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想让洛克伊认为亦安在他这里特殊,从而针对亦安。
虽然洛克伊本就对亦安抱有莫名的敌意,但没有缘由的敌意总比涉及利益纠葛的针对好应付。
阿诺垂下眼睫,说:“没注意。”
顿了顿又说:“抱歉!”
他记得自己在回程的战舰上答应过亦安,叫他柏莱,不要叫卡特琳,不要跟他太客气,不要动不动就请罪,还有......不要动不动就说抱歉。
阿诺正要为自己刚才说的抱歉再说一声抱歉,亦安浅浅的叹了口气:“哎!好吧,我原谅你了!”
阿诺把到嘴边的抱歉咽了回去。
亦安继续道:“你不用再跟我请罪,我根本不会怪你。更何况你其实什么都没多说,只是用自己为我的卡特琳身份作证而已,没有暴露任何我没暴露过的信息,根本没有要请罪的地方。”
“好。”阿诺本也没打算真向亦安请罪,只是那样跟洛克伊说而已。
这件事就此翻篇,他开始说自己要给亦安讲的第二件事:“我准备给您安排两个军雌,他们会一直陪伴和近身保护您,直到您回归家族。”
“嗯?”亦安转头看向他:“不用那么麻烦,我住在雄虫别墅,没有虫敢欺负我,平时出门我自己没有护卫,雄保会也会给我安排护卫。如果我要出远门的话,我会提前告诉你,到时候你要是没空陪我再安排他们过来也不迟。”
阿诺拒绝道:“不麻烦,以防万一,让他们从今晚开始跟着您。”
亦安:“......”
“好吧!”
阿诺:“不是泰伦斯,他很忙,您必须适应新的军雌护卫。”
亦安眼睛微弯,阿诺好像只记得他说自己不喜欢身边有陌生虫,却忘了他们相遇不到半星时自己就要跟他走的事。
他看着阿诺,眼睛里有点拒绝,有点害怕,有点期待:“那你要经常来陪我哦,有你在身边,我才能更快适应他们的存在。”
阿诺:“......”
他其实什么都记得,只是小雄虫在那种情况下迅速决定跟他走和不喜欢身边有陌生虫并不冲突。
毕竟这是一只聪明的小雄虫。
他相信小雄虫能够独自一只虫适应新的军雌护卫。
阿诺不再说话,一直到快要走出港口大厅的时候才停下脚步,转身对亦安说:“马上就出军舰港了,雄保会的虫就等在外面。”
亦安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乖巧答应总没错:“哦,好!”
“他们,”阿诺脸上闪过一抹厌恶:“不会让您被雌虫伤害,但如果遇到雄虫,您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雄虫也能伤害虫吗?”亦安一脸懵懂:“而且我在这里只认识阿利一只雄虫,他是我的朋友,应该不会伤害我。”
“还有洛克伊.唐纳德。”阿诺提醒道:“您应该看得出来他对您并不友好。”
“嗯嗯,”亦安点点头,随后皱起眉毛:“不过如果是他的话,我还是不告诉你比较好,免得他连你一起欺负。”
他抬头问阿诺:“他是A级雄虫,你有办法对付他吗?”
阿诺抿唇,面色有些复杂:“我不能对付他,但唐纳德家族和雄保会都对我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动我,有我在他们至少不敢太过偏颇。”
亦安看着他,疑惑的眨巴眨巴大眼睛。
阿诺意味不明的笑了声:“您可能不知道,网传我雌父是第九军总长。”
“那你雌父是吗?”
“不是。”阿诺回答得干脆利落。
他很清楚自己的雌父是谁,虽然已经快忘了他的样子。
对于他真不是总长私生子这件事,总长大概是不当一回事,所以从不解释。
他倒是解释过,但大家非但不信,反而因为他的解释构思出了一个个类似:‘总长亲子从小流落在外吃尽苦头,奈何基因实在太优秀,小小年纪就凭自身本事拼回总长雌父身边,奈何对雌父爱之深恨之切,不愿与雌父相认,总长只能默默给与关爱’的荒诞故事。
至于他的“前任雌父”,则默默退回了惜才恩师的位置。
阿诺无奈,解释不清楚,不想再听到更多关于他和总长的离奇父子故事,索性也不再解释。
他只能保证自己不利用这层别虫赋予的假身份。
可阿诺终究高估了自己。
身份这种东西,有时候不需要主动用。
但当阿诺意识到的时候,心里只有庆幸。
如果不是这层假身份,他现在恐怕已经不是军雌。
之后,他开始变得贪婪,偶尔也会以模棱两可的态度去利用这个假身份。
例如这次,他想要保护亦安,以他现在的真实实力可能办不到,他便不知羞耻的想起了那个假身份。
阿诺记得他问亦安“是不是A+雄虫”的时候,亦安的反应是尴尬,便下意识的认为亦安的等级应该在b级大区间。
整个A级大区间的雄虫都凤毛麟角,已经很珍贵了,他们应该不至于因为被问及是不是A+而尴尬。
更何况亦安并不是一只矫情的雄虫,也不在意暴露自己高等雄虫的身份,亦安的精神力等级如果是A或者A-,多半会直接告诉他,以表明自己虽然不是A+但也差的不远。
亦安没说,那么他很可能是高等雄虫中的b级,而洛克伊是A-。
等级高的雄虫对等级低的雄虫有太多优势。
虽然家族强盛如卡特琳的确能够弥补一些亦安与洛克伊之间并不太大的等级差距,但唐纳德家族也不弱。
且洛克伊是唐纳德家族现任家主的亲子,亦安是嫡系却也只是卡特琳家族的雌虫所生。
阿诺不想去赌卡特琳家族的亲情,他能做的是尽自己所能保护亦安。
不管亦安是什么等级,都是他唯一承认的珍宝。
阿诺简单的给亦安解释了几句,确定亦安遇到麻烦会第一时间通知他后,带着亦安走出港口大厅,朝雄保会的悬浮车走去。
这次他能自主挑选雄保会的别墅,是一个月前走的格雷上将的关系。
格雷上将忙着打仗,估计没说什么好话。
雄保会把空着的别墅全发过来任他挑选,也安排了悬浮车过来接亦安,但态度敷衍得很。
直到他们走到悬浮车旁边,里面的虫才一脸冷漠的拉开车门。
但是看到亦安,雄保会虫的脸上变了又变,最后变得和蔼,恭恭敬敬的请亦安上车。
一行虫还算和谐的开着悬浮车朝阿诺为亦安选的别墅赶去。
另一边,洛克伊看着阿诺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脸上难看至极。
他带着身后的一群军雌朝一个无虫的角落走去。
到了外虫看不到的地方,洛克伊冷漠的伸出一只手。
身后的军雌会意,从空间纽里拿出来一条满布倒刺的长鞭,恭敬的将长鞭手柄放在洛克伊手中。
下一秒,布满倒刺的长鞭落到了他身上。
军雌立马跪下,任由长鞭抽打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洛克伊打累了,终于停手。
他将长鞭扔在地上正在愈合的血肉模糊上,喘着粗气,面色狰狞:“贱虫!”
“都怪菲尔斯那只贱虫!一点没有雌君该有的气度,乱吃飞醋,坏我好事!”
“要不是雄父屡次强调要靠他维系和安托万家族的关系,我早弄死他了!上将又怎么样?不就是只雌虫吗?”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转身从身后的一群军雌中找出来一只吩咐:“回去后告诉菲尔斯,让他自己去地下室的惩戒椅上坐一个星时。”
被特地找出来的军雌噗通一声跪下:“不行的雄主!在那儿坐一星时,上将明天就没法去军部了!”
菲尔斯能成为上将,精神力等级和身体素质自然没得话说。
可......
他不知道别虫家是不是这样,但他家地下室的所有刑具,几乎都抹了抑制雌虫伤口恢复的药。
这种药不会让伤口完全不恢复,但会大大降低伤口恢复的速度。
惩戒椅上坐一小时的伤,即便是上将恐怕也无法在一夜间恢复。
“哦?”洛克伊冷笑一声:“你倒是提醒了我!”
他捏起军雌的下巴,“乖,记得提醒他戴上抑制环。否则......”
“明天就换你上去坐两星时。”
他说完,甩开军雌的下巴扬长而去。
按理说,雄虫的力道对军雌而言犹如蜉蝣撞树,但这只军雌却顺着他的力道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