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越。”
谢京溪小声地喊了一声顾清越的名字,她抬头对上那双尤其好看的眼睛,很认真地问道:“我跟你说这些东西,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幼稚。”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嗯......”她认真思考了良久,然后轻笑出声,“因为这些似乎是只有小朋友会在意的东西,可是我呢,被困在一个找不到方向的黑夜里,脑海里重复播放着,你被抛弃了这句话。”
或许她从来没有被人抛弃过,只是在那段无光的日子里,她找不到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被抛弃的理由。就像是五岁的谢京溪永远无法笑着面对,那些说爸爸妈妈不要她的人。
长大之后,她可能在某一天忽然就释怀了,可那些痛苦的回忆已经发生——
谢京溪无法忘记,在某次亲子大会的时候,她一遍又一遍地给谢媛和宋师打电话,期望自己的爸爸妈妈能够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来陪自己。
也为了证明她不是没有人要的小孩,很可惜,那希望最后还是落空了。
谢京溪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她靠在顾清越的怀里。
男人怜爱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忽然很认真地问道:“你有小名吗?”
不知道顾清越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很认真的回答说道:“有啊。”
“叫什么。”
“嘻嘻。”谢京溪说完顿了顿,又继续补充道:“笑嘻嘻的嘻嘻。”
“嘻嘻。”
顾清越低声唤了一句怀里姑娘的名字:“我喜欢这个名字。”
谢京溪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她抿唇看向自己面前的人,顾清越永远都是笑着的,他眼神温和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姑娘,轻轻地替她纾解:“我不会觉得你幼稚,虽然听上去似乎是我在哄你,但事实就是这样,我无法和当时你完全感同身受,所以如果说我完全能够理解,或许有些太假了。”
顾清越清楚地知道,这对于谢京溪来说,是童年无法磨灭的伤痕。
“不过嘻嘻,之后的日子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你不会是没有人要的小孩。”
谢京溪眼底染上一层淡淡的水雾,她笑着看向顾清越,语气轻挑却带着浓厚的鼻音:“你要守护我一辈子吗?”
她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可顾清越看着她,唇角微微上扬。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守护你一辈子又何妨呢。”
今天的夜空中,无数璀璨的星星闪烁,清河别院主卧的灯光一直亮着,直到天明。
谢京溪隔天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钟了,顾清越昨晚睡的沙发。
男人现在像是一只开了屏的孔雀,整个人都散发着魅力,尤其是看向谢京溪的时候,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中满是藏也藏不住的深情。
明明老婆还没有正式追到手呢,人却巴不得告诉全天下,这是他顾清越的。
谢京溪对他开屏的模样只当看不见,她坐在餐厅,小口小口喝着燕窝。
虽然因为陆瑶的事情剧组停拍整顿,但是谢京溪却怎么都不能松懈自己,她照旧拿着剧本围读,而客厅的沙发上顾清越正在看今天最新的报纸。
别墅外面忽然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很久别墅的大门被人敲响。
“谁啊?”
谢京溪朝着门口喊了一声,正准备出门去看的时候,张妈已经将门打开了。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他带着墨镜,身边带着个黑色的小行李箱,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别墅,最后定格在谢京溪的脸上。
男人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那张与顾清越有七分相似的脸,跟眼前的谢京溪打招呼。
“弟妹?”
顾清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谢京溪的身后,他抬眼看了眼面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还是乖巧地喊了一声:“大哥。”
谢京溪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跟顾清越有七分相似的男人是顾池渊。
顾清越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她看着自己面前的人,扯出一抹浅浅的微笑,礼貌地问好:“大哥。”
顾池渊只是冲着她笑了笑,然后随意地将自己手上的行李箱推了出去:“我难得来一次,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他笑着问顾清越,男人只是接过他推来的行李箱送到张妈手里。
“坐啊,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肯定好好招待你。”
说罢,三个人一同朝着别墅里面走去。
大厅里,谢京溪略微有些局促地坐在顾清越的身边,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边上的男人投去好奇的目光。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顾池渊,跟传说中那弹指间让人灰飞烟灭的形象很不一样,此刻的顾池渊倒是让人觉得有几分亲切的感觉。
男人抿了一口茶,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不错。”
顾清越只是笑着给他又沏了一杯,然后笑着问道:“刚下飞机就直奔我这里,妈不是说让你先回家看看吗?”
“怎么,我不能来吗?”顾池渊语调随意,他看了眼自家弟弟身边的谢京溪,吐槽说道:“我在c国的时候就听说弟妹被人给欺负了,这不得抓紧时间回来看看,我这没用的弟弟能不能护好他媳妇嘛。”
听到他这般措辞,顾清越轻哼一声:“那还真让你失望了。”
他牵起谢京溪的手,跟人十指相扣,然后笑着说道:“我不仅护得住,还能让欺负她的人都得到应有的代价。”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被对面的顾池渊捕捉了个清清楚楚。
可顾池渊却是什么都没说,淡笑着:“那我应该夸你?”
“受不起。”顾清越手指摩挲着谢京溪的手背,出言嘲讽,“我怎么说好歹也把老婆哄回家了,不像是某些人,连老婆都还没有。”
顾池渊脸上的笑意刷一下收了起来。
谢京溪敏锐地察觉到八卦的味道,她下意识看向顾清越,冲着对方眨了眨眼睛,可男人只是张了张口,示意她晚点。
瞬间,谢京溪就感觉心痒痒的,好像有什么大戏要在自己面前开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