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请进。”
北辰一手端着蛋挞,一手推开房门,“今晚见你吃的不多,所以让司机给你买的蛋挞,可是因为今日下午的话。”
瓷言站起身双手接过还冒着热气的蛋挞,福利院距离城市很远,就算是注意保温也不会这么热气腾腾,想必是用了福利院的烤箱。
她拿起一个小咬了一口,不自觉的皱了皱眉,“那些孩子可是吃过了。”
“自然每个人都有一份。”
北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也拿了一个蛋挞。嗯,不错,甜度刚刚好。
瓷言看着对方吃蛋挞一口一半,莫名觉得自己的牙打了一个哆嗦。连忙给对方倒了一杯热水,虽然对方并不需要。
北辰拿纸巾擦了一下手,目光落到桌子上打开的书,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笔记,“这是经济学。”
瓷言眼一闭心一横三两口将蛋挞吃进肚,猛喝了两杯温水。太甜了,比生吃白糖还甜。
“是的,老师。”
北辰放下书籍,从口袋里拿出来一瓶酒,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怎么想起来看这些书了,达瓦里氏,你最喜欢的不就是美学?”
“技艺在身不嫌少,而且这段时间老师一直早出晚归,回来的时候给人一种筋疲力尽的感觉。学生担心老师的身体,就贸然询问了一下南斯,这才知道老师对市场的经济而烦恼。学生盛了老师的很多恩情,所以学生也想为老师做点什么。”
北辰赞许的看向瓷言,“有你这份心就够了。”
瓷言见对方兴致很高,将手边的文件推给对方,“老师,这是学生做的计划案,你看一下有没有错误。”
“好。”
北辰抬眸看了一眼瓷言,仅是一眼就差点被对方眼中热切给灼伤。柔弱不堪的身躯却挺着最坚硬的脊梁,毒品,舆论,内幕,咒骂,诬陷,算计都没有将她压倒,甚至还让脊梁挺得更直。
他低头仔细阅读手上的计划案,一篇也就一万字左右,第一次尝试却仅有三四处微不足道的小错误,真是天赋异禀。
瓷言双手接过,“谢谢老师。”
“达瓦里氏,你对现在市场怎么看?”
北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对方这个问题,可是他心里有一个冲动,那就是他今天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贫富差异大,现在很多福利都掌握在商人手上,而不是国家手上,这样的结果很可怕。甚至还有商人现在试图扰乱市场,想要做一家独大。可要是这样的话,不久之后,人与人之间的贫富差异只会更大。国家就算是想要管也是有心无力,很不利于社会稳定。”
瓷言分析的很对,这就是北辰目前所担心的。他也算是一个商人,可是他不是上面讲的那类商人。
“那达瓦里氏你觉得该怎么办?”
瓷言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下几个字,“重农抑商,收回商人的一部分权利。将社会红利拆分,不让一家独大。”
“要是他们反抗的话怎么办?”
这才是北辰一直担忧的问题。
瓷言眼神一凝,黑色的眼眸显得愈发黝黑,冷笑道“改革本就是建立在尸骨之上的,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人云亦云,同样也有莫须有的罪名。找到国家最忌讳的东西,随便找几个理由,进行牵制,就算你再有资本耗也能耗半条命,更何况机会可是不等人的。”
短短的几句话决定了一些人的生死。
北辰深深看了一眼瓷言,感触颇深,“好想法。”
“多谢老师夸奖。”
北辰望着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的瓷言,微微失了神。
要不是知道瓷言是一个女子,他真的觉得能跟着瓷言拜把子。这样的人还未长大就这么可怕,要是长大了那还得了。幸亏他们是朋友,而不是敌人,要不然对抗起来谁死谁活还真不知道呢?
北辰秉着问一个问题也是问,问两个问题也是问,他倒是想要看看瓷言的底线在哪里。
“其实老师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怎么解决?”
瓷言微微坐直身子,洗耳恭听道“老师请讲。”
就当是给自己以后铺路了,理论再多,哪有实践给的好处多。
“一个物品炒价很高,我怎么才能低价收入?”
“拉下神坛,贬为云泥。”
北辰起了兴趣,“哦?”
“老师,不妨可以先找一些有声誉,一直活跃在屏幕的专家,让他们放出一些含糊不清的消息,然后再找一些营销号去进行抹黑,去贬低。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而很多人都是盲目跟风的。”
北辰提出问题的另一面。
“要是我们低价收入之后,无法在高价卖出怎么办?”
“能让老师想要的东西肯定不是寻常的东西,一定有它的特别之处。就像刚才学生讲的那样,真理只在少数人手中的,而这些少数的人可不是平凡人。”
北辰点头,示意瓷言往下讲。
“老师,要是你还是忧虑的话,不如将刚才的计谋反过来,将它在碰捧上神坛。至于之前的消息,全面封杀下架即可,不是还有一些似真似假的国家媒体顶着了么?”
北辰连连鼓掌称赞道“好,非常好。”
“老师,你满意就好。”
北辰抿了一口已经凉了水,制止瓷言想要给他换水的动作,“达瓦里氏,你就不好奇是什么东西让老师这么大费周章么?”
“学生不急于一时。”
瓷言会知道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且她目前也不想知道这么多,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分给这些事情。
不过么?她还是会小小的捞上一笔的。
北辰抬手指了一下只下去两个的蛋挞,还有一个是他解决的,问道“不好吃么?”
瓷言牙疼的讲道“学生口味比较清淡,没有那么嗜甜。”
北辰惋惜的看了一眼瓷言,又拿了一块蛋挞吃了起来。就这样,一个人默默地解决食物,一个人静静地阅读书籍。
就在关门的那一刻,北辰严肃庄重的询问道“达瓦里氏你会一直追随老师么?”
瓷言眼睛也不眨的看着佩戴在北辰左耳的流苏耳坠,立下誓言,“自会一直追随。”
没有说出“前提是老师的信念永不变”这句话,因为瓷言觉得没有必要。
可是谁会想到以前的子弹会正中眉心,事情的发生其实都有过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