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妃回了家就找人算良辰吉日去了,因为时间急,只选出了两个日子。
九月二十,十月八日。
庆王爷得知谢锦姩有孕的事情后,笑得红光满面,连夜他就进了宫,把这件喜事告诉皇太后和陛下。
唐聿野想着他们一定会商量婚期的事情,所以也跟着去了。
商量来商量去,唐聿野轮流被骂了一遍之后,婚期就敲定在了九月二十。
而在庆王府忙着准备请柬的时候,慕容静姝独自登了谢家的门。
她去找谢锦姩有事相求。
谢锦姩的屋子里放了足足的冰块降温,一进屋就是凉爽的,
“表妹说吧,有什么急事非要见我?”
谢锦姩半倚在榻上,旁边有个切好的果盘。
慕容静姝支支吾吾的,还挺不好意思,
“我想跟你借钱……”
谢锦姩一怔,“借钱?”
虽说伯爵府的家底没了,但那都是公账上的,三舅舅应该是不缺钱的啊。
那些年王老太君没少搜刮,三舅舅的私产应该不少,慕容静姝怎么会来跟她借钱?
谢锦姩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你……是给谁借的?”
不会是周瑾向她借钱了吧?周瑾出身贫寒,缺钱用也是有可能的。
那谢锦姩可不愿意借。
“我当然是给我自己借啊。”慕容静姝说。
“不是给周瑾?”谢锦姩直接就问了。
慕容静姝先是惊吓,然后脱口而出:
“怎么可能?我帮那个王八蛋借钱干什么?我巴不得他穷死饿死病死倒霉死!”
谢锦姩看她反应激烈,想着她应该不是撒谎,
“哦,那就行,你要借多少?”
慕容静姝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两。”
谢锦姩也懒得问她借钱的真正原因了,区区两千两,给她就是,
“春柳,去拿两千两的银票给表妹。”
“是。”春柳立刻就去了。
慕容静姝心里乐开花,“我就知道找你找对了,我跟你借钱的事情,你可别跟别人说啊,放心吧,我会还你的!”
慕容静姝回去苦思冥想一晚上,总觉得八百两也少了,这可是必赢的赌局啊,当然多多益善更好,
知道自己一定会赢,谁能忍得了诱惑?
所以她才想借钱下注,要赌就赌个大的!
慕容静姝现在早就把罗肆交代的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件事她得瞒着父亲母亲,更得瞒着伯爵府所有人,因为毕竟是赌博,一个女子参赌说出去终究不好听。
思来想去,她就来找谢锦姩借了,谢锦姩这个人嘴严,不会跟别人说漏嘴,所以慕容静姝才能放心。
拿了钱,慕容静姝小心收好,拿人手短之后她说话也中听起来,
“我怎么看你变好看了?”
“是吗。”
谢锦姩以为她是客套,心想这丫头居然还会说客套的恭维话,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有钱能使鬼推磨。
慕容静姝仔细盯着谢锦姩的脸看,“是啊,说不出来哪里变了,但是感觉就好看了。”
谢锦姩眉眼一弯,“或许吧。”
“那我走了啊表姐,你这屋里真凉快,外面可热了,回家我得洗澡去。”
慕容静姝嘟嘟囔囔的走了。
谢锦姩应了声,“慢走。”
原来慕容静姝都是直接喊她大名的,天天谢锦姩谢锦姩,现在还知道喊表姐了。
有长进。
……
赏荷宴的第五天,庆王府向外发出请柬,一张张请柬飞到京城各处,像炮仗一样,将整个京城瞬间点燃,直接爆炸了。
谢家随后也送请柬给亲戚朋友。
知道的人就没有不惊愕失色的。
那些提前就各种猜测过的人更是滔滔不绝,一口一个‘我就知道’、‘你们还不信’,说得十分笃定。
有人震惊、有人高兴、有人百思不得其解、有人嫉妒、还有人伤心……
甚至,有人痛哭,因为赊钱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啊啊啊!”
下错注的人都快哭晕过去。
更多的人是懊悔没来得及下注‘正妻’的,尤其是那些原本就纠结迟迟没入场的,悔得肠子都青了。
本以为这场赌局没那么快结束,他们还在观望形势呢,没想到这喜事的请柬如此突然。
请柬一出,赌局结束。
现在他们只能看着别人大赚特赚,自己流哈喇子了。
慕容静姝快高兴疯了,在家里捂着嘴尖叫,不出预料的话,她是这场赌局赢得最多的人。
恭定伯爵府全家都陷入狂喜之中,尤其是老爵爷,谢锦姩要嫁给王府做郡王妃的消息一出,伯爵府眼下正在面临的困境顿时迎刃而解。
因为慕容远廷的事情,恭定伯爵府全家颜面尽失,出门都抬不起头来,还隐隐被排挤,
他们丢的脸面,终于在这场婚事上捡回来了。
老爵爷的外孙女是郡王妃,由此可见陛下并没有因为虔城一案牵连伯爵府全家,
陛下和庆王府都没怪罪,看外界谁还敢多说一句?
还有一个人,作为姨母的慕容曼珺不仅不高兴,她得知消息后大受刺激,竟然气得病倒了。
自从谢锦姩和詹家定亲之后,慕容曼珺就知道谢锦姩一定不会嫁去王府做妾了,她送个庶女去王府的计划也跟着泡汤。
对于谢家和詹家的结亲的这件事,慕容曼珺她虽然嫉妒但是也能接受,只是在背后没人的地方骂几句而已,
谢锦姩都是靠着她那个死爹才被太后赐婚,没什么了不起。
直到安靖郡王大闹婚宴,慕容曼珺就开始恨得牙根痒痒了,谢锦姩那贱丫头凭什么那么好命?
父亲没说错,安靖郡王还真喜欢她?
她有哪点好?
后来听到谢锦姩和离的消息,慕容曼珺在家里笑得合不上嘴,一个没人要的和离妇,这辈子都完了,还以为她多有能耐呢。
直到安靖郡王要娶谢锦姩的确切消息传出,她简直如遭雷击,她做梦都没想到,谢锦姩还有命能二嫁?
而且嫁的比头一次还高?
慕容曼珺一口气没顶上来就晕了过去,醒过来气得直哭,
“一个失去贞洁的二嫁女,她也能当郡王妃,世道不公啊!”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何至于气成这样呢?”
贾文祺一边给她顺气,一边劝道。
“谢锦姩一个残花败柳都能当郡王妃,我能不生气吗?”
慕容曼珺咬着牙根说。
“你外祖母就这么撒手走了,姓曹的贱人做了主母,母亲不在,我早就没有娘家能依靠了,更何况母亲和大哥又犯了事,
就因为这,你父亲跟我吵了多少回,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关我什么事,大哥贪的钱一分都没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