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佑川到鸣月居时,方神医正在屋里为风鸣月诊治。
看着一块块红色的纱布扔在脚边,寒佑川心中慌乱万分。
他迫不及待地想冲到方神医面前,但被钱若云制止了,她冲他摇了摇头。
“羽王殿下,方神医正在奋力抢救月儿,不要去打搅他。”钱若云说这话时,声音都是颤抖的,她整个人身体冰凉,眼睛因为过度紧张与害怕,而不能完全聚焦。
但是,纵然如此,她作为月儿的娘亲,也不能倒下。
一旦她倒下,就没有人能主持大局了。
“国公夫人,晚辈知道了。”寒佑川说话声中带着哽咽,刚刚情急之下,是他冲动了。
他看着躺在床上脸色白得瘆人的风鸣月,心中涌上了无限的惊惧与不安。
他现在多想握住风鸣月的手,给她力量,在她耳边轻声告诉她:有他在,不怕。
他恨不得自己代替风鸣月被刺。
寒佑川忧心忡忡的样子都落入了钱若云的眼底。
经过方神医的抢救,一炷香后,风鸣月的呼吸逐渐平稳,血也彻底止住了。
钱若云与寒佑川连忙冲到风鸣月跟前,仔细查看风鸣月的状况。
“方神医,月儿可是脱离危险了?”钱若云目光中尽是期待之意。
“只能说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好险,如果匕首再往里进一点,老夫也束手无策了。”
方神医叹了一口气,眉眼之间仍然是忧心忡忡,“但是这个匕首中还暗藏着一种慢性毒药,能够让人昏睡不醒。如果昏睡超过七天,月小姐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什么?”
“怎么可能?”
“大小姐!”
……
屋内众人皆是一惊。
“当务之急便是找到这种毒的解药。”方神医看向寒佑川,“或许那个刺杀的宫女能有解药。”
寒佑川的眼神中充满冷意与寒意,他在皇宫之时,律戒便迅速将今日鸣月阁所发生的事情,告知了他。
“我去提审她。”寒佑川对着钱若云与方神医行了一礼,“大小姐就拜托你们了。”
钱若云与方神医点了点头。
寒佑川说罢,看了风鸣月一眼,便火急火燎地出去了。
“主子,印星堂所有堂主,将自己查到的消息,都记录在这个册子之上。”律尺跟在寒佑川后面。
寒佑川拿过册子,眼神微眯着。
他是月见国最大的情报组织印星堂的创建者,要获取情报消息,轻而易举。
在风国公府柴房里,行刺的宫女正靠墙壁坐着。
见到有人进来,她不惊不慌,淡定地抬起头来。
“哟,羽王殿下亲自来看我,我真是受宠若惊啊。”宫女嘴角浮上一抹笑意,“一向不改面色的羽王殿下,怒气冲冲地跑进来,不会是风鸣月已经死了吧?”
宫女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眼中尽是幸灾乐祸。
“你与她有何仇怨?非要置她于死地?”寒佑川浑身散发出骇人的寒意,一手掐住宫女的脖子。
“难不成真的被我说中了,风鸣月死了?”宫女眼中的开心更甚,“我爱慕于你,这是整个宫中人尽皆知的事情。可是她每天跟你形影不离,你说我不杀她杀谁?”
宫女望着寒佑川,眼中似有一片痴意。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当年你无非是想爬上我床,飞上枝头做凤凰!你爬床失败后,母后仁慈,只将你贬斥出宫,没想到竟然留下了一个大祸害!”寒佑川重重地掐住宫女的脖子,待她即将要窒息之时,松开了她。
她一下子滑落在地上,摔得骨头疼。
“呵,宫中哪个宫女不想做凤凰?就算我要爬你的床,你又何须弄得人尽皆知,让我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宫女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恨意,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自己做了坏事,还要别人帮你瞒着?你哪里来的脸面?”寒佑川面上寒霜凝结。
当年除夕宫宴结束后,寒佑川喝多了,在偏殿休息。
哪曾想这个宫女二话不说地爬到他床上,并死死地抱住他,正当寒佑川挣脱开她时,淑妃身边的太监忽然出现在房里。
寒佑川便明白了,这是别人做的局。
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人扔出房间,并将此事禀告给了皇后。
皇后为了以正视听,杖责了宫女二十大板,并将她赶出后宫,永世不得踏入皇宫半步。
“反正现在说这些也无意义了,风鸣月已经死了。”宫女眼中染上疯狂,“我现在没有亲人,孑然一身,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是吗?那我便杀了郑雨!”寒佑川眼中充满危险的气息。
“你!”宫女惊叫起来,“你不可能知道!”
“郑雨才是你现在的意中人。”寒佑川蹲下来,俯视宫女,“昨日夜里,你屋子里还来了两个人。你杀大小姐,根本不是为了我,是为了郑雨与他身后之人。”
“你…你……”宫女说话都不利索了,寒佑川眼中带着嗜杀的气息,让她心惊。
“说,那个慢性毒怎么解?”寒佑川语气极冷。
“慢性毒……难道风鸣月还没有死?”宫女眼中闪过不甘,“我都下死手了,她怎么这么命大!”
“啪!”一声巨响,宫女的脸上挨了寒佑川重重一巴掌。
“啪!”
“啪!”
……
寒佑川一连打了宫女十个耳光,就连牙齿都打掉了几颗。
如果不是风鸣月的毒还没有解,寒佑川现在早就将她大卸八块了。
“你说不说?”寒佑川语气冷漠带着狠毒。
“我……我是不会说的!”宫女眼睛冒星星,但是依旧不肯松口。
她就是想让风鸣月死!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残忍了。”寒佑川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来,朝着宫女的脸划了一刀。
“啊!”
“不要!”
“我的脸!”
……
宫女心中害怕极了,女人的脸有时候便是女人的命。
可是寒佑川对宫女的喊叫声置若罔闻,他又在她的脖颈与脸上划了几道。
整个柴房里充斥着女子的惨叫声。
……
半个时辰后。
“我,我说。”宫女浑身都被划伤了,疼得死去活来。她看着寒佑川发红的眼睛,害怕万分。
“说。”寒佑川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