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她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你别动。”
祝励铭的小臂被树枝划了约十厘米左右的红痕,还出了血,他微微皱眉,看着宋寒舒手中那个精致而小巧的医药箱,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你处理伤口的技术很熟练。”祝励铭看着宋寒舒一丝不苟的样子。
她的动作熟练而敏捷,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刚刚送她回来只是想让她好好休息,没想到宋寒舒从包里掏出来一个小型医药箱,里边什么都有,非要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宋寒舒神色平淡,仿佛对这样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因为我经常负伤。”
在宋家的时候,动不动就受伤了,因为从小不受待见,同学们也嘲笑她排挤她,中午的时候经常有同学恶作剧整她。
“你上次说打球,是高尔夫球吗?”宋寒舒突然觉得不应该拒绝祝励铭的邀约。
祝励铭的后备箱里真的放着高尔夫球杆,按照小说里,这种东西应该是用来打人的。
祝励铭语气轻柔,“嗯。以你为主,你对什么有兴趣就选什么。”
后备箱的高尔夫球杆不过是工具而已,还有棒球球杆,铁锹,一次性手套。
被人陷害的次数太多,总要万全准备才能万无一失。
宋寒舒点了点头,“我喜欢打台球。”
“好。”祝励铭内心雀跃。
难得宋寒舒心软。
“宋小姐,你在吗?”陈姿亦在外边敲了敲门。
宋寒舒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陈小姐!”
陈姿亦怎么来了?该不会发现她和祝励铭了吧!
“你快藏起来!快快快!”宋寒舒爬起来就揪住祝励铭的胳膊让他走。
祝励铭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宋寒舒忙来忙去,不自觉勾起薄唇,“为什么要藏起来?”
“黑灯瞎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呢?”宋寒舒掀开窗帘。
祝励铭不进去,“我们俩是合法夫妻。”
“但我们是隐婚夫妻。”宋寒舒汗颜。
宋寒舒扫视一圈,“不行,洗手间玻璃是透明的,能看到。”
“阳台?”祝励铭打开阳台的窗户。
宋寒舒把他拽回来,“从外边可以看到,大家都看到和陈姿亦一个人看到恐怖程度一样。”
陈姿亦又敲了敲门,“宋小姐你没事吧?我带了膏药给你。”
“稍等一下,我马上开门。”宋寒舒打开了衣柜门。
“快进去。”
“你让我去这里?”祝励铭皱眉。
这衣柜也太小了,能放得下他吗?
宋寒舒恨不得一脚把他踹进去,“快点,来不及了,隐婚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还是你想让她针对我?”
祝励铭乖乖进去了,宋寒舒关上衣柜门。
她长舒一口气打开了门,“陈小姐,不好意思,房间太乱了我整理了一下。”
“没事。我正好拿了膏药,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陈姿亦走进来环视一圈,没看到有其他人存在的痕迹。
宋寒舒站在衣柜前,“谢谢你陈小姐。我也什么都没帮到你,爷爷那边我在努力帮你劝导。”
“没关系,不用强求。宋小姐你能帮到我我已经很开心了。以前只有祝励铭他一个钢铁直男,跟他说什么他只会胡答应,也不提建议。”陈姿亦转过身来看着宋寒舒。
“对了,不知道你哪天有空,请你到我们家来吃饭。我们家和励铭关系很亲近,我爸妈都把他当自己的儿子,宋小姐你也是我们的家人。”
“不用不用,我认识爷爷也是因为在老家的别墅打工而已,真的不用这么客气。祝总和你们的家事我就不参与了。”宋寒舒尴尬地笑了,试图掩饰自己的惊慌失措。
陈姿亦已经走到了门口,“好,那如果我们有好事的话,你一定要来。”
“好啊!”宋寒舒满口答应。
陈姿亦走了,祝励铭打开了衣柜,他一伸手,宋寒舒摔进他怀里。
宋寒舒顺势搂住了他的脖颈。
祝励铭冰冷的眸光扫在宋寒舒身上,“宋寒舒,我发现你真的很大方。”
陈姿亦不管说什么,宋寒舒看起来都不会生气,没有任何表情波澜,甚至还能笑着答应。
“还好吧,我也没多少钱。”宋寒舒打马虎眼。
祝励铭敲了敲宋寒舒的脑袋,“好事是什么好事?你知道吗,就满口答应。”
“好事将近呗!”宋寒舒垂下眸子,“我答不答应都一样,这件事暂时不可能发生。”
祝励铭眼神渐渐明亮起来。
宋寒舒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你不是我的合法老公吗?”
“你还知道。”祝励铭捏住宋寒舒的脸蛋蹂躏一番。
“我知道啊!我一直知道。”
她哪怕是失忆好几次,但一看到祝励铭,就瞬间想起来了一切。
“你……”祝励铭腿都麻了。
宋寒舒如同被电了一样瞬间弹起来,“不好意思。”
祝励铭走了,宋寒舒再没见到她,第二天下午回去的时候,她坐了帝休的车回去。
帝休和她说其实他没那么抗拒他爸妈非要把他打扮成一个女孩,因为很久很久以前他有一个姐姐,和他是双胞胎,姐姐因为生病离世,从那以后爸妈就有了执念,看到他就想到了她姐姐,总是习惯性地把他打扮成了他姐姐。
其实他找顾医生,不是解开自己的心结,是想看看怎么解开他爸妈的心结。
宋寒舒思虑繁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最后宋寒舒请他到店里喝了杯咖啡,留了联系方式就走了。
祝励铭没回公司,他在况野的拳击店里。
宋寒舒掉进坑里,压根不是偶然,那群小孩被人指使,本想拉宋寒舒下水,却没想到宋寒舒没下水,掉进坑里。
昏暗的拳击台上,一个男人趴着。
祝励铭戴上了黑色胶皮手套,手里拿着一根高尔夫球杆。
“你最好能给我我想要的信息,否则,这根球杆落在哪里,我不确定。”
“没有任何人指使我,我只——”
“啊!”
没等那个人说完,祝励铭提着球杆冲男人的背砸了过去,男人瞬间蜷缩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哀嚎。
祝励铭墨瞳中阴狠的光仿佛能刺穿男人的身体,“没有人指使,是你,喝醉了,是吗?”
“是。”男人咬着牙应了一声。
“哗啦!”
祝励铭手里的酒瓶砸在男人的头上。
男人捂着头求饶,“我错了我错了,祝总我错了,我知道,我说,我求您放过我。”
祝励铭却摘下了手套扔进垃圾桶。
“时间到了,我不想听了。”
“祝总,我求您了,您放过我吧!”男人拉住祝励铭的裤腿。
他确实受人指使,从那天咖啡店外看似偶然的车,到昨天山上的小孩,一切都是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