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争吵不断,相互埋怨,这边气氛和谐,和睦相处。
北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刚下手机扭头,关心的询问道“达瓦里氏,欢迎回来,感觉怎么样?”
瓷言回了一个笑着的表情,“老师,感觉还不错,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困难。”
“那就行,南斯将你无实物表演的视频发给我了,入戏很深,很有渲染力。”
瓷言强忍住内心的抑郁,真诚的询问道“老师,你以前拍完戏是怎么直接出戏的。”
刚才她是以丝清的视角入了戏,等导演喊卡的时候,她确实是一瞬间剥离了角色。可是向后台走过来的这段路程,她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那一瞬间她有点分不清楚自己是瓷言,还是丝清。
她是以自己的视角走过了这段路程,还是丝清通过她的视角走过了这段路程。
北辰对上瓷言的蓝色眼眸,是平淡的眼神下隐藏在深处的悲伤与恨意。放缓声音温和的讲道“想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或者做一些与角色无关的事情。”
瓷言小声重复道“回想一些开心的事情,做一些与角色无关的事情?”
她竟然发现自己可能做不到,《血杀》中的丝清就好像不同时间点的她一样。
北辰见瓷言这副模样,心往下沉了不少。
入戏太深,有两种解释,前者是共情能力太强,分不清角色与自己;后者是有同样的遭遇,与其说演的是角色不如说是自己,很显然瓷言就属于后者。
他站距离瓷言剩半步的时候停下,略带俯视的目光看着刚到他下颚的瓷言,压低声音坚定的讲道“记住,你是瓷言,是达瓦里氏,不是丝清。”
瓷言猛的抬头,对上那双只倒映自己的眼眸,失声笑了出来。她很少听到北辰喊她的真名,一是害怕被别人听见,二是对方念起来有点拗口。
北辰刚要开口,就被旁边传过来的一句话给打断。
“哟,这是谁啊!感觉有点熟悉。”
来者就是陈宇,瓷言往旁边北辰身后挪了挪,在背后小声怼了过去,“是你爹,多大的人了,没大没小的,连你爹都不认识了。”
声音不大不小北辰正好能听见,不经意看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瓷言,嘴角微微勾起,有模有样的学着,“是你爹,多大的人了,没大没小的,连你爹都不认识。”
陈宇胸前抱着胳膊,因为身材瘦削贴身的西装就像是披在麻杆上,不伦不类,像极了是饱受战争烽火的底层人民,薄怒道“北辰,多日不见,你嘴皮子见长啊!”
瓷言用恭敬的语气说着讥讽的话,“贵人多忘事,刚才老师与你擦肩而过,给你打招呼你一声不吭的走了。要是刚才不是先生,难不成老师看到的是鬼?”
陈宇被瓷言当面揭了短,恼羞成怒道“我与你老师讲话,你在这里插什么嘴,没尊没卑的,像什么话。”
瓷言弯腰道歉,“是达瓦里氏唐突了,冲撞了贵人。”
是贵人,不是先生。
陈宇指着门口命令道“即是冲撞,还不快滚。”
“好的,先生。”
北辰眉头一皱,眼神暗了不少。
陈宇见瓷言这么听话,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邪恶的笑,眼中满满的恶意,洋洋得意道“北辰,你瞧瞧你的学生,多么上道,你在看看你。”
北辰快速上下看了一眼陈宇,厌恶的讲道“再瞧我也比你现在这副尖脸猴腮的模样好,你连块砖都拎不起来,有什么值得我好看的。”
陈宇伸手指着北辰,气的迟迟讲不出来什么,只能一直重复“你……你……你……”
原本该滚出去的瓷言这时开口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先生。就是想问一下我该在哪里滚?滚到哪?用什么样的模样滚?”
陈宇在北辰身上讨不到好处,枪口直接转向了瓷言,大声斥责道“管你怎么滚,现在别出现本少爷的面前就行,你听不懂么?”
瓷言老实歉意的回道“不好意思,只能听得懂人话,听不懂鸟语?”
陈宇指着瓷言得动作就好像刚才指着北辰的动作一样,气的脸青脖子红。
瓷言躲开指着她的手指,皮笑肉不笑的讲道“好心提醒一下先生,你再拿一根手指指着我的同时,你也用自己得三根手指指着你自己,侮辱性可是直接往上翻了三倍。”
陈宇毫无形象的怒吼道“本少爷再讲一遍,给我滚,滚出我面前。”
瓷言好像被惊吓住,连忙躲在北辰身后,露出一个黑色毛茸茸得脑袋,用委屈的声音讲着最气人的话,“先生,你先别急。只是达瓦里氏从来都没有滚过,不知道怎么滚?先生,我知道你一直都这么厉害,不如你在我面前演示一遍可好,就当是教我的。”
陈宇嘴一块,脱口而出道“好。”
“噗,哈哈。”
陈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对方给耍了,质问道“你耍我。”
瓷言可怜兮兮的反驳道“先生,你这句话说的太让人伤心了。达瓦里氏一直记得,你尊我卑,卑贱的我怎敢戏耍高贵的你。”
陈玉闻言脸色这才好了一点,以为对方刚才说的话是夸他的,“算你识趣。”
瓷言轻笑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北辰,笑着讲道“多亏老师教得好,要我不要跟两山夹水的人一般计较。”
“两山夹水?”
这个词不止陈宇疑惑,就连北辰也疑惑。
在陈宇找北辰热闹的时候,鸢尾跟着雾雨就像闻着味一样走了过来。
鸢尾摇头,好心讲解道“你真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两山夹水就是——涧,懂不懂啊!”
反正此话一出不止讽刺了陈宇,就连不明白的北辰也受了牵连。雾雨瞟了一眼笑的开怀的鸢尾,收回了视线。
陈宇向前走了一步,似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指着躲在北辰身后的瓷言不断质问道“你骂我,你竟然敢骂我,谁给你的胆子骂我。”
越说越委屈,越说越生气。典型的明知打不过,偏偏往上上的炮灰。
瓷言惊讶捂住嘴,“不会吧!先生,气量竟是如此之小,这么快就破防了。”
说完,她对着北辰一脸失望的讲道“老师,看来还是你了解陈影帝啊!学生愿赌服输。”
话说到这种地步,陈宇再不反应过来,他真的是脑袋空空了,“你们竟然拿我打赌。”
瓷言小小的翻了一个白眼,略微埋怨的解释道“赌注不多,也就二百五十美元。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钱,还是钱包太羞涩了。”
“二百五?”
又是一个陈宇不了解的一点。
一旁的鸢尾又是好心讲解道“就是骂你没有脑子,是一个智障。不过你也真是厉害,连剧本都没有看完就来试镜,能过也算是你的福气。”
陈宇扭过头,“你竟然还敢骂我?”
瓷言眼眸迅速被一层薄薄的雾给笼罩,不可思议,十分委屈的说道“先生,你不会的臆想症了吧!觉得谁都在骂你。我身上真的没有钱了,只有那一点。”
鸢尾胳膊搭在雾雨肩上,幸灾乐祸小声讲道“瞧着漂亮话说的,再带上这委屈到极致的语气,要不是我们知道他是什么为人,我们真的被他骗了。不过感到幸好得是我们没有惹过他,要不然我可不想被人指着鼻子骂,还不懂。”
雾雨朝北辰身后的瓷言瞟了一眼,“只要他在北辰身边一天,你就在无时无刻在招惹他。”
鸢尾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说道“没办法,有北辰,南斯护着他,谁敢动他。说不定联歌也在背后护着他呢?毕竟他可因为南斯欠达瓦里氏一个人情。好事都让他一个人占了。”
雾雨表示沉默,反正他是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