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修车厂,早就资金链出问题了,坚持不了太久,哪里需要你动手。”季擎苍说的直接,“我还以为你把你的那个小养女看的很紧,现在倒好了,你放手了?”
说的是南笙的事情,陆时宴也反应过来了。
他安静了一下:“你在哪里看见她了?”
季擎苍没多想:“来考察城南城中村,你不是要这块地。结果我就看见你养女牵着一个男生的手,两人甜蜜的要命。我顺口就打听了一下,他们就在城中村住的房子。”
说着季擎苍啧啧了两声:“现在的小姑娘为爱情倒是可以不顾一切。我没记错的话,你给南笙全都是最好的,城中村那些出租房,怕是还没她一个洗手间大,她也能住的习惯?”
这话里带着几分的调侃。
“不过,你想明白也好。毕竟南笙就是你养女。你和徐安晚结婚,徐家肯定容不下南笙。一个18岁的小姑娘还在身边,太扎眼了。放出去对你没好坏处的。”季擎苍说的直接。
季擎苍是全然没看见陆时宴现在阴沉的表情。
还以为陆时宴想明白了。
毕竟是发小,陆时宴的心思,季擎苍不至于看不出来。
若不是对那个小养女动了心思,陆时宴不会把自己套在这件事里面。
现在甩干净是好事。
“你看着人,我马上就过来。”陆时宴沉沉开口。
季擎苍:“……”
所以,他真的是自以为是的理解了?
这不是摆明了陆时宴,并没放弃南笙的意思。
对待徐安晚的事情,陆时宴从来都是不疾不徐。
好似在南笙这里,陆时宴就变了。
想着,季擎苍安静了下,没说话,但他也没离开,就这么坐在车内看着不远处的小情侣。
他想,陆时宴看见,不是要血溅当场?
毕竟陆时宴从来就不是什么善人,而是彻头彻尾的恶人。
想着季擎苍叹口气。
……
而陆时宴几乎是挂电话的瞬间就离开了办公室。
徐诚都不用多问,就能猜测到电话里面说了什么。
最终,徐诚看着陆时宴离开的身影长长叹口气。
陆时宴这一去,今晚的应酬大抵又要全都取消了,想着,徐诚也觉得头疼。
因为今晚是徐安晚约的陆时宴。
徐诚主动给徐安晚打了电话:“徐小姐,抱歉,陆总今晚临时有个重要客人,你们的晚餐要取消了。他还在开会,让我通知您一声。”
“这样吗?”徐安晚有些失望,“好,那你交代他要吃晚饭,不要太累了,早点回来。”
“是,我知道了。”徐诚应声。
“晚点我再给他电话。”徐安晚说完,道了谢,这才挂了电话。
徐诚松口气。
徐安晚不麻烦。
在徐诚看来,麻烦的人是南笙。
倒是陆时宴第一时间就开车去了城南的城中村,按照季擎苍说的位置,陆时宴的车子低调的停靠在路边。
他一样是看见了南笙和宋骁。
显然两人在这里很久了。
不知道宋骁和南笙说了什么,南笙冲着宋骁娇嗔的笑着。
甚至是捶打了这人。
宋骁抓住了南笙的手,在南笙的手指套了鸡尾草捆绑成的戒指。
这种画面,唯美又浪漫。
但是陆时宴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
一直到宋骁牵着南笙的手,朝着出租房走去,陆时宴的眼神都没从两人身上挪开。
“你就过来看看?”季擎苍走到陆时宴的边上。
他以为陆时宴过来,会大动干戈,最起码把南笙带回去。
结果陆时宴却什么都没做。
季擎苍想着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可是在电话里面,显然陆时宴并非是这种态度。
所以季擎苍第一次看不透陆时宴。
一直到南笙和宋骁的身影走出两人的视线,陆时宴才冷笑一声。
很冷,这样的冷淡里面带着残忍,让人不寒而栗。
“我会让她主动回来求我。”陆时宴一字一句说的明明白白。
这话,让季擎苍的眉头拧了起来。
他没忍住,劝了两句:“时宴,你正常点,不要玩太过了。南笙不过是你的养女。而且她成年了,选择谁是她的权利,你也无权干涉了。你的监护权也就到南笙18岁。”
但陆时宴并没因为这话有任何反应。
“再说,他们在一起挺般配的。你在意南笙,毕竟养了这么多年,我也可以理解。她要选择的话,你给她铺好路就好。何必这么拆散人家?”季擎苍淡淡说着。
而后他的声音停顿,再看着陆时宴的时候,态度就变得严厉的多。
“除非是你喜欢上了你的小养女。”季擎苍就这么看着陆时宴。
陆时宴表面波澜不惊,但是抄在裤袋里的手紧了紧。
“时宴,你很清楚,你不可以。南笙这辈子上不了台面。你的太太只能是徐安晚。你若是和南笙真的闹出什么事情,对你并不利,何况,陆家还有那么多蠢蠢欲动的人。”季擎苍在冷静的提醒陆时宴。
“你想多了。”陆时宴直接否认了,“只是单纯的宋骁配不上南笙。他们在一起不会幸福。我不想以后再来找我麻烦。”
这话说的坦荡荡。
季擎苍就这么看着陆时宴,是懒得戳穿他的这点心思。
“走了。”季擎苍淡淡开口。
陆时宴一句话都没说,直接上车,车子重新发动引擎,驱车离开。
季擎苍就这么跟在陆时宴的身上,看着陆时宴的车子飞速的在主干道上穿越了一辆又一辆的车子。
明眼人都知道,陆时宴现在的压抑,在爆炸的边缘。
季擎苍微微拧眉,这件事,好像完全脱序了。
他自觉的认为,并非是一件好事。
但陆时宴的事,外人无法干涉,想着,季擎苍无声的叹息。
……
同一时间。
南笙被宋骁牵着,朝着出租屋走去,但是南笙总觉得有人看向自己。
她下意识的转头,这个眸光太熟悉了。
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感。
所以是陆时宴来了吗?
南笙这些天来,紧绷的神经从来就没松懈过。
但是南笙回头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看见,安安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