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慕容嫣的寿诞,特下旨于正午在麟德殿大宴群臣,共襄盛举,大赦天下。
晚间不宵禁,白天不禁商,就连那铁窗之内的囚徒亦得享一份肉食之恩,以示皇恩浩荡。
林震仙派大管家过来嘱咐林臻要及时赴宴,不可误了时辰。
林臻闻此,心中自是应允,于是和浣碧两人回到房间。
刘书瑶和小翠还没起来,躲在卧房里嘀嘀咕咕说些什么,林臻丝毫不以为意。
无非就是偷偷痛斥自己的行为,幻想下自己得到救赎的日子罢了。
在浣碧的巧手下,林臻张开双臂,缓缓换上了那繁复而华美的礼服,里三层外三层的,犹如晨光中绽放的繁花。
金冠璀璨,映衬着年轻的脸庞;腰间悬挂的游龙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摇曳,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脚踏一双镶嵌着翠绿翡翠的红色小马靴,每一步都踏出了贵族的风范。
整个人装扮起来,倒有几分像是书中走出的少年贾宝玉,温润如玉,不失贵气。
其实林臻最不喜欢这样的打扮,总感觉有点娘们唧唧的,不如后世上班时穿的polo装或者行政夹克来得舒服。
而且现在是夏季,白天能热死人,很多时候林臻都恨不得光膀子上街,更别说穿得如此厚重。
林臻看着浣碧跪在地上,一点一点把多余出来的裤脚塞进鞋里,不耐烦地说道:“碧儿,差不多了吧?穿这么多过冬都够了。”
“世子又浑闹了,今天是陛下寿诞,岂能随意穿着?”浣碧弄好以后站起来,拍了拍手得意地道:“好啦!世子今天绝对是满朝文武里最帅气的!”
林臻无奈地撇撇嘴,心说到底还是花季少女啊。
帅不帅顶什么用?
男人最重要的是才华!才华懂不懂?
虽然我也确实挺帅的。
“世子,奴婢还是想跟您多说一句,今天是陛下寿宴,不比往常,您可千万不能惹祸,否则老爷回来会生气的!”
“知道了知道了。”还没娶进门呢就像个婆娘似的絮叨,林臻摆摆手,穿着华丽地离开,后又在护卫营点齐哼哈二将,出门而去。
今天的街市十分热闹,商贩的叫卖声,卖艺的叫好声,青楼女子的娇笑声,走卒的大吼声,声声不绝。
好像只有今天林臻才算彻底体会到活灵活现的古代。
侯春、二狗,韩忠三人跟着林臻身后,四人仪表不俗,穿着大气,招摇过市像来收保护费的黑帮老大。百姓见之都躲得远远的,生怕冲撞了贵人。
林臻径直来到赌场。
张俪想蹭慕容嫣寿宴的热度于是把赌场重新开业的日子定在今天。
此时赌场外面已经是人山人海,都围着门前的一块大招牌猛看。
“赌王?真有这么个王爷啊?”
“真的假的?我要报名!我要当赌王!”
“妈妈,妈妈你快看!谁说赌博没出息的!现在朝廷都承认有赌王了!”
“媳妇,你快把家里的钱都给我,看我给你赌个王爷回来!”
“爹,我们一起去!所谓上阵父子兵,赢得赌王,荣誉你我一人一半!”
大家都对这个新王爷充满了期待,毕竟这可是底层人跻身进上流社会的最佳途径!
很多人都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一番了。
现在还不到开业的吉时,所以张俪并没有现身,只有小五和阿文在门口维持秩序。
林臻从小门进入赌场,发现里面已经装潢完毕,地上铺设着红地毯,一直绵延到二楼。
穿着绣有“英雄”二字衣服的荷官,正站在所有赌桌的后面。
现在还没有美女荷官这么一说,择日林臻就准备把他们全部换掉,毕竟穿着暴露的美女才能更吸引客人,弄一堆手指头像擀面杖似的糙老爷们,开起骰子来多没劲。
张俪正在一面巨大的柜台后面,穿着淡紫色的长裙,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
这身衣服是林臻特批给她的,价值不菲。
要知道在古代是以紫为尊,因为紫色染料是最难得到的。
见林臻过来,张俪放下毛笔笑意盈盈地说道:“世子!您来啦。”
“嗯,门外看起来气氛还不错。”
张俪兴奋的两撇翠眉都跟着颤抖:“说的就是,赌王这一招可是妾身见过的最伟大的操盘!现在不仅仅是京城,周围几个郡县的赌徒全都在蜂拥而至,赌场争霸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不光要准备赌王的事情,散客我们也要重点照顾,把借钱的利息降低一些,让大家都能借得起钱,至于怎么收回来,我不管。”
正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如果心善就别干黑道产业,因为它有很多见不得光的残忍手段。
林臻对那些有赌瘾的人没有丝毫怜悯之心,所以也不在乎这些。
“世子放心,妾身省得。”
“嗯,正午我要去参加陛下的寿宴,就不能参加开业仪式了,你自己看着安排。另外我怀疑顾家会针对你,记得让虎贲营的人在场,不要离开他们的视线。”
“好的啦~世子!都依你~”张俪故意拉长声音撒了个软娇,林臻霎时间竟心脏怦怦地跳,尴尬摸了摸鼻子。
也算老渣男了,竟然被这个处子姑娘魅惑到,实在是有些丢人。
反观张俪则是内心痴痴傻笑,她很喜欢看林臻这个不知所措的表情。
“马车的事情怎么样了?”
“再有两天就能全部到位,您可以把马牵进城了。”
“那就好,等一切走上正轨,我再好好着手戏弄顾北辰!”
......
林臻知道顾家的产业遍布全国,有布匹、粮食、珠宝、典当、私盐、铁矿,餐饮等等等等。
与林家的清高相比,顾家就是个肥得流油的奸商之家。
要对付他们,就要从他们最在意的产业下手,从根部一点一点将他们瓦解,到最后变成一具空壳子。
只要顾家没有了支柱产业,覆灭就是迟早的事情。
他顾北辰想把我做成人彘,岂不闻我也有此心。