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徐三连忙三联否。
“嗯,那就行,回家。”姜旦说完就大步往前走。
徐三连忙追上去说道:“少爷,我看中一妹子。”
姜旦闻言又停下了脚步,看着他蹙眉道:“青楼女子你把握不住的,听少年的先光着。”
“少爷...我进青楼第一眼就爱上她了,我想趁我现在还活着一亲芳泽,我就死而无憾了。”徐三实话实说道。
他在宁王府干了三年,皇族中的秘史他也听闻不少。
这种有损皇室声誉的情况,殿下抓回去顶多被打一顿或者两顿。
他和杨柳心、韦大、韦小宝必死,搞不好整个慧贤书寓都得陪葬,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徐三,什么活呀死的?我才刚走出来,你是又要把我拉回那无尽的痛苦之地去吗?”姜旦喝斥道,本来最近心情很是不好,张秀亭与伯娘的身影老是出现自己的脑海里,这徐三却老是勾着他重新想起,他简直不要太烦。
“不是,少爷你就行行好,帮帮我,帮帮我。”徐三见姜旦发脾气,连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祈求道。
“是谁?我让大姐帮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白嫖。”
“香香。”
“书寓第一头牌?”
“嗯。”
“徐三我操你大爷。”姜旦相当无语的骂道,徐三这炸裂的欲望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无法形容,他一掏粪工怎么敢想?
“呜呜,看在我命不久矣的份上,少爷您帮帮我。”徐三欲哭无泪的祈求道,心道我反正肯定是活不长了,当然要玩大点啊!
“滚。”姜旦转身继续往前大步走。
“少爷...”徐三追上央求的喊道。
姜旦忽然停下脚步,徐三一个措手不及撞到了姜旦身上,姜旦一把推开他说道:“你跟我这么久,我的本事你难道一点没学会,不会自己想办法去追啊!”
徐三站稳身子,闻言连忙点头哈腰的献上马屁道:“少爷,您是桃花仙人,我就一掏粪工,目不识丁,您的本事,我哪学的会啊!”
姜旦哼了声说道:“那你去青楼辞工跟我去乞讨,我教你啊!”
“不行,这样我就见不到她了。”
“卧槽,本少爷给你个忠告,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大姐和韦大将来就是你的榜样。”说完,姜旦郁闷的转身继续大步走了起来。
徐三错开了些位置连忙跟上。
胡同里就只剩下展新月与苏瑶这两个目瞪口呆的少女。
什么?
他居然是桃花仙人?
最近流传出来的桃花庵和另一首落花诗,居然是他写的?
落花诗有三十首,姜旦让杨柳心每月放一首,这样热度就可以维持好几年。
她们也曾去找过这个诗人,但是那位先生倌人说那位诗人年纪颇大不喜被打扰,所以也不好意思去扰人清梦了。
毕竟人家想要的生活已经都写在了诗里了。
没想到本以为是一个闲居隐逸生活的老者,居然会是一个少年郎。
两人都很错愕,眼前的少年郎与第一次见变化巨大,同样给她们的反差、矛盾太大了。
难道他只用了两个月,就真的从阴影中走出来了吗?
他骂那徐三时说自己才刚走出来,你是要把我拉回那无尽的痛苦之地去吗?
想必是真的走了出来。
这真是太好了。
不过这样急速的转变,心性得有多强大?
两女不理解,但也能理解。
因为苏瑶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她娘死后,回到扬州后表现得也像个没事人一样。
但展新月知道苏瑶每晚都会因为想念母亲而偷偷哭泣。
因为她娘的特殊情况,对外是早已死了的,在外界看来她从小就个孤儿,是被舅舅带大的。
但这个秘密展新月是知道的。
为了大义,为了舅舅与其家人,为了知道这个秘密的展新月,她不得不把痛苦的情绪都伪装起来。
想必这少年郎也是如此。
尤其是苏瑶更容易代入到这样的情绪中去。
等两人从震撼中醒过来,姜旦两人已经走远。
“公子。”展新月连忙喊道。
本还在继续拉扯的姜旦和徐三两人,闻言非常默契的头也不回,超级无情的撒腿就跑,出了胡同口,一转身就不见了。
“……”
这是什么情况?
两女互相对望了一眼,心底同时冒出了个一样的问题:我很丑吗?
姜旦两人也是很谨慎,出了胡同并没有往家的方向跑,绕了一圈才回到根据地。
到手的钱岂能退回去?
再说了,自愿赠予,打官司都不带怕的。
跑只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苏瑶一马当先追了出去,最后也只能是在胡同口跺了一脚而已。
“为什么每次都要跑?”苏瑶气呼呼的说道。
展新月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说道:“瑶瑶,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他了。”
苏瑶闻言朝她看去。
“呼...桃花净尽杏花空,那首落花诗也是一首伤世之作,就是在说他接连遭遇不幸和打击后,方才明白惜花、怜花、叹花的万千感慨。”展新月叉着腰舒了一口气说道。
“所以他又写了一首桃花庵,打算开始相对平静的隐居生活?”苏瑶问道。
“对,我想是的。”
“难道他的家人不是被朝廷或奸贼所害,而是病死或横死的?”
“大概就是如此,他的诗都是抒写痛苦遭遇,并没有仇恨。”
“哦。”苏瑶闻言有些落寞。
“走吧!先回书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下次放假回来我们去问问那个先生倌人就知道了。”
两人结伴又往回走,现在已经知道他是桃花仙人,那就没必要再去茶楼了。
但回书院的路途有些远,还有行李和随从,定然是不能步行,所以得坐马车。
......
半月后。
寻找桃花仙人的越来越多,杨柳心都不敢回家了,她怕暴露了姜旦。
她本是找好了代理人,这个人确实有些本事,也有约为可以入眼的几首代表作。
但是其人生经历,家世,无论从哪方面考究,都看不出有半点胸中块垒郁勃无由化解,乃借风云月露以排遣之的代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