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然而,面对众人的指责,面对唐敬的怒斥,太子的嘲讽以及众人的戏谑……
唐逸也只是轻笑一声。
“可笑,唐画,你是不是觉得几句话煽动下,就能颠倒黑白了?”
他搬过来一张椅子,拖着椅子向前走去。
目标很明确,林竹!
这个女人让妹妹遍体鳞伤,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那么小小的孩子,她竟然敢下此毒手,那她就得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我今日过来,就不是来讲理的,也不是来听你们讲理的。”
“在我这里,谁伤害我妹妹……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别给我扯道理。”
“我妹,就是道理!”
话落,唐逸手中的椅子直接向着不远处的林竹砸了过去。
林竹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逃,周围的宾客更是吓得四处逃散,尖叫连连。
谁也没想到太子还在,并且太子都出言阻止了,唐逸竟然还敢悍然出手,而且是下死手!
轰的一声,椅子重重砸在桌上,当场砸得四分五裂,桌上的美酒佳肴也都散了一地。
而唐逸趁着混乱,已经冲了过去,林竹没逃出几步,便已经被唐逸抓住,重重按在满是汤汁的桌上。
“她年纪那么小,那么天真,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充满友好,从未以邪恶心思揣测过任何人。”
“你,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唐逸声音冰冷,落在林竹的耳中仿佛死神的轻语。
那铺天盖地的杀意将她包裹,她吓得浑身颤抖,这一刻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死亡的恐惧。
“唐逸,我错了……”
林竹下意识道歉。
只是话没说完,唐逸已经抓起了桌上的筷子,狠狠地向她摊在桌上的手扎了下来。
“唐逸,你敢!”
“唐逸,你放肆!”
“……”
太子,唐敬,颜霜玉的声音齐齐响起,想要阻止。
然而唐逸充耳不闻,筷子瞬间将她手掌扎穿。
“我,不接受道歉!”
同时,他冰冷的声音响起。
“啊!”
林竹手捧着被筷子扎穿的手臂,惨叫声席卷整个天香楼。
她想怒骂,想诅咒,想要唐逸不得好死,但话到嘴里全都化为了惨叫……她怕死,不敢触怒唐逸。
听着林竹凄厉的惨叫声,又看着按着林竹的少年,众人只觉得脑袋嗡嗡响,头皮发麻。
太狠了!
他们还第一次见到如此果断狠戾的少年郎。
唐敬脸色铁青,愤怒得如同一头困兽,呼吸都带着低沉的咆哮。
毁了,全毁了,好好的庆功宴,成了唐家的杂耍宴了。
颜霜玉已经花容失色,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她面色苍白而怨毒,恨意滔天。
该死的贱种,贱种,你毁了我儿的宴会,你毁了我儿!
唐画看着唐逸,却是下意识地退了两步,心头莫名地发寒。
以前,他从未正眼看过唐逸。
但现在的唐逸,让他莫名地感到恐惧。
太子脸上的和煦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愤怒,敢在他面前如此狂妄的人,唐逸还是第一个。
天香楼外,那个坐在偏僻角落中喝酒的老太监,脸上难得有了笑容。
杀伐果断,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这就是情报中所说的废物?
这小子,有故事啊!
“抱歉,诸位,打扰大家的雅兴了。”
唐逸随手将林竹丢在桌上,冲着众人拱手道:“我的事办完了,这就走,你们接着奏乐接着舞,喝好吃好。”
闻言,众人顿时都满脸黑线。
这人心惶惶,满地狼藉,还怎么吃好喝好?
“唐逸!逆子!逆子……”
唐敬回过神,指着唐逸暴跳如雷,气得说不出话来。
唐逸没有理会他,转身往天香楼外走去。
他一路走出,沿途的人都主动让开了路,和他拉开距离。
“站住!”
太子忍无可忍,冷漠开口:“孤说的话,你没听到?”
“听到了,又如何?”唐逸冷笑,“教我做事,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唐逸脚步没停,没看太子一眼。
俨如太子之前夸赞唐家三兄弟,没将他放在眼里一般。
“作为一国太子,现在北狄大军压境,国难当头,你该想的是如何替陛下分忧。”
“而非费尽心思拉拢权臣,钩心斗角……说句实话,像你这种太子,一般在历史上,不会有太好的下场。”
他半点不客气,当场就怼了回去。
萧策,老将军,老王爷三人加起来都超过两百岁了,但他们还在殚精竭虑,还在为大炎的未来担忧。
就连他这个异界来客,都希望这个国家能强大起来,不被其他国家欺凌。
而当朝太子,风华正茂,想的却不是大炎安危,而是巩固自己位置,结党营私,不顾江山与百姓。
这样的储君,能是什么好东西!
但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听到了什么?这家伙竟然教太子做事,还将太子训成了孙子?
这……太疯狂了啊!
这家伙难道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吗?
他难道不知道诽谤蔑视皇族,也是死罪吗?
唐画眸色阴狠,连唐浩也忘记挣扎了,嘴巴张大,得罪太子,他死定了。
“逆子,你给我闭嘴,还不速速跪下,给太子殿下赔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唐敬吓得心惊肉跳,差点没当场去世。
虽然他不喜欢唐逸,这混账还将庆功宴搅得一团糟,但也不想唐逸因此而送命。
太子也愣住了,他贤名在外,走到哪谁不是客客气气地接待?
现在唐家一个不成器的少年,竟然当众训斥他,骂他不懂为皇帝分忧。
真真是找死啊!
太子心头怒火中烧,杀心四起,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笑容,不能因为这个废物,就毁了他经营十几年的好形象。
但不杀他,难消他心头之怒。
“受教了。说得对,如今大炎内忧外患,孤荒废国事,私自外出参加宴会,着实不该。”
太子走出,冲着唐逸的背影拱手一礼,道:“只是,你作为臣子,在孤面前伤人,在孤面前上蹿下跳,将孤置于何地,将大炎律法置于何地?”
“于情于理,孤今日……都不能纵容于你。”
洪竹一挥手,等候在外面的十几个太子卫立即围了过来,堵住唐逸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