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清前脚刚踏入侯府,庆贞帝的赏赐与圣旨便后脚接踵而至。
当看到那比上辈子更为丰厚的赏赐,以及苏婉清被封为县主的圣旨时,苏玉秀的面容瞬间扭曲起来。
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上辈子,她的县主之位乃是在中秋佳节之时才获得。
那时,圣上因今年丰收,龙心大悦,又恰有人提前提及她的功劳,圣上这才破格封她为县主。且当时她所得的名号不过是普通的“灵秀”之号。
可现在,时间不仅提前,还赐下了宅院,甚至连封号都是“凌傲”。
要知道,“凌”字蕴含着超越、凌驾之意,“傲”字则体现出骄傲、自信与不屈的气质。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圣上对苏婉清比前世更为看重了!
想到自己闹了这么一出,最后却是给苏婉清做了嫁衣,紧咬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她哪里知道,上辈子的苏婉清一心只想护好自己的马甲,奉上良种后同样请求庆贞帝不要将自己的名号说出去。
传旨太监离去后,众人纷纷围向苏婉清,满是恭喜之态。苏玉秀望着这一幕,眼中似燃着熊熊烈火。
苏婉清却似浑然不觉,款步走到苏玉秀面前,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轻声说道:“二姐姐,是想恭喜妹妹我吗?”
苏玉秀咬着牙,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也是重生的吧?”
除了这个解释,她实在想不出苏婉清为何会知道她要抢其功劳,还如此巧妙地设计陷害自己。
苏婉清却是一脸茫然,眼中满是无辜:“嗯?二姐姐你说什么啊?”
苏玉秀端详着她,见她不似作假。
是啊,她若也与自己一样重生,又怎会被自己抢走恩昱哥哥?
想到此处,苏玉秀心中的怒火更盛:“那你故意陷害我?你怎么如此狠毒!”
苏婉清伸手轻轻摸了摸苏玉秀头发上的发簪,依然是往日淡然的模样,只是说出的话却如毒刃般犀利:“话倒是有趣,二姐姐,你自己行不义之事,反倒怪起我来了?难道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去当这个小偷的吗?”
似乎完全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苏玉秀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吼道:“你说什么?”
苏婉清却懒得再看她一眼,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如冰霜般的寒冷。只见她毫不犹豫,猛地一下拔出发簪。
刹那间,苏玉秀的头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她惊慌得如同受惊的兔子,尖叫道:“你干什么!”
苏婉清微微一笑,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眼中透着刺骨的寒意:“二姐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这可是御赐之物,你身为欺君之人,居然还敢戴着它招摇过市,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对圣恩的亵渎吗?”
苏婉清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雷,在苏玉秀的耳边炸响。
苏玉秀的脸色愈发阴冷,她死死地盯着苏婉清,仿佛要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苏婉清,你别得意,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苏婉清却仿佛没听到她的威胁一般,故意帮她理了理衣袖,又轻轻捋了捋她凌乱的头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多谢二姐姐关心,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苏玉秀此时才惊觉,眼前的苏婉清仿佛换了一个人。不管是前世还是这辈子,苏婉清向来都是性子淡淡的,只要不把她逼到绝境,她都懒得与人计较。
可如今的苏婉清却锋芒毕露,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与从前判若两人。
“你...你到底是谁?”
苏玉秀开始不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她的四妹妹了。
苏婉清轻蔑地看着她,说道:“二姐姐,你瞧瞧你现在这蓬头垢面的样子,要是被外人看到了,我们侯府的脸面可就被你丢尽了。你还是赶紧回房间好好整理一下吧。”
苏玉秀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说道:“咱们走着瞧。”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开。
苏婉清看着她的背影,不紧不慢地说道:“对了,上次的御赐之物,麻烦二姐姐一会儿给我送过来。”
苏玉秀的脚步猛地顿住,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她便加快了脚步,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她一般。
...
永宁侯府好久没有这么大的喜事了。
赵氏原本想办个宴会好生热闹一番,静心庵可传来消息,老夫人要礼佛没时间,永宁侯也在道馆里面不愿下山。
姜氏也对此淡淡的,赵氏总不能去跟小叔子商量这些事宜,干脆也撒手不管了。
就连苏锐明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女儿居然这么厉害。
有自己和二女儿先前出的那昏招,原本以为功过相抵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她不仅带回那么多赏赐,还被封为县主了?
苏瑞明下衙后,就立马想去和姜氏以及苏婉清这个小女儿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没想到一回来,却被沁芳居的丫鬟拦住了去路。
苏锐明耐着性子到了沁芳居,苏玉秀连忙拉着他的衣袖,惊慌地说道:“爹,不好了,我怀疑苏婉清很可能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苏玉秀回来后满心疑惑,怎么都想不通苏婉清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苏婉清既非重生,那就只能是被脏东西附身了,不然性格怎会前后迥异。
于是,她让人找苏锐明,想让他找道士来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