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老头笑得十分猥琐,他用十分沙哑的声音说:“小姑娘,来给我闻闻,为什么这么香啊?”
苏澄蹙了一下眉头,她也不爬梯子了,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
华多奇骂了一句拉着苏澄就要走。
这时,上面那老头又说话了,“一个联盟军带着一个通缉犯,通缉犯是被抓了吗?也不像啊……联盟军和通缉犯做朋友?哎嘿嘿,说起来真好笑。”
老头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已经足够旁边的人听见了。
华多奇连忙压低帽檐,但显然有些晚了。
周围的人交头接耳,都开始谈论起他这个通缉犯,他们越说越兴奋,甚至已经在计划拿到赏金怎么分了。
住收容所的,几乎都是能为了一块基地币挣得头破血流的人。
像华多奇这种瘦弱又没有背景的通缉犯,是他们最喜欢遇见的。
就在华多奇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苏澄按住他的肩膀将人往身后带了一下,说:“他是我抓的。你们谁想跟联盟军作对?”
这话一出,刚刚还兴奋讨论的人都面面相觑。
他们一群没人管死活的外城人,怎么敢跟联盟军作对?
众人安静了一瞬,上面的老头又说:“一个落单的联盟军而已,有什么可怕的?你们一起上,通缉犯的赏金我不要,我只要这个女娃娃,哎嘿嘿……”
老头话一说完,前面床铺上就跳下来个细瘦的刀疤脸男人,他骂了一句:“他妈的,就一个联盟军又不是一群,怕个球!我这就弄死她!”
男人说着,已经朝苏澄走了过来。
他还从腰后掏出一把锃亮的小刀。
华多奇转身就想跑,但苏澄的手还抓着他的手臂,华多奇刚要叫苏澄一起跑,那个男人已经跳过来,他手里的小刀也朝苏澄划了过来。
华多奇的心差点没提到嗓子眼儿,他以为苏澄这一下怎么也挂彩了。
但没想到,那个男人的手挥了一半就挥不下去了——他的手腕被苏澄捏住,然后就“哇呀呀”不由自主地松开手,小刀掉在了地上。
苏澄提腿,一脚将那个男人踹了出去。
男人被踢中腿骨,一时脸色铁青。
但他很快就站了起来,振臂一挥道:“还等什么?!一起上啊!”
他这么一喊,刚刚周围还看热闹的人,顿时都从各自床铺里钻了出来,甚至还有不少没上床的人也围拢了过来。
七铺的老头在床上往下望,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苏澄所站过道的两端,同时扑上来两个男人。
苏澄神色一厉,一拳打在前面那男人的喉咙处,之后又回身踹出一脚,把后面的男人踹趴在了地上。
苏澄的动作干净利索,快得甚至连华多奇都没太看清。
他再看苏澄的目光不由得多了一丝热切——原来她这么厉害?
之后又有几个男人想试试,但都被苏澄几下打在地上不能动弹。
狭窄的过道限制了能同时上的人数。
最后一个男人踩着前面倒下的人的身体扑上来的时候,还没等他亮出拳头,一个漆黑冰冷的东西已经被抵在了他脑门上。
那是一柄制式手枪。
苏澄手指放在扳机上,微微偏头看着男人,话却是对着周围的人说的:“谁想试试,是自己的拳头硬,还是我的枪快?”
在绝对武器压制下,男人的拳头慢慢变成了求饶的手势,他头上冷汗都下来了,“别……哎别,误会,都是误会……”
周围不管是跃跃欲试还是看热闹的人,都在这把枪的威胁下渐渐散了。
那个男人也在苏澄的示意下离开了。
见人都走了,七铺的老头神情有些悻悻,等苏澄再看他的时候,他终于笑不出来,缩回了脑袋。
华多奇有些兴奋,他拉住苏澄的袖子问:“姐姐原来你这么厉害,改天能不能教我几招?往后再有人欺负我我也不怕了!”
“行。”苏澄说:“那我们还换位置吗?”
“不换了!”华多奇有些得意地瞪了一眼七铺的位置,那老头一把老骨头仗着自己长得吓人就吓唬他,其实根本连苏澄的一拳都接不住吧,还怕他干什么?
华多奇又喜滋滋地爬回了床铺里。
随着时间流逝,夜渐渐深了,收容所里终于安静了下来,除了偶尔的说话声和呼噜声,倒是能让人产生一丝睡意。
苏澄闭着眼睛,她不想睡,也没有睡意——或者说她已经失去了睡眠的能力。
半夜时候,床铺微微晃动,苏澄知道,是上面七铺那个老头下来了。
路过苏澄床铺的时候,老头在梯子上停顿了一下。
不过他并没有什么举动,苏澄也没理他。
一夜过去,那老头也没回来。
直到,洗手间里传出一个女人高分贝的尖叫,苏澄听见有人喊:“杀人啦!死人啦——”
七铺的老头,死在了女厕。
是被人勒死的。
看热闹的人都涌进了女厕。
苏澄也混在围观的人群里,看了一眼那老头的尸体,脖子上青紫的勒痕很明显,甚至作案工具——一条长布条就被丢在尸体旁。
围观人群窃窃私语。
苏澄看完之后刚要走,人群里突然冲出来个男人一把抓住她,大声喊道:“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想走?!”
苏澄一下挣脱了男人的束缚,平静说道:“他不是我鲨的。”
这个男人苏澄见过,就是昨晚第一个跳出来的那个刀疤脸。
刀疤脸一脸凶相,说:“你说不是就不是了?!整个收容所里就你们跟这老头起过冲突,不是你,那就是那个通缉犯!”
“整个收容所就我们跟他起过冲突?”苏澄看着刀疤脸,“那一纵床铺在我们来之前,只有他在,难道不是在场的人知道他是个变\/态,所以不愿意和他接触?”
苏澄说中了事实,刀疤脸结巴了一下:“谁……谁说的?!”
华多奇这时也挤进人群里,“我和我姐姐一晚上都没下床,我连这老头是什么时候下床的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