都想不明白。
挣扎许久,她也只能颤着身子开口道,“殿下,妾被人欺侮了,还望殿下替妾主持公道,求殿下帮妾支持公道。”
“欺侮?”谢暨白声音越发森冷了几分,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他迫使你发生的,是吗?”
随着谢暨白这番话出口,姜如妡这才发现房内还有另一个人在。
那人也是衣衫不整,在看到谢暨白出现的那一刻,他已经吓得魂不守舍了,就这么跪倒在地原地,低垂着头。
就是因为他跪在那里一直没有出声,所以姜如妡一开始没有注意到他,现在听着谢暨白这么说了,这才下意识地向着那边看了过去。
在看清楚那人模样时,眼底顿时满是震惊,“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