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这位仙长好眼力,这并非市面上普通的朱砂。听说是一出新灵脉里面挖出的,我这也是第一批货,您可要试试?”
周景越闻言,也赶紧学着师娘那样打开一盒朱砂细细闻,但他却不能分辨有何不同。再看师娘手里的那一盒,问道:“有何不同吗?”
他没看出区别,可能是他修为太低。
“要一盒。”林絮溪拿出一个下品灵石后又拿出一块,十分大方地递过去,问道:“灵脉在何处?”
“在东林海。”摊主双手接过两颗灵石小声道:“东林海往西边去,那地方乱石林立无树无花,采出的朱砂也不多,都在城里卖完就算了。”
“多谢。”林絮溪收好朱砂离开。
看得周景越一愣一愣的,忙追上去问道:“师娘,那朱砂有何不妥吗?你怎么突然要买那个东西。”
林絮溪心情好,便解释一句,“是有不同。”
只是一句话,就把周景越高兴坏了。嘴角的笑意压不住,紧追上去笑得欢喜。心想:师娘和他说话了!太好了!
今日说一句明日说两句,他软磨硬泡师娘一定会原谅他的!
两人来到禹都最中心的那一座建筑群。
大门口人来人往,不像是一个商铺,反倒像是人界某位达官贵人的府邸。
一个大门两个侧门,进去后左右两边都能进去。
有刚要进来做生意,也有得了好东西要走的。
“师娘,我们去见陶风之吧。我与他相熟,我们在矜宝阁里要个住处,这样师娘要买什么也方便。”周景越提议道。
林絮溪并未回答,她要直接去找老东家,将东西拿到手,然后尽快回去。
“这位便是林真人吧。”一位三十出头穿着富贵的妇人走过来,站定在女子跟前。微微欠身笑道:“久等了。”
“嗯。”林絮溪颔首,问道:“可是老东家来请?”
“是。”妇人笑着引人往里面去。
周景越跟在身后有些尴尬,他以为师娘只是来矜宝阁买些法器灵药之类的。他就能跟陶风之打声招呼,显得自己有点用。
不曾想,师娘直接认识老东家。
林絮溪被请到一座小阁楼,周景越被拦在外头。
“师娘,我就在外头等你。一直在哦。”周景越垫着脚往里看,一直到门被关上,才收起笑容。
“老东家。”
林絮溪一进去就闻到小阁楼里有一种不寻常的药香味。再看坐在交椅上的老态龙钟的老东家。
药味就是从他身上飘来的。
化神中期后,林絮溪能分辨出药味的具体什么功效。这个味道,应该是续命的药。
但宗主并没有提及老东家命不久矣。
“林真人咳咳——”老东家强撑着扶手站起来,请人坐到身边的位置,哑声道:“老朽不中用了,唉。”
“老东家,您这是?”林絮溪坐下后才看清对方的具体情况。
脸色灰败,眼睛浑浊。呼吸间起伏过大,怕不是什么寿终正寝,而是下毒或是其他的原因,不细查不好妄下决断。
“玄雷塔被偷走了。”老东家说完这话后又咳嗽两声,而且咳嗽声音浑浊。
林絮溪:“什么!?”
“昨夜,昨夜被偷的。二楼小阁楼的东西是准备过几日拍卖会的,除玄雷塔其他都好好的。”说完这一大段话,老东家的气已经要喘不上来。
“是谁?”
“不知。”
老东家拿出手里的一片菩提叶递给林絮溪,解释道:“只留下这个东西,此事我们不敢宣扬。毕竟,矜宝阁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而且,那人至少是化神期,否则不会躲过重重机关盗走玄雷塔。”
“玄雷塔本身也是宝器。”林絮溪接过菩提叶,闻了闻觉得这个味道有些熟悉。想着要在哪里闻过,又被咳嗽声打断。
“老东家,你到底怎么了?”
老东家摇头道:“不知。”他的身体也是奇怪,五年前开始逐渐衰败,用什么办法都不顶事。
“老东家,您为何不去玄宇宗?请宗主看看。”
“不必了。”若是真的救治,老东家是可以去找宗主。但他不愿也不想,道侣陨落多年,他一人也太孤独了。
若是因此事病故,也好。可以去陪矜矜。如今也是强撑着找到玄雷塔,交给宗主后想要换玄宇宗的庇佑。
毕竟,风之虽然长袖善舞,生意场上如鱼得水,可也只是药修金丹初期,他希望玄宇宗能帮帮风之,稳住矜宝阁。
否则,也不会费尽心思地寻来玄雷塔。只是.......不曾想居然被人偷走,这下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老东家似乎不在乎生死,林絮溪也不好再问什么。话题转到丢失的玄雷塔上,问道:“东西哪里丢的?”
“阁楼。楼上甚至斩仙剑都没遗失,只丢了玄雷塔,实在可疑。而且,矜宝阁得到玄雷塔的消息,只有宗主知道。”老东家咳嗽几声,缓过气来继续道:“我便不上去了,林真人请自便吧。”
“多谢。”林絮溪点头上二楼。
等林絮溪上二楼才发现老东家是真信自己,二楼全都是三阶以上的法器。这些东西,谁看了都眼热。
玄雷塔特殊,一般都会放置在琉璃罩里。听说塔中藏的玄雷,是一位大乘期修士渡劫时藏进去的金雷。
人若进去锻筋炼骨,法宝若是进去也能沾上玄雷。
“玻璃罩没带走而是直接拿走的话,若不是早有准备就是那人修为也在大乘期。”第二个可能显然不是,那就是早有准备。
只有宗主知道,连跟来的周景越都不知她此番来是为了玄雷塔。但这东西却还是在她来的前一天晚上被盗,消息是怎么走漏的?
林絮溪低头看着手里的菩提叶,陷入沉思。
“师娘怎么还不出来?”周景越在门口踱步,来回地走。
“景越。”
周景越见是好友,忙迎上前拱手道:“风之,许久不见。”
“是,许久不见。”
陶风之回礼,见好友一人在此处,有些奇怪笑问道:“景越怎么在这小阁楼外徘徊?可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小阁楼有结界与阵法,除他和父亲还有被请进的客人外,谁都进不去。
“我在等师娘出来。”周景越一把勾住陶风之的肩膀,拉着他到一旁的柳树下,问道:“风之,我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