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直起身子,拿出手机,当着南汐的面拨通电话。
“傅小姐,您要提走的这款包,一位客户正在试,时长不定,试完说不定还要当场买走。”
南汐听到傅小姐三个字,视线快速瞥了过来。
销售脸上得意至极,开口却故作为难:“我让人从仓库帮您配货好不好?就是需要您等一个小时,不会影响您待会晚宴时的心情吧?”
傅辛玥听见销售的话,要不是她此刻坐在贵宾休息室,小叔还在场,她都要挂断电话亲自去看看。
哪个不长眼的敢和她抢东西,还让她等一个小时。
“这点小事都搞不定,还要给我打电话。你吃进去的是能吐出来,但是我受不了这恶心,没用的东西。”
傅辛玥起身走到窗前,她现在又去过不去,训斥完销售,冷声道:“你和她提我的名字。”
销售这笔钱挣的,两头受气。
但她打这通电话,就是要这个指示,目的达到了。
她盛气凌人看着南汐手里的包:“傅家,傅小姐定了这款包,等不了仓库配货,现在就要拿走。”
南汐没想到还真是冤家路窄:“要拿让她人过来,我在这等她。”
傅辛玥好像从小到大,对南汐的一切就很敏感,她瞬间警觉道:“南汐,你和我抢东西?”
“是你的才叫抢。”南汐上次在轰趴馆,忍下去的气,也不能白忍:“想要就来,五分钟,过时不候。”
南汐说完,和燕雨蝶坐去了一旁的沙发休息区。
看到桌上的提拉米苏,她肚子又咕咕叫了,毫不做作地叉了一块大口吃了起来。
销售举着电话,一时不知是挂还是不挂。
“贱人就是贱人。”傅辛玥骂完,挂断了电话。
她什么时候怕过南汐!
……泼咖啡那次,她只是被南汐的反差感震惊到了。
这次她一定要南汐好看。
傅凌云听到一句骂人声,抬头看了眼,沉思了片刻。
他打开置顶的对话框,没有消息。
才分开一会,就想她了。
“是人是狗?”【肚子饿了吧?尝尝这里的提拉米苏,味道不错。】
“是人是狗?”【有什么收获吗?需不需要拎包?】
“是人是狗?”【今天我报销,傅太太随便挑。】
傅辛玥走到傅凌云身前,恭敬地颔首:“小叔,你们聊,我去展厅转转。”
傅凌云头也不抬一下,继续打字。
陆域在沙发上葛优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最后,沈斯年点头说好,傅辛玥才离开。
沈斯年看着傅凌云的指腹,前前后后在手机屏幕上停停顿顿,字斟句酌的,无情嘲笑道:“你十分钟,才打三条信息,要不要我给你买个诺基亚老年机?”
傅凌云眼皮都懒得掀,继续删删减减,丝毫不在意。
“十分钟过去了,人家也不回你,你就别发了呗。”沈斯年看着傅凌云这纠结样,痛苦扶额。
“你谈个恋爱我都不认识你了。一个月不出门,昨天要不是有求于我,我这朋友看来你也不打算要了。”
“我前半辈子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么能舔!”
陆域在一旁笑得肚子疼,换了个姿势,将腿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不羁极了。
“主要是他这么舔,还没尝到甜头,不会守一辈子活寡吧?”
傅凌云一双长腿交叠着,终于舍得抬头施舍他们一个清冷无情的眼神:“你们倒是想.舔,人谁给你.舔。”
陆域:“……”
沈斯年:“……”
真哥们!
有事他们是真上。
没事他们是真损。
有损阴德的损。
傅凌云手机声响起。
太太:【我刚尝了提拉米苏,很喜欢,你也很喜欢吧。】
傅凌云能想象到,南汐一定是毫不顾忌的将嘴巴张到最大,吃了一口提拉米苏,腮帮子像小仓鼠一样。
她从小就是这样的,性子娇气,吃饭却一点也不。
又是习惯用手,又是不顾形象的大口,可爱得让人很想抱着Rua一Rua。
他真的很喜欢她。
想见她。
傅凌云毫无征兆的突然起身,陆域以为这位大少爷不乐意了,吐槽道:“你骂我,你还上头了?不能吧?”
“你不配。”傅凌云潋滟的眸子漾着笑,转身离开:“我找老婆去了。”
沈斯年和陆域闲着没事,也跟着傅凌云离开了贵宾休息室。
他们主要是好奇,这位高冷世家公子哥,当面是怎么舔老婆的。
展厅里。
南汐听见手机叮咚叮咚响,已经习惯了,不用看就知道是傅凌云。
他发消息就像是大甩卖一样,至少三条起。
南汐回傅凌云第二条消息:【一会说不定有大收获,但是你不会想知道的。】
她记得,傅凌云让她不要和傅辛玥纠缠太多。
看在傅凌云最近对自己不错的份上,她一会就不泼傅辛玥咖啡了。
换个别的方式出气吧。
南汐悠然自得的喝下午茶。
视线掠过气急败坏杀过来的傅辛玥,她不禁笑了。
傅辛玥看着淡然的南汐,这一对比,显得自己倒很掉价。
她压了压心里的怒火,踩着水晶高跟鞋的脚步放缓。
在周围人的注目下,她优雅落座在南汐对面的沙发上:“这个包我已经付款了,一会晚宴开场我要拎。”
南汐将傅辛玥的小心思看了个明白。
她打骨子里的傲慢,是装不过两分钟的。
果然,下一秒傅辛玥开口:“你什么身份,和我抢?”
“那么多包,你偏要选和我一样的。是不是只要与傅家有关的人和事,你都要插一脚找存在感。”
南汐放下手里的蛋糕叉,慢条斯理地擦嘴,完了拿出一个古朴精致的小铜镜,开始补口红。
傅辛玥没了耐心:“南汐,我在和你说话!”
南汐将小铜镜子装进墨绿色绒面盒里,唯独没有收口红。
“你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南汐知道满不在乎的口吻,最能戳痛不可一世的傅辛玥。
此刻傅辛玥气的牙根痒痒。
南汐:“傅家在哪里都好使,唯独我,避之不及,收起全世界都上赶着你们傅家的虚荣心。”
傅辛玥那点耐心,此刻被磨得一点不剩,咬牙切齿:“忘了你上赶着我哥的时候了!”
“别再把我,还有他放在一起谈论。”南汐连一个“和”字,如今都不想给傅奕然用:“如今我看他一眼,都嫌污我的眼。”
“那你企图攀附我小叔的时候呢!”
“你上次都说了,是你小叔为了傅家继承人位子,自己让利,我才有幸拿回南家资金。”
南汐挑眉,继续质问傅辛玥:“你一再说我攀附他。是看见我陪他睡了?还是看见他给我钱了?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稀罕你小叔?”
南汐没觉得自己攀附过傅凌云。
他最多是南汐酒后惹得一个大麻烦。
只不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还算是傅家的一股清流。
若说南汐多稀罕他,还不至于。
傅辛玥一再处于下风,讨不着便宜,气急败坏伸手去抢桌上的包。
南汐手快,先傅辛玥拿到包。
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口红仍没收。
“南汐!把包给我!”傅辛玥脸色铁青,流苏耳坠在空中摇摆着,只好仗傅家的势:“我小叔就在这,你信不信我喊他来教训你。”
南汐和傅凌云一起来的,能不知道他在这吗?
那会在车库,他还请她去贵宾室,她拒绝了。
南汐不想听傅辛玥瞎逼逼,左右就这些话,没意思。
她在傅辛玥诧异的目光下,用口红在包上,一笔一笔写下两个大字。
傅辛玥看着南汐在自己的包上,大喇喇地写字。
她将手机砸在桌子上,大理石桌面裂痕斑斑,兀地起身吼道:“南汐,你在我包上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