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里虎自然是认识唐逸的,当初唐逸在沈园大杀四方的时候,他就站在场下。
那场灭暗京楼的大爆炸,如今想想他都还心有余悸。
却没想到时局变化那么快,现在换他们扮演暗京楼的角色了。
看着血流成河的北狄使馆,述里虎就知道今日想要活着出去,几乎没可能了。
他攥紧手中的长枪,指着唐逸道:“都说唐侯爷喜欢翻墙,怎么?唐侯男女通吃,看上我这满身横肉了。”
唐逸差点一头从墙上栽下去!
“我呸,你想什么美事呢?老子是来收你……呸,老子是来杀你们的。”
唐逸黑着脸,点了点述里虎道:“本来想要给你留一百个人的,但你这么羞辱我,我生气了。”
“我生气,后果很严重,那就只能给你留十个人了。”
话落,唐逸直接下达命令:“给他留下十个人,其他的全灭了。”
“是!”
随着一声怒吼,大战再次爆发。
三千锦衣卫打不足两百的北狄使馆护卫,那就是碾压,短短两个呼吸,述里虎的身边,就只剩下十个人了。
说留十个人,就留十个人!
述里虎看到这一幕,整张脸都狰狞起来:“唐逸,你够狠!”
“杀我北狄皇子,灭我北狄男儿,你便等着我北狄大军的清算吧!”
唐逸从围墙上跳了下来,满脸笑容道:“别激动,别激动,你现在越激动,只能证明你越怂。”
“放心吧,我不杀你!”
唐逸挥了挥手,林豹便抱着一个木箱走了过来。
见到木箱,不用想述里虎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脸色几乎瞬间苍白下来。
“这是你们北狄三皇子的人头,帮个忙,亲手将他送到北狄太子的手中。”
“本来我想让自己人送去的,可想想你们那北狄太子,就特妈是个疯子,万一他杀我的人怎么办?”
唐逸耸耸肩,满脸无奈道:“我大炎是礼仪之邦,送礼是一种礼仪,但为了送礼而害了兄弟性命,那是很不值得的。”
“所以,就只能让你们帮个忙,将宇文封的人头送回去了。”
“至于他的尸体……那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我已经让人丢到深山里喂狼了,不用担心,他不会感觉到半点痛苦的。”
述里虎气得要冒烟,险些忍不住一枪向唐逸挑去。
你特娘的不想让你的人死,就让我们去送死吗?
宇文封和北狄太子宇文涛可是亲哥俩,甚至宇文封几乎是宇文涛一手带大的,带他弟弟的脑袋回去,他们还能活?
“当然,不愿意也没关系。”
唐逸盯着述里虎,笑道:“但这是你们北狄三王子唯一留在这世上的东西了,是你们不让北狄太子和宇文封见最后一面的。”
“到时候,你们太子问起来,你们可能会死得更惨。”
“所以如果我是你们,就乖乖将人头送回去,到时候可以将所有罪名,都推在我的身上,那你们还是有机会能活的。”
“当然,得顺便帮我给宇文涛带句话。”
唐逸笑容一收,声音凛冽道:“告诉宇文封,我已经给他挖好坟了,欢迎他来试一试合不合适。”
话落,唐逸一挥手,大步离开:“收兵,回府!”
林豹将箱子丢给述里虎,带着锦衣卫浩浩荡荡跟在唐逸身后。
就是一群锦衣卫看着述里虎和剩下的那十个护卫,都非常的不甘心,三千打五百,他们很多人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敌人就全倒下了。
那可是军功啊!
“唐逸,你欺人太甚!”
述里虎等到锦衣卫和唐逸全部撤走了,看着遍地横尸的北狄使馆,怒火冲天。
唐逸让他送人头,那是给他选了一条死路。
送也得死,不送也得死!
“林豹。”
出了北狄使馆,唐逸轻喝一声,林豹立即很狗腿地跑上前:“侯爷,有何吩咐?”
唐逸扭头看向他,道:“让兄弟们辛苦下,给我围着东虞使馆和南靖使馆跑上几遍操,把声势搞大一点,越大越好。”
“特别是东虞使馆,去帮我问一下东虞使臣言锋,他们家的公主在我府上,他们还要不要?”
“要的话,我亲自带人给他送过去。”
林豹知道唐逸这开始秋后算账了,前一段时间北狄和东虞拿秦书简做文章,搞得整个朝野风声鹤唳。
现在,该是他搞得各国使团风声鹤唳了!
“明白,属下保证让他们接下来,别想睡一个安稳觉!”
林豹重重抱拳,笑得相当阴险。
随即,他手一挥,喝道:“所有人,给老子列队,咱们去南靖和东虞使馆玩玩。”
闻言,三千锦衣卫立即列队集合,在林豹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杀向东虞使团。
而唐逸,则是直接进了宫。
……
长公主府。
长公主的马车刚刚进公主府,马车还没停下,诸葛云谲带着一群谋臣和世家豪族,已经全部围了过来。
“殿下,唐逸杀范明忠,灭宇文封,逼疯太子是不是真的?”
“殿下,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忽然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故?”
“公主殿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
依附长公主的一众世家大族彻底慌了,虽然当初搞范明忠的计划,长公主并没有瞒着他们。
可现在这个结果,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承受的范围。
按照计划,这个案子要么在京兆府扯皮,要么到御前扯皮,总之会是炎文帝和范党你来我往的交锋,然后他们在皇帝和范党的交锋中获利。
可现在案子不在京兆府,也不在朝堂,唐逸在城外不仅把案子办了,还把人给办了!
三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被他宰了两个,还有一人直接被吓疯了。
他说宰就宰了!
那接下来呢?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他们了。
所有人都慌了,围着马车七嘴八舌吵个不停,马车中的长公主本来就心情不佳,现在听着外面的争吵声,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
她掀开车帘从马车中钻了出来,冷眸扫过全场。
原本喧嚣的现场,瞬间一片死寂。
她懒得解释,下了马车往大厅走去,只有冰冷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来。
“诸葛云谲留下,其他人,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